沈憐香道：“就是心平公主啊。”

  “……！”

  “本宮也是聽說，那個時候，心平公主好像是為了找貓還是幹什麽，就偷偷跑進了這位寧妃娘娘所住的建福宮裏，也是這麽去爬了人的窗台，結果，就看到了寧妃行燒艾之法的過程。”

  “……”

  “但是，這位公主殿下也奇怪，她看到了，卻沒有立刻說。”

  “……”

  “反倒是在寧妃生產的當晚，產下死嬰的時候才說。皇上悲憤交加，哪裏還聽得人求饒狡辯。盛怒之下，便嚴懲了那位寧妃娘娘。”

  “……”

  “所以現在，宮中根本沒有人再提起這個人，否則，妹妹你又怎麽會連聽都沒聽說過呢？”

  “……”

  康碧雲額頭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沈憐香看著她這樣，目光閃爍，嘴角噙這一點淡淡的笑意，又接著微笑道：“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妹妹你又跟那寧妃不一樣，清清白白的，就算心平公主進來看到了什麽，也無關緊要，對不對？”

  “當，當然。”

  “不過，”

  沈憐香突然話鋒一轉，兩眼直盯著她，沉聲說道：“說起來，那位寧妃娘娘也真是馬虎了，她以為公主殿下沒有看到，又或者，以為公主殿下年紀還小，不足為懼。”

  “……”

  “誰知，咱們這位心平公主卻是在最最要緊的時候將她的事情說出去的。聽說中間，還隔了不短的日子呢。”

  “……”

  “你說，若是在這一段時間裏，她早一點防範，或者……早做決斷，那，豈不什麽事都沒了。”

  她這一番話，讓康碧雲皺眉沉思了起來。

  沈憐香忽又笑了起來，道：“好了妹妹，天色也不早了，本宮該回去了。”

  “……”

  “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她喊道：“芙兒。”

  芙兒是她帶著一起進入養性齋的，不過，她扶著康碧雲走到這邊來坐下之後，芙兒就一直在另一邊，康碧雲也沒看到她在做什麽，這個時候，芙兒急忙走了過來。

  手裏慌慌張張的，似乎是把什麽東西放進了袖子裏，隻是，康碧雲也沒注意到。

  芙兒走過來道：“娘娘有何吩咐？”

  “咱們回去吧。”

  “是。”

  沈憐香起身之後，又回頭對著康碧雲笑道：“妹妹好好養身子吧。”

  說完，便離開了。

  康碧雲勉強站著，送他們一直出了大門，然後便整個人都跌坐回了臥榻上，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碎了心神。

  心平公主……

  她，她看到了？！

  她剛剛偷偷的跑進養性齋來，難道已經看到了自己跟薛運做的那些事，也聽到了自己說的那些話。

  那她，她會不會說出去？

  就算她現在年紀小，還不懂剛剛發生了什麽，可就像靜嬪說的，這麽小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嘴一快就說出來了。

  等到那個時候，自己隻怕——

  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伸手抱緊了自己，喃喃自語道：“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我不能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