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喵小追      更新:2020-08-20 23:55      字數:3819
  春夜的風柔暖和暢,張景鬆敞開外套,任憑吹拂。

  小區裏杜鵑開得正盛,粉紫紅白,熱鬧奔放。路燈尚未點亮,天色渾蒙,車道上有人迎麵走來,簡陽眼尖,叫道:“劉叔叔好。”

  劉以亨兩手都提著東西,不便招呼,微笑示意,“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塑料袋裏滿滿當當,有菜有肉,張景鬆知道今天又可以蹭飯了,故意問,“沒有應酬嗎,回來這麽早?”

  “應酬你呀。”

  兩人跟去他家。

  劉以亨係上圍裙,挽起袖子理菜。他那架勢,張景鬆怎麽看怎麽別扭,從他手裏順過菜刀,“輔導小陽寫作業去。”

  劉以亨固守陣地,“不能征服你的人,想征服你的胃,也不給個機會。”

  張景鬆已經開工,刷刷刷手起刀落,拎起成品,用事實說話,“看見了嗎?這才叫土豆絲。”

  嘿,嫌他刀工醜。劉以亨氣笑了,“你他媽以後被唐瑞欺負了別找我發牢騷,你就是勞碌命,天生的!”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拿你當洋芋砍了?”刀在張景鬆手裏。

  “你砍。”劉以亨挑釁,衝他拍拍屁股,咧嘴一笑,走了。

  張景鬆重複切菜的動作,進入了一種近乎催眠的狀態,他想,劉以亨或許是對的,他就是個濫好人,盡管他不願意,但那刻在他的基因當中,無法變更。

  深夜,張景鬆迷迷糊糊感到身體的異樣,本來不想理會,繼續睡去,但那種異樣的感覺持續增長,潮水一般漫過他,使得他不能再忽略下去。他醒過來,手探向身下。陰莖已經充分勃起了,撐開內褲邊緣,支楞在外。可能是年齡上來了,四十歲後,他對性的需求沒有以前那麽急迫,甚至可以說冷淡。他已經很久沒有談過戀愛,也沒做過愛。遇到這種情況,居然措手不及。他想起那天早晨,小男生手淫被他發現,如果現在他們的角色對調一下,簡陽大概不會像他那樣淡定。畢竟一個少年手淫,算得上可愛,但像他這樣的老男人自摸,就有點可悲了。

  他踢掉內褲,例行公事握住陽具,沒有性幻想的對象,就這樣幹搓。弄了一會,渾身燥熱,滿頭大汗,不上不下的,就是出不來。張景鬆的耐心耗盡,幹脆不管了,蜷起身體,等欲望自行減退。但他的老二好像跟他卯上了,愈發漲硬,無法排遣的飽脹感幾乎令他發狂。

  他記得剛從父母家搬出來時候,不習慣獨自居住,養了一隻寵物陪伴他。不是尋常可見的貓貓狗狗,是一隻捕鳥蛛,半個手掌大小,通體覆蓋在火紅發亮的絨毛下,行動優雅迷人。平常很溫順,隨便誰拿在手裏也不咬人。但是有一天,它突然狂躁,張景鬆湊近盒子觀察,原來那是一隻雄蛛,發情了,精拳都舉了出來,因為找不到交配對象,最終絕食而死。

  張景鬆不知道人類男性有沒有發情期,但他感覺現在就處於那種狀態,不做愛,就會死。

  他找到手機,撥通劉以亨的電話。

  簡陽睡意朦朧,聽見隔壁傳來喁喁細語。

  是張景鬆在講電話。夜闌人靜,牆壁隔音效果很差,他能夠清楚地聽見對方沉穩的嗓音。

  “以亨,你能不能來一下?就現在。”

  不知為何,男人的聲音略帶沙啞,好像在壓抑什麽,毛毛躁躁,刮得人心裏發癢。

  或許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進一步闡明,“救火,快點。”頓了一下,聲音更加低沉下去,如同耳語,“……我漲得不行了,疼。”

  簡陽猛然間清醒過來,他在約炮!以亨,那不是劉叔的名字嗎?簡陽心裏咚咚直跳,躡手躡腳爬下床,耳朵貼上兩人臥室之間的薄牆。

  劉以亨正在做夢,被吵醒了,懶懶地嘟噥,“你現在知道難受了,那天我漲了一晚上。我不過去,你過來吧。”

  “我這個樣子怎麽過來?”張景鬆一望下身,膨大的龜頭反映著室內的微光,顯得油亮油亮的。他這樣連褲子都難穿。

  對方保持沉默。

  “以亨……”他懇求道。

  劉以亨歎了口氣,“你衣服脫了嗎?”

  “脫光了。”

  “好,”劉以亨清清嗓子,通過線路指揮,“開免提,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張景鬆不知道他搞什麽鬼,但是對方的語氣不容置疑,他乖乖照辦。

  有一會沒有動靜。是不是劉叔要來?簡陽實在忍不住好奇。兩間臥室通過陽台相連,他側身從玻璃推門的縫隙擠過去,每走一步就停下來凝神傾聽,就這樣一步一挪,繞到對方門邊,緊貼著牆壁蹲下來,一點點探出腦袋。從這個角度向內窺視,床上一覽無遺。隻是房間籠罩在昏暗當中,看不十分真切。簡陽張大眼睛仔細分辨,被子、枕頭和一些衣物四下散落,屋子的主人渾身赤裸,躺在一片冷藍的幽光之中,肌肉線條看起來充滿力量。簡陽一眼就望見了男人腿間高昂的肉柱,捂住嘴巴,避免驚叫出聲。那就是他初來之時未能見到的陰影的真容。他的目光黏在上麵,好似脫不開了。膝頭一陣酸軟,他改變姿勢,慢慢滑坐在地上,夾緊雙腿,按住內褲的鼓包。

  可能是家庭原因所致,他開竅比同齡人晚些,高中才知道擼管。第一次給了被子,後來每次興奮,就習慣性地想著被子,那天忽然想起張景鬆,一個大叔,他爸爸的同事,著實把他嚇得不輕。不過他總聽班上同學開玩笑說起攪基,習以為常,不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一件禁忌的事情,想就想吧,總比想被子好。他意外的是,他身邊就有一個活的基佬。難怪了,四十多歲了不結婚,喜歡健身。

  房間裏忽然傳來劉以亨的聲音。他什麽時候到的?簡陽四下尋找,最終發現聲音是從電話裏傳出來的。

  “景鬆,我就在你身邊,抱著你,吻你,你能感覺到我嗎?”

  “感覺不到。”張景鬆身邊空蕩冷清。

  “用心。”劉以亨嚴厲地說,接著口吻又變得柔緩,引領他,“我的懷抱很溫暖,讓你放鬆下來,渾身都舒服,四肢向外展開,好像被包裹在熱帶的雲裏……有感覺嗎?”

  閉上眼睛,在絕對的黑暗中,周圍的空氣好像在凝固,變重,化出人的形體,向他壓攏,張景鬆嗯了一聲。

  “我含住你的嘴唇,我們潮濕的舌頭攪在一起,身體越貼越緊,沒有縫隙,那個吻還在加深,我的舌尖刷過你的口腔,很癢,飄飄然,你喘不過氣來,大腦發暈。”

  他的描述扣人心弦,張景鬆漸入佳境,舌頭打著圈舔舐自己的嘴唇和口腔,呼吸錯亂。

  劉以亨的聲調也變了,有些不平穩,但仍堅持說下去,“你很饑渴,想要得不行,渾身都敏感,被碰一下就要著火……”他停下來,挑逗似的,“景鬆,你現在最想讓我碰哪裏?”

  張景鬆不自覺地挺起胸膛,“摸我的乳頭。”

  “隻是摸嗎?”

  張景鬆受到啟發,“用舌頭,用舔的。”

  劉以亨下流地一笑,“我不但舔,還咬,用牙齒扯你的乳頭,把它弄硬、弄腫,讓你的胸肌緊繃,乳暈爽得起雞皮疙瘩。你說你,景鬆,把胸練得這麽厚實幹什麽?罩杯比女的還大。是不是就想讓人玩?”

  張景鬆沒空回答,粗暴地擠壓自己的胸肌,指頭夾住兩顆乳頭,揉捏拉扯。

  簡陽忘記了他危險的處境,趴在玻璃推門上,中魔似的盯著裏麵。男人的雞巴在空中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比剛才更雄偉。他吞了口唾沫,隔著內褲揉自己,布料在龜頭上摩擦,流出的前列腺液很快浸濕手掌,下腹越來越熱,他咬著嘴唇,不讓呻吟泄露。

  黑夜裏,他隻聽見自己狂亂的脈搏,和男人沉重的鼻息,劉以亨在電話彼端,似乎也在忙碌,過了一段時間,才又說道:“景鬆,你個騷雞巴,玩胸也能濕成這樣?”

  張景鬆一摸,馬眼果然堆滿淫液,都順著陰莖流進股溝了。

  “流了好多水,漲死了,好想射……”他啞著嗓子歎息,完全意亂情迷。

  “沒事、沒事……”劉以亨跟哄小孩一樣,“我幫你舔舔,都舔幹淨。”

  張景鬆用手掌罩住龜頭旋轉,在愛液的充分浸潤下,感覺真的滑入對方口腔之中,快感直衝腦門,渾身一個激靈。

  劉以亨模擬出嘖嘖的吞咽聲,混著不連貫的呻吟,“景鬆,你好大,把我嘴都塞滿了,進到我喉嚨裏了……”

  簡陽看見男人雙目緊閉,發狠的套弄自己的陰莖,手臂肌肉凸顯,身體其餘的部分似乎不知怎麽辦好,雙腿一會兒敞開,一會兒又夾緊,有的時候好像要坐起來,但隻將上身撐起了半邊就又倒下去,隻有握著性器的手在不停地快速起落。

  或許是兩人相處久了,之間有種默契,劉以亨時間把握得十分精準。

  “景鬆,你是不是要射了?”

  “是……”張景鬆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

  “射給我,都射給我。”劉以亨的聲音在顫抖。

  簡陽看著男人爆發了,身體挺直,一長條精液噴出來,在暗處滑過一道弧線,噴得很遠。他一共射了幾次,才放鬆下來,虛脫一樣陷進床墊,放在股間的手都懶得拿開了。

  簡陽最後重重地蹭了幾下,陰莖搏動,精液灌滿整條內褲,黏糊糊的貼著皮膚。他趴在玻璃門上,大腦發暈,好像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通話並沒有結束,一段相當長的空白,劉以亨歎了口氣,“應該開視頻的,我想看你高潮的樣子。”

  “下次吧。”

  “還有下次?”

  “誰知道。”

  劉以亨有意見了,“你別吊我胃口,我當真的。”

  當真個屁,他可是花名在外的,“你爽了沒?”

  “爽了。”

  “那就睡覺。”

  “抱著你睡。”劉以亨跟他飛吻。

  掛斷電話,張景鬆舒了口氣,感覺返老還童,身心都輕鬆了一大截。他爬起來把弄髒的床單換掉。

  男人突然開燈,室內一片光明,簡陽嚇得魂不附體,跟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趕緊縮回牆壁後麵。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在忙自己的。他手腳並用,通過陽台爬回房間。

  他躺在床上發傻,腦裏不斷倒帶重播,默默地想,電話性愛,城會玩。

  第二天簡陽起了個大早,張景鬆撞見他在搓內褲,語重心長:“節製一點,太頻繁了影響發育。”

  假正經。

  “張叔,你才要節製一點,老大不小了,當心腎虧。”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被他聽見了,張景鬆懷疑,麵子上有點掛不住,“老子腎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