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他的好感

  寧秋秋擠出笑容來對老爺爺說，“我看到您就想念我家中的老人，工作太忙，都沒時間回去陪他們，心裏特別難過。”說完眼睛濕潤。

  老人家一聽直誇她是個孝順的女孩。

  穆和宇一陣無語，看向寧秋秋的時候，她俏皮地對他吐吐舌頭。

  公交車一到站停穩，寧秋秋挎著包連跑帶顛地趕往圖書館，路上碰到熟人隨便打了聲招呼。

  到了圖書室門口，寧秋秋停下腳步轉身等了穆和宇一下。

  穆和宇想了會兒說：“寧秋秋，我想去地下圖書室去看看，找找有沒有什麽關於我的線索，你要是有事記得來找我。”

  盡管他話說的相當溫柔，但是，寧秋秋還是覺得他哪裏不對勁，對，太客氣了。

  寧秋秋傻笑，雙手擺擺道，“你忙，你忙，嗬嗬。”

  恰在這時，寧秋秋碰到了在圖書室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阿姨，阿姨用看智障的目光望向她。

  寧秋秋趕緊撤離現場，穆和宇穿過牆麵來到了地下圖書室。

  “唉，現在的孩子，真是可憐，生活壓力大的都出現幻覺了。”清潔工阿姨自言自語一句，拿著掃把坐電梯去了三樓。

  “呼~啊~呼~，呼~”寧秋秋跑進自己所在的圖書館裏，見知秋姐坐在吧台上了，靠在一旁的牆喘著粗氣。

  “你這又是睡過頭了，成天弄的和逃命似的，好了快去整理你的書，有些書你未分類，放亂了。”知秋姐的端起麵前的咖啡輕抿一口，杯中的白色熱氣向上升騰，再散開。

  “好！”寧秋秋恢複很快，不過她走到書架前麵的時候，就開始犯困，她的黑眼圈極其地重，麵容看起來萎靡不振。

  白樺看到她過來了，心情愉悅。昨天，寧秋秋應該是沒注意他吧。

  “你看起來很累，是沒睡好嗎？少熬夜，女孩子熬夜對身體不好。”白樺說話時，不止眉眼帶笑，他的嗓音讓她感覺如清風拂麵。

  “嗯，沒關係的，我，我今晚好好睡覺就行了。”寧秋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展現出自己嬌羞的一麵。

  白樺打量著寧秋秋，越發覺得她的可愛，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忍住了。

  寧秋秋邊整理書籍，邊想到自己的曾經，鼻子一酸，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然而，眼睛裏有液體開始不聽話地往外湧。

  回憶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整個人包圍住，她在記憶的河流裏沉沉浮浮，遇到白樺像是抓住裏河裏的一塊浮木。

  “奇怪的人，別和她玩，她好可怕，說自己看到有鬼！”

  “是真的，那裏，啊！”

  小學教室裏，寧秋秋抱著頭大聲痛苦尖叫著，其他人紛紛躲到一旁。

  初中教學樓前麵，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攔住她的去路，至今，她都記得她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寧秋秋，你有病吧，看到又能怎麽樣，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誰的注意了？”

  “你錯了，有些東西的存在，你無法否認。”

  高中，寧秋秋交到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這個朋友過來問她，你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鬼，或者你有精神病。

  那天，天氣很好，天空萬裏無雲，有涼風習習。

  “我們不適合做朋友，和你呆一起我總害怕有那個東西存在。”

  “你是個好女孩，所以，你去尋找其他人做朋友吧，我害怕。”

  看到朋友躲閃的目光，她心裏一沉故作平靜地回了句，“無妨，你不受他們的欺負就好，我習慣一個人的。”一轉身，一個人的時候，寧秋秋感覺到了孤獨和無助。

  再後來，她待不下去了。

  “退學，你這樣的人別來最好。你自己退的，省的禍害我們。”

  寧秋秋拍拍自己的臉，在心裏說，“我這是怎麽了，居然想起以前他們對自己說過的話，嗬，過去了，沒關係的。”

  她很少得到別人的關心，除了知秋姐，異性對她的表情一向是厭惡至極，像是她幹了什麽違法的勾當一樣。

  他們隻會用有色眼鏡看待她，想到這裏，她自己歎了口氣。

  寧秋秋想到白樺，笑容浮現在她臉上。

  這麽久以來，圖書室常有小鬼來搗蛋，她常常在人前失態。每次失態，白樺好像都在，他標誌性的笑容總讓她覺得心安。

  躲在角落裏向外觀察情況的惡鬼笑得臉都抽搐了。

  “好機會，昨兒那幫她的那男鬼不在。”

  窗子是開著的，有風吹了進來，四周的空氣瞬間下降了十幾度，寧秋秋忍不住，打了聲噴嚏。

  她一轉頭瞅見牆角處有黑影慢慢升起。

  寧秋秋拍拍白樺的肩膀，問他有沒有看到角落的地方有東西。

  白樺揉揉她的頭發：“沒有，你太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在寧秋秋身後響起，她在白樺麵前故作平靜，和他說自己有事。

  白樺眼中閃過疑惑，不太明白她眼睛的驚慌從何而來，他想問個究竟，寧秋秋已經跑來了。

  她再次跑到昨天的長廊推開那扇木門，有光從裏麵向外溢出。

  “啊，穆和宇，救我！”寧秋秋一路狂奔，尖叫聲傳到地下圖書室，穆和宇捕捉到她的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吐出兩個字，“麻煩。”

  惡鬼特有的腥臭味刺進著她脆弱的神經，她不敢去看身後惡鬼長什麽樣，她沒膽，此刻，她隻想快點見到穆和宇。

  “你還指望著他救你，可笑，他的身份，足以說明你這樣的凡人是不可能得到他的庇佑的。”

  人越是害怕，她叫的會越大聲。

  “你的廢話真多！”寧秋秋說完心裏很慌，跑到盡頭見到穆和宇堅韌的背影停住了腳步。

  “你還真是麻煩，女人，閃一邊去。”穆和宇眼中帶著獰笑，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他下一秒閃到寧秋秋的前麵。

  穆和宇擋住她的身體，也抵擋住惡鬼的第一波攻擊，身體稍稍向後退了一步。

  電光閃石間，寧秋秋下意識地上前反抱住穆和宇的腰，“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