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小翠？”曹焱悄聲的問著蔣巡檢。

  蔣正陽一臉尷尬，趁人不備悄悄的指了指一個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年紀應該在二十七，八左右。

  那女人也在悄悄打量著站在曹焱身邊的蔣巡檢。

  看的出來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老蔣也肯定常來，要不也不會遇到長的像林衝老婆的人。

  “藝伎？”雖然看起來不像，可是曹焱還是先這麽問了，免得等下得罪人。

  “不是，是妓子！”

  曹焱點了點頭，明白了。

  是做皮肉生意，曹焱向蔣正陽的腦袋頂上看了幾眼，有點綠的晃眼。

  “喜歡為什麽不贖出來？”曹焱記得一般這樣的女人要價一般不會太高。

  “還差點錢。”

  “差多少？”

  “一百二十貫那樣。”

  “哦！家裏同意嗎？”

  “我還沒說！”

  “回去說說，要是家裏同意，就先讓林管事先預支你六個月薪水。”

  “謝大人！”

  “先別謝，要是你家裏不同意，那就別想了！”

  曹焱可還記得，以前林家寨那幫狗日的那些騷操作的。

  可是差點把自己坑了的。

  他可不想重蹈覆轍，被蔣正陽坑了。

  ……

  ……

  剛從任店街出來。

  就看見街口有個開封府的衙役焦急的在街口等著了。

  一看見曹焱出來，立刻就迎了過去。

  “大人！”衙役行禮道。

  “有事？”

  “宮中來人了！”

  “是誰？”

  “李大監！”

  “哦，有說什麽事嗎？”

  “沒，隻是讓我們找你回去？”

  ……

  回到開封，曹焱徑直就到了大廳之中。

  正做著飲茶的李大監看見進來的曹焱連忙站了起來。

  “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

  “嗬嗬，怎麽大監有什麽要事嗎？”曹焱問了一句，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李大監並不著急，一直等到曹焱把茶水喝完。

  兩人坐下這才開口道：“陛下讓先生明天去早朝！”

  “不是吧？能不能不去？你也知道我對那朝會頭疼！”

  “哈哈！”李大監笑了，所有認識曹焱的人可都聽過曹焱抱怨過，自己跟早朝的不對付。

  每一次去，總要出些莫名其妙的狀況：“估計不行，這次是去商議京東東路的剿滅叛賊一事。”

  “叛賊？”

  “嗯！”

  這下曹焱有頭疼了，這個時代隻要是參加過叛軍的，朝廷的態度一向是斬盡殺絕，不管你是被逼，還是被迫，或者什麽別的原因，反正就是一句話一個都不會放過。

  造反這事，是會上癮的。

  隻要玩過一次以後，那麽下次隻要再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很容易思想往這邊滑坡。

  因此每次翻開史書，看看那些造反失敗的人，那個不是下場淒慘無比。

  而參與造反的城市，那更是動不動就會被統治者屠城。

  當然這事放在現在來看是非常殘忍的事。

  可是當你屁股坐在統治者的情況下，這麽幹也是逼不得已。

  如果有一次是輕拿輕放了，你信不信，瞬間全國都綻放革命的花朵。

  “朝堂上現在是什麽態度？”

  “還不是老辦法，一個不留！”

  “有多少人？”

  “估計不下三十萬。”

  “是不是有點多？”

  “我算的還少了，那邊現在很多人都參與了進去，現在朝廷為了不引起更大規模的動亂，這才放鬆了一些劃定標準，有很多人估計是想平複下來之後，再秋後算賬！”

  “朝廷準備派誰去？”

  “現在局勢太差，根本就沒人接手這個爛攤子，就連朝廷放鬆要求，開出了隻要去了不管成不成，都不受懲罰，而成了就按對付外族的政績算功勞，這麽優厚的條件想要吸引大家去，大家都不願意去，今天早上為此陛下還大發雷霆。”

  “不是吧？這麽好的事他們都不去？”

  “怕有命去，沒命回啊！就連高俅都被抓了，這次雖說逃出來了，可下次呢？這次高俅可是放了人家鴿子了，算是把大家的退路給堵死了，下次被抓有不有命回來，這點大家可心裏都有點沒底，這十多天你在鄭縣不知道，朝堂上都吵過好幾次了。”

  其實曹焱在鄭縣是知道的，就大楚那篩子一樣的保密措施，曹焱怎麽會不知道，不過他開始一直沒在意而已，以為過幾天，又會讓高俅回去繼續搗糨糊，隻是沒想到，先前那麽積極的高俅慫了。

  “那陛下是怎麽打算的？”

  “頭疼！”

  曹焱看著李大監，沒有開口，他知道李大監來早自己的目的肯定不是來告訴這事這麽簡單。

  “陛下現在的意思是，想問先生願不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曹焱聽了這話，手指不停的敲擊著茶桌的桌麵。

  過了片刻曹焱在次問了出來：“有什麽要求嗎？”

  “什麽要求都沒有！反倒是條件隨便先生提！”

  曹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一整個路都亂了，而且現在還有向京師與大名府擴張的預兆。

  “軍隊呢？”

  “隨便你調動！先生這麽跟你說吧，隻要你願意去，所有一切都讓你做主。”

  這話讓曹焱吃了一驚。

  這嶽母對自己這麽放心？真的不怕自己反了？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來到朝堂也就一年多，而最少九個月都是不在開封府這邊的，而是在外麵晃悠。

  剩下的那三個月，不是在與其他人對肝，就是在對肝的路上。

  首先根基就不穩，也沒人願意跟自己。

  手下的軍隊，那些頭領除了一個戚峻，勉強算是自己一手提拔上去的。

  其它的，看看他們都姓什麽就知道，是那一邊的。

  而百姓著，雖然受了自己很大的恩惠，可自古以來，百姓但凡有條活路，都不會選擇造反，何況現在的日子還越來越好，鬼跟你去造反啊！

  而且，報紙上，自己做好事，還經常把自家嶽母頂在前麵，就算是百姓願意反，到時也是一半對一半！

  而自己手下的林家寨的人，算了，有天南哥在，不說幫自家嶽母，兩不相幫就算好了。

  當然自己收養的那些孩子自己如果要反，他們肯定會有大部分人追隨。

  不過話又說回來，曹焱吃飽了撐著才會想著去反，這才是最關鍵的。

  想通這些的曹焱。

  對於自家嶽母的信任。

  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