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爺爺，你們這是幹嘛？還不讓姑奶奶去阻止他們走！”廖永年掙紮了兩下沒掙脫幾人抓住他的手，氣急敗壞的喊道。

  “為什麽？”有人問道。

  “為什麽？”廖永年冷笑一聲，趕緊三言兩語簡單的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些養不熟的狗東西……”周圍有人忍不住咒罵了出來。

  “就是，這口氣要我怎麽咽的下去！”廖永年掙紮著又準備去追。

  可他父親死死的抓住他：“你別亂來了，曹府尹不比其他人那麽好說話，剛才不是你姑奶奶喊的那一句，你就死定了。”

  “這怎麽可能？”廖永年根本就不相信。

  “你別不相信，剛才就是你小堂伯感覺到了他曹三火的殺意，才慌忙讓你姑奶奶開口的。”

  廖永年看著那個站在外圍，默默盯著自家姑奶奶與曹三火一舉一動的老者。

  他是知道自家這個小堂伯身手可不簡單。

  雖然，在京師他很少出手，不過也有好事之人，還是把他列為京師的前五十的高手，畢竟他家傳的武學是挺厲害的，不厲害他爹也不可能成為大楚的名將。

  在小的時候，廖永年其實挺崇拜自己姑爺爺，是想跟著他學武的。

  那個中二少年從小不懷著一個大俠的夢呢？

  不過武學這東西，家族內的功法，大家都知道是個什麽操作。

  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當然現在這規矩改了一下，男女都傳，不過女孩還是會被少傳那麽一些獨門絕招。

  可是這外人，還是洗洗睡吧，先前是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

  廖冬秀還是挺照顧娘家的，在得知他想練武後，也讓自己的一個後輩過來指點了他一下，想著他萬一他走不通文舉的話，也能走走武舉這條路。

  武將這條路，焦家還是有點門路的，不說太高級的職位，校尉還是能混到的。

  可廖永年這人太聰明了，把心思全都用在了賺錢上，沒有那練武的恒心。

  在學了幾天之後，無意之間的知這功法並不是焦家的秘傳，再加上怕苦，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者察覺到了廖永年的目光，偏過頭來，看了一眼他。

  廖永年忙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又看向了場中的兩人。

  雖然知道兩人鬧起來的幾率很低，可是老者還是有點擔心的。

  曹焱的名聲太凶了。

  由不得他小心翼翼。

  ……

  ……

  宣德門前，

  剛下了馬車的羅德明瞬間就感覺到了，那無數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這個方向。

  不過顯然不是為了看他。

  那些目光在搜尋了一陣後。

  帶著點失望，便又看向了別處。

  羅德明知道，這是來找曹焱的，想找他來把水攪渾。

  這時，蔡京緩緩走了過來：“小羅，曹先生呢？”

  “我師父感了點風寒，略有不適！”羅德明小心的答道。

  “這樣啊！”蔡京皺了皺眉，接著又開口道：“本來想拜托他一點事的，可他沒來，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

  “蔡爺爺請說。”羅德明也不是傻子，知道蔡京說話這麽客氣，肯定是準備來坑自己了，於是把這個稱呼叫了出來。

  暗暗提示他，自己爺爺以前是跟他好的差點穿同一條褲子的。

  千萬別來坑孫子。

  果然，蔡京明白了羅德明暗指的意思，看了他片刻，突然揉了揉眉頭：“咦，我剛才想說什麽來著？怎麽一下忘記了，這人老了記性就不怎麽好了！”

  “蔡爺爺，身強體壯怎麽會老呢？隻是為國事操勞，所以些許小事，就沒有放在心上！”羅德明趕緊陪笑著。

  “還是你貼心啊，要是你那個不成器的義弟有你這麽一半爭氣就好了。”蔡京還是拐著彎的把蔡方說了出來。

  大意了！羅德明暗暗懊惱了一句，難怪曹焱叫他們不要開口，這些老狐狸果然沒一個善茬，可現在這話怎麽接呢？

  算了，幹脆裝聾作啞。

  羅德明尷尬的笑了笑，便沒有開口。

  可是，這話題一引出來，蔡京明顯就不想放過他了。

  隻見他絲毫不顧羅德明的態度，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唉，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義弟受奸人所蒙蔽，同那群混小子，去扔火油罐，燒了別人的宅子。”

  羅德明繼續裝死：“……”

  “那個指使的人，你應該知道。”

  這下勾起了羅德明的好奇心來了，曹焱雖然跟他說過昨晚發生的事，可是這個細節當時可大家還沒被盤問出來，因此並不知道。

  蔡京這老狐狸怎麽看不出，羅德明的心思。

  接著又故意問道：“你猜猜是誰？”

  羅德明暗暗思索了起來，突然一個名字出現在他腦海中，“崔俊才？”這幾個月他可沒幫那些王八蛋出謀劃策陰自己，可以說那些人的陰損主意差不都是他出的，可是他一個心的想往上爬，又是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幹出這種自毀前途的事？

  那不是崔俊才又會是誰呢？

  “猜出來了嗎？”

  “是誰？”話一出口羅德明就想扇自己兩耳光，自己剛想著問題，一時放鬆了警惕，這又搭話了。

  艸，這些老蔭庇果然防不勝防啊。

  “是崔俊才！”

  “果然是他！”既然已經開口了，羅德明也放開了，不過他還是在疑惑，崔俊才這麽幹的目的。

  “嗯！當初族老告訴我這人不可信時，我還特意告誡過方兒，讓他注意，可方兒那混蛋東西，竟然拿我的話當耳畔風，誰都沒想到他一直憋著壞，就等著這次狠狠的報複我家一次，唉！都怪我，當時沒狠下心來把他弄出京師。”

  羅德明有點不是很相信這個結果。

  崔俊才有這膽量，早就幹了，還用的了等這麽久？

  難道真如老蔡說的，就是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惑？玩這次大的？

  不過這不應該啊！

  他明顯就是為了上位才巴結蔡方他們的啊！他與那幫人無冤無仇的，在知道被抓就是個死字的情況下，還這麽玩？他得多想不開啊？

  羅德明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突然他拍了拍自己腦門，抓著他一問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自己想個屁啊！

  “蔡爺爺，抓到他沒有？”

  “早跑了，你覺得他出了這主意還會留在京師嗎？”

  這倒是，他崔俊才有那麽蠢，當年早就被自己玩死了，而不是自己被他玩的差點被退婚了，還能留到現在？

  “那豈不是死無對證？”

  “誰說不是呢！可張太傅那幾個老貨，一點麵子都不給，明知道你義弟這是受小人挑撥，可是偏要把他們送去大理寺審，你說這不是在寒磣人嗎？”

  蔡京全然忘記了，昨天夜裏自己不想過去被人指著鼻子罵，而讓別人直接把蔡方打死一了百了，就是為了這事，別人才冒火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