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蕭銳來了興趣，“是什麽事？”

  程處默道：“蕭大哥，你聽過秦九嶺嗎？”

  “你是說秦將軍的侄兒，那個獻策治理蝗災的秦九嶺？”

  “對啊，蕭大哥，就是他！”

  程處默道：“蕭大哥，據我們兄弟所知，這個秦九嶺，非常神秘，不僅獻策治理了蝗災，還發明了很多好東西，有吃的，喝的，還有馬蹄鐵！”

  程處亮道：“何止啊，他還打賭贏了很多大臣，還被長孫尚書邀請進府，喝過化骨酒！”

  程處弼道：“剛關鍵的，是他手上有一本書，據說是叫一個逍遙子的人所寫，裏麵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秦九嶺這些本事，都是從那本書上學來的！”

  “還有這種事？”

  蕭銳驚訝，緊跟著恍然的道，“難怪我父親昨晚回來一直誇讚秦九嶺好運。”

  “所以說，蕭大哥，你得幫我們啊！”

  程處默道，“我們準備一直跟著秦九嶺，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麽些什麽本事，但誰想，他竟然去了長孫府。”

  “我們跟長孫衝不熟，知道蕭大哥你交友廣泛……”

  程處亮道，“蕭大哥，你就帶我們進去瞧瞧吧！”

  “說不準他又展露什麽本事，”

  程處弼道，“這可比咱們一起遊山玩水有趣得多了！”

  “你們三個小鬼啊！”

  蕭銳算是明白了，程家三兄弟，這是想讓他幫忙引薦進長孫府。

  “也罷，聽你們這麽一說，我也對這個秦九嶺好好奇，走，我這就帶你們去長孫府裏瞧瞧！”

  “多謝蕭大哥！”

  程處亮三人大喜。

  而有蕭銳出馬，一切都很順利。

  長孫府外的下人見是蕭銳，立馬彎腰行禮。

  蕭銳除了本身官職，還頂著駙馬名頭，不是程處亮三個能比的。

  輕咳一聲道：“本官想找長孫衝公子敘舊，煩請通報一聲。”

  “蕭大人稍等！”

  很快，長孫衝便出來了。

  “蕭大哥……”

  長孫衝含笑快步相迎，然看到蕭銳身後的程處亮三人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程咬金是長安出了名的老梆子，他的三個小子也差不到哪去。

  “長孫賢弟！”

  蕭銳抱拳，“冒昧來訪，還望長孫兄不要見怪。”

  “蕭大哥言重，隻是，這三人來幹什麽？”

  長孫衝指了指程處亮三人所在。

  程處亮見長孫衝如此傲慢，當即怒了：“長孫衝，這群賢坊是你家的啊？我們三人來這還要向你通稟？”

  “哼！”

  長孫衝冷哼一聲，“真不巧，長孫府門口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是我們家的。”

  “你！”

  程處亮大怒，卻被程處默拉住了。

  “二弟，正事要緊！”

  程處默叮囑。

  程處亮聞言，這才安靜下來，但看長孫衝的目光裏仍舊露出濃濃的怒火。

  長孫衝卻絲毫都不在意，看向蕭銳道：“蕭大哥，走，我們去裏麵聊。”

  “長孫賢弟。”

  蕭銳擺手淡笑，“實不相瞞，為兄這次來，是想進府裏看看秦九嶺的，至於這程家兄弟，還請長孫賢弟看在我的麵子，讓他們也一起進去吧！”

  “看秦九嶺？”

  長孫衝疑惑，“蕭大哥看那小子作甚？”

  蕭銳道：“在長安久聞其名，卻一直無緣得見，想一睹這位新出世的神童有何風采。”

  “嗬，那小子能有什麽風采？不過是仗著一本書，故弄玄虛地賣弄罷了！”

  長孫衝語中不屑，跟著道，“不過，蕭大哥你來的不巧，那小子剛才跟家父一起去皇城了。”

  “去皇城了？”

  程處默驚訝，“他可是剛剛才進去！”

  長孫衝瞥了一眼程處亮冷笑：“陛下在宣和殿召見家父和那小子，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宣和殿看看啊！”

  “你！”

  程處默咬牙，宣和殿是李二召見大臣議事的地方，他豈能進去？

  長孫衝這分明就是在嘲諷他！

  “大哥，現在怎麽辦？”

  程處弼倒是沒有理長孫衝，雙方之間鬥嘴早習慣了。

  “還能怎麽辦？”

  程處默咬牙，“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咱們去宣和殿外等著！”

  蕭銳聞言一怔：“你們還要去宣和殿外等著？”

  程處默反問：“蕭大哥你去嗎？”

  “其實是不想去，不過看你們兄弟這麽迫切，我倒是想去瞧瞧了！”

  蕭銳輕笑，衝長孫衝告別：“長孫賢弟，那為兄就和他們去宣和殿了！”

  “蕭大哥且慢！”

  長孫衝揮手，眼珠一轉，忽然道，“很久沒跟蕭大哥一起聊了，也罷，我賠蕭大哥你一起去。”

  昨晚長孫無忌回來後，長孫衝已經知道了宣和殿中的對話。

  更清楚今天李二召秦九嶺入宮隻要幹什麽。

  而昨夜被秦九嶺那一聲冷嘲，說他沒有下過莊稼，長孫衝一直記在心中。

  索性無事，再加上有蕭銳等人，倒是想去看看秦九嶺在聽到召命憋屈的樣子了。

  聽長孫衝也要跟來，蕭銳卻沒有多想，點頭道：“好，那咱們就一起去瞧瞧。”

  “哼！”

  見蕭銳答應，程處默等人雖有不滿，也隻能認了。

  眾人一當下起坐馬車往皇城行去。

  ……

  宣和殿。

  跟在長孫無忌身後，秦九嶺倒不意外。

  李二重視豆油的事，在情理之中，否則昨晚也不會連續讓秦瓊和長孫無忌做說客。

  如今，雙方簽署合約在即，對象又是朝廷的常平倉，被李二召過來簽約，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到了宣和殿後，李二卻是不在。

  內侍監的公公領著秦九嶺和長孫無忌坐下，道：“陛下還在太極殿住持朝會，請長孫大人和秦縣男稍侯。”

  “嗯？”

  秦九嶺一愣，偏頭看向長孫無忌，“長孫尚書不用去參加朝會？”

  長孫無忌輕搖折扇：“陛下今日準我不用參加。”

  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在府裏等我？

  秦九嶺心裏忽然冒出這個念頭，總覺得有點不太對。

  不就簽個合約的事，至於嗎？

  感覺李二的陣仗似乎有點大了些……

  莫名其妙。

  就這樣在宣和殿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後，李二終於露麵了。

  不過不隻一人，身後還跟著戶部尚書裴矩，和刑部尚書李靖。

  “秦縣男來了啊！”

  李二一進殿，就衝秦九嶺笑嗬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