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種田文的渣混混
作者:爾卿      更新:2020-08-18 06:29      字數:3482
  蘇家這段時間說得上是兵荒馬亂,賣魚、收糧食、收稻穀諸多事情湊到一起。

  蘇澤適擔心父母累到,都是自己盡量多做,還抽空帶著人給嶽父嶽母家幫了一天忙,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知道累了。

  好在他帶著魚去鎮上找到了買家,幾家酒樓都覺得這個魚可以接受,決定購買。想想也是,這個時候河裏的魚也不好捉,專門的魚塘養的魚大家夥都吃膩了。

  酒樓嘛,還可以借著蘇家的稻田魚賣個噱頭,價格上也沒吃虧,怎麽算都是劃算的。

  蘇澤適也不覺得虧了,酒樓的人都是自己來運魚回去,省了他的功夫了。

  趁著這個時間,他們又將魚已經抓完的田裏的稻穀收回家,算是秋收過去。

  隻是看著堆在家裏的果子,蘇澤適苦笑一聲: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麽自然就有相應的付出。

  他們早就根據他拿出的肥料方子堆出了肥料,蘇家的果樹和田裏都用上了,所以今年蘇家的收成肉眼可見的好。

  山上的果樹因為是新長的,能用的都是留下的,但結的很是不少,蘇父蘇母怕不夠,又去村裏收購了一些,堆在蘇家很是壯觀。

  魚的事情定下,蜜餞製作自然要提上日程。好在,有詳細的方子在,要做出來倒是不難,難的是怎麽達到那樣原汁原味的味道。

  蘇澤適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他是真的沒什麽天賦。他做出來的蜜餞,算不上什麽怪味毒藥,但絕對不是係統說的那種香香甜甜的味道,賣出去肯定不行。

  蘇母她們也做了,同樣的方子,她們做出來的就是好吃很多。

  最後蘇澤適和蘇父一起被蘇母趕出了廚房,她又叫了薑母來幫忙,幾個人做起來倒是不滿。

  這個東西可以放,但不能太久,蘇澤適定了一批大小相同的陶罐,還特意交代了要印上“蘇氏蜜餞”的標誌。

  蜜餞做好封存,蘇澤適就帶著它們去了鎮上,想到這裏他有些愧疚,媳婦剛生完孩子,他卻太過忙碌,陪她的時間都不多。

  輕吐一口氣,等等吧,有進賬了就好了,到時候他多抽時間陪著她。

  周縣令沒有食言,等他送上門去果然按照約定拿著蜜餞上了宴會,父母官都說這東西好了,城中富戶自然不會說不好,或多或少都買了一些回去,就當是全了麵子。

  沒想到買回去的東西卻格外受後院夫人小姐的熱愛,一時間蘇家的蜜餞供不應求。

  蘇澤適想得明白,周縣令將蜜餞介紹出去後他就主動送了兩成股出去。

  還是那句話,現官不如現管,大舅哥還年輕,以後的路誰都說不準,可周縣令是杵在眼前的,分他兩成換來他的庇護,不算虧。

  不出他所料,蘇氏蜜餞打出名聲後陸陸續續的有人找他們買方子,蘇澤適看得清楚,說買的是假,來看看他們能不能保住這個方子才是真的。

  不管來的是誰,他都扯著周縣令的大旗擋了回去,互惠互利的事情,沒有誰坑誰的說法。

  令他高興的是,周縣令果然將煤山的事情報上去了,林家雖然得了個為官家出力的名聲,卻沒有任何實際的好處,不知道林員外有沒有氣吐血。

  蘇澤適覺得這件事情令人振奮,倒不是單純因為坑了林員外一把。早點發現煤山就能早一點開采,這對整個縣都是好事。

  山多的地方,注定了農民的出路就有限,雖說采煤很累,卻真的能夠救那些沒有地的人家的性命,畢竟,沒有收成,他們還可以選擇去礦上領工錢。

  有時候蘇澤適也會遺憾自己不能讓他看到的貧苦和黑暗都消失,但他很清楚,存在即合理,每個時代的人都有他們的生存之道,強行改變的結果往往會適得其反。

  在其位謀其政,或許說起來太過冷漠,可蘇澤適經曆的太多,自然就將很多事情看得淡了,不必強求。

  轉眼到了過年的時候,這是蘇澤適到了這裏過的第二個年,比起剛開始,現在諸多的事情都已經不同了。

  父母沒有被氣死,蘇家好好的都在,妻子體貼,兩個兒子健康可愛,蘇澤適隻要想到這些就覺得榮幸。很榮幸能夠成為任務者,去守護值得守護的人。

  薑家人也是整整齊齊,薑信雲留在了京城當官,卻將妻子留在了家中孝順父母,據說還納了一個妾。

  蘇澤適對這樣的事情沒什麽看法,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大環境下合理合法的事情,他也不能亂說。

  隻是薑春蓮很是心疼她大嫂,這幾個月有時間就去看看父母,也陪陪她。

  看過在她心裏完美的大哥也與其他人沒什麽不同後,薑春蓮無數次慶幸自己嫁給了蘇澤適。

  雖說丈夫剛開始幾年不太但得起事,可後來越變越好不說,也從來沒有鬧出過讓她心煩的事。

  尤其在蘇家掙錢之後,她其實知道有人想給蘇澤適當妾的,隻是丈夫不提,她是絕對不會提起的。要是他提了,那她也不介意再揍他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債多了不愁!

  完全不知道媳婦的想法,蘇澤適抱著小兒子猶自開心。蘇父蘇母疼孩子,自從蘇瑞能抱出房後基本就是在二老的懷裏,蘇澤適要是想搶還會挨罵。

  蘇毅已經不會嫉妒弟弟了,他無比同情不能走路也不能吃好吃的的弟弟,每天被關在家裏,都不能出去玩,實在是太可憐了好不好。

  蘇澤適知道兒子的想法,他完全沒有跟他說什麽弟弟還小,應該怎麽怎麽樣的想法。孩子成長是需要時間的,隻要保證他不長歪了,怎麽想通的並不重要。

  大兒子鬼精鬼精的,學堂分了甲乙丙三個班,都是學認字背書的,根據掌握的速度分的。

  他在甲班算是最小的,結果卻成了一眾孩子的頭頭。淘也是真的淘,就沒有一天老老實實的,總是鬧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蘇澤適不會管他怎麽跟小夥伴相處,惹事了錯的就罰他站牆角,被冤枉了就帶他去說清楚,認真地陪伴他成長。

  四歲之前管他的都是母親,自從薑春蓮懷孕後不知不覺地就成了他大部分事情都是父親經手的,父子倆越來越親近。這樣的親近體現得最明顯的就是他什麽都敢跟父親說,哪怕是打架,一度讓蘇澤適有些尷尬是不是應該教育他不準使用暴力解決問題。

  結果經他觀察發現,村裏的小孩一個個的都皮實,講道理這套行不通,反而是讓蘇毅帶頭他們還能少熱些事,至少蘇毅在他的教育下知道什麽樣的事情是碰都不能碰的,這就可以了。

  在孩子的教育上他花費了諸多的時間,也沒有被辜負,蘇澤適很欣賞自己的大兒子,很喜愛尚在繈褓的小兒子。

  一個年過得沒什麽不同,依舊是熱熱鬧鬧的。隻是薑信雲遠在京城,沒能回來過年,讓幾位老人有些遺憾。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個年就這樣過去了的時候,一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半夜三更的蘇家的門被敲開了,蘇澤適睡覺一向警覺,院子裏有人說話他就醒了。

  小心翼翼地起床,沒有吵醒身邊的媳婦。蘇瑞的奶水是薑春蓮自己喂,每天夜裏都要起來幾次,根本就睡不好,盡管蘇澤適也會起來幫忙,還是抵不過她一顆慈母心。

  披著衣服開門,“王伯,誰來了?”

  “我,薑信雲,深夜打擾實在是……”

  沒等薑信雲說完蘇澤適就意識到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大哥,咱們另外找地方說話,請”。

  兩人一路寂靜無聲地去了蘇家的偏房,那邊離正屋有一段距離,不會吵到他們。

  剛坐下薑信雲便忍不住了,“妹夫,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到這裏來,家裏老的老小的小,也就敢跟你商量了。”

  “別急,你已經回來了,人好好的就沒什麽事解決不了”,蘇澤適聲音放輕,盡力安撫薑信雲明顯焦慮的情緒。

  苦笑著搖搖頭,“這回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好好的了。”

  聽到這話蘇澤適腦中的警鍾敲響,“你先說是什麽事,咱們再商量看看怎麽辦。”

  “上頭要變天了,我算是跟座師有關係的,上錯了船。”

  這下蘇澤適是真的頭疼了,這明顯就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事情啊。

  沒等她開口,薑信雲自己便繼續說,“我也不是不清楚,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不是一句空話啊,現在唯一好的便是我不算出眾,辭官回鄉了。”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狼狽,薑信雲的聲音中透出悲涼,“我那個妾室是頂頭上司送的,回來的時候沒想丟下她,隻是沒想到她那麽狠,直接拿了我帶的所有銀錢跑了,現在才是真的身無分文。”

  蘇澤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室內一時間靜默下來。

  “或許你回來也不是什麽壞事呢?你及時抽身,隻要不再被牽連,一家老小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你的進士功名也還在,教導學生絕對是夠的,要是願意還可以去江南學府當教諭。”

  這話是真的,薑信雲是二甲進士,隻要他願意,少有學生會拒絕這樣的老師。

  薑信雲認真思索著他的話,覺得也不是沒道理,隻是忽然之間從雲端跌落下來,不免失落。

  他也不是什麽庸人,時代如此,寒門子弟難以出頭,可他的心性才學都算上等,很快下定決心,“江南學府我就不去了,正好咱們不是辦了一個學堂嗎?我便執教於此吧,說不定哪一天我還能培養出幾個新朝進士呢?”

  說著心潮澎湃,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

  蘇澤適也覺得可行,要是這樣,造福的可能便是整個縣的學生,一個小小的縣城,又有幾名進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