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久久不語。

  過了很久，久到葉妄川都收斂起眉眼間的鬆懶，正要打岔：“江爺爺今天給我發消息約我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他老人家叫我出去應該隻是借口，可能想你了…”

  喬念眼皮微抬：“在哪兒？”

  “還沒訂。”葉妄川語帶笑意，有意打破剛才的凝重氣氛：“反正他老人家約的明天中午，可以慢慢選。你有沒有想吃的？”

  喬念轉過身將葉妄川給她的一遝圖紙放桌上，抻腿，眉眼懶倦，隨性的說：“我都可以。”

  “那就吃中餐。”葉妄川沒非要她來決定，很快提出個方案，又跟她解釋道：“江爺爺身體不好，吃不了太辣太重口的。中餐正好，菜係多，可以滿足不同人的需求。”

  喬念抬眼看他，搞不懂他為什麽專門跟自己解釋這個，挺莫名的：“我知道啊。”

  葉妄川骨節分明的手指抵著眉骨的地方，啞然失笑的解釋道：“我以為你想吃火鍋。”

  “……”

  喬念頓了一秒才將椅子轉過來，正麵對他：“我也算半個醫生…沒那麽擰不清。”

  這次她不等葉妄川說話，睫毛往下垂遮住眼底的情緒，表情稍微認真起來，漆黑的眼眸黑不見底，看他說：“陸執那個事兒…”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秒，似乎在思考要怎麽說。

  葉妄川很有風度並沒有打斷她，很尊重她的意見。

  喬念大概停頓了幾秒，很快深呼吸，沉聲道：“如果他真衝這個圖紙來的，我不會幫他。”

  她剛大致看完圖紙。

  葉妄川給她的圖紙上的龐然大物極其精妙，哪怕是她要想了解透徹隻怕也要花好幾天的功夫。

  她不過囫圇看過去，大概了解到這是個什麽東西。

  喬念正是因為明白圖紙上的東西的重要性，就更理解葉妄川為什麽對這件事嚴陣以待，非要揪出九所的內鬼……

  “這個東西威力太大，不能流傳出去。”喬念在這個點上跟他的看法一致，聲音也沉。

  葉妄川給她拿了一瓶水過來，擰開蓋子遞到女生手裏，才有條不紊的跟她解釋：“我和成大師之所以要研究這個東西並不是為了讓它傳播出去…有時候擁有一項高尖端的武器比擁有任何東西還有話語權。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讓它派上用場，但是需要有它的存在……”

  “念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不確定喬念能理解到自己的考慮。

  喬念卻秒懂他的話，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隻有足夠的武力才能擁有相對應的話語權。

  沒人會聽一個弱者說話。

  所以她明白葉妄川說的‘需要它又永遠不會去使用它’的含義。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很有可能衝成大師的這份圖紙來的。我也不知道至背後還有沒有隱世家族摻和進來，起碼目前來看，暫時沒看出隱世家族和聶清如的影子……”

  “陸執應該沒跟隱世家族聯手。”葉妄川不著痕跡的朝她看了眼，見喬念沒意識到陸執不找聶清如聯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