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打開旁邊的複印機，將郵件裏的圖紙全部打印出來，足足有二十頁紙。

  他抻腿起身，拿上桌上厚厚的一遝紙，離開書房上二樓，敲開了女生的房間門。

  “我可以進去嗎？”

  “隨意。”

  裏麵傳出女生剛洗完澡略沙啞的嗓音。

  有些散漫。

  又有點懶散。

  葉妄川聽到她的聲音，不自覺勾起嘴角，推門進去。

  薄景行說得對，不管這件事是否會涉及到陸執，起碼他跟她之間不該有任何隱瞞。

  哪怕初心可能是好意，隱瞞就是隱瞞，事後的解釋不會有任何意義。

  **

  夏天天氣悶熱。

  喬念坐在椅子上擦頭發，披肩的黑發已經擦的半幹，隻要再等會兒就會自然風幹。

  正好葉妄川從外麵進來了。

  喬念就將毛巾丟在桌上，等它自然幹。

  她注意到葉妄川手中拿著的厚厚一遝紙，挑了挑眉，神色懶倦道：“你找我有事兒？”

  她指的是葉妄川拿來的東西。

  葉妄川當然看出她目光所至，走到她麵前，很自然將手裏東西遞過去：“你看看這個。”

  喬念疑惑地接過來，低頭掃了一眼，當看到上麵的圖紙時。

  她收起吊兒郎當的坐姿，直起背，眉頭緊鎖的仔細看了看，就抬起頭來：“這是……”

  “九所一直以來秘密研究的項目。”葉妄川去裏麵給她拿了吹風機過來，給吹風插上電，讓她坐過去：“過來，我幫你把頭發吹幹。”

  喬念滿腦子都是圖紙上麵的東西，心不在焉：“不用，它自己會幹。”

  葉妄川幹脆連人帶椅子把她拖過來，不讚同的說：“現在太晚了，你不吹幹就睡覺，老了容易偏頭痛。”

  他說著將吹風機調到最小，動作流暢的幫女生吹起頭發來。

  喬念還在勾頭翻看他帶來的圖紙，每一張都精妙無比，合在一起卻是個震懾力十足的龐然大物。

  她自己就會這方麵，自然明白這些圖紙背後的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麽。

  喬念三兩下翻完，跟他想到一塊去了：“成大師的項目？”

  “恩，今晚已經完成了。”葉妄川手指穿插過黑發，輕輕地替女生將發梢的水汽吹幹。

  喬念陷入沉思，久久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

  她才抬起睫毛，一雙清明的眼睛看向他：“陸執是衝這個來的？”

  葉妄川知道她跟陸執有過命交情，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有條不紊的將吹風放進抽屜裏，關上抽屜門，這才回頭正麵對她，說：“九所有內鬼。”

  “……”

  喬念眯起眼睛，一言不發。

  他繼續說：“內鬼經常會偷內部的機密文件出去，我們一直想抓住他，不過他藏得很深，警覺性很高，輕易不會出手…”

  “我跟薄景行一直假裝不知道他存在，這次成大師研究多年的項目有了結果，我們想揪出藏在九所裏的內鬼。”

  他倚靠在離女生不遠的桌邊，雙手插進兜裏，毫不避諱的告訴喬念自己的打算：“念念，我想利用這個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