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為什麽她會不一樣
作者:王妃涼涼      更新:2020-03-11 10:53      字數:2310
  蘇七不禁有點疑慮。

  莊項的家裏條件並不好,所以他連請哭喪人的錢都沒有。

  而秦家卻是大戶,當年秦家怎麽會肯把女兒許配給莊堅白?

  蘇七把疑慮問了出來。

  秦夫人擦擦眼淚才道出實情,“當年所謂的下聘,不過是為了讓外人看起來好看,堅白答應了,若他三年之內考不上功名,便會帶著英兒回秦家來,入贅到秦家,若是他能考上功名,英兒跟著他,我們也放心。”

  蘇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秦家把女兒下嫁,是打著這麽一個算盤。

  “我想問問,秦瓊英遇害前,可有與什麽人結過怨?或者發生過什麽事?”

  秦夫人不停的搖著頭,“英兒與人和善,從不跟人臉紅,她與其它人不一樣,不常在外麵拋頭露麵,就算是想與人結仇也沒機會結,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遭天殺的凶手,怎麽又忍心對英兒下手?”

  一想到自己女兒遇害的那個場麵,秦夫人又是一陣淚眼模糊。

  秦老爺在旁邊安撫著她,夫婦倆再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來。

  蘇七靜靜等著他們穩住情緒,而後才繼續問道:“我知道秦瓊英是在莊堅白失蹤之後遇害的,對於莊堅白的失蹤,你們可有什麽知道的?”

  秦老爺搖搖頭,“我們自己女兒的事都不知道,哪還能顧得上堅白?”

  他的話音才落,還在抽泣的秦夫人忽地抬眸,迎上蘇七的視線,“姑娘這樣一問,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蘇七眯了下眼。

  秦夫人立即回道:“當時堅白失蹤,英兒急得團團轉,一直帶著丫環在外麵找人,她出事的那日,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連丫環都顧不上帶,隻喃喃著‘是他是他’便離開了,丫環追出去後,英兒便跑得沒影了,沒多久,我們便等到了縣令派來的人上門,說英兒她……她被害了。”

  蘇七的臉上凝重了幾分,“是他?是哪個他?”

  秦夫人搖著頭,“我若是知道哪個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未替我女兒討個公道回來。”

  蘇七沉吟不語,把從秦家得到的線索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

  所有的線連接在一起,不難猜測,當時秦瓊英跑出秦家的時候,應該是為了莊堅白的失蹤案。

  難道,是她知道了莊堅白失蹤的真相,所以才會遇害的?

  可她跟接下來的幾名死者死法一致,這又說明了什麽?

  蘇七想得頭疼,她沒在秦家多呆,與朱縣令一起去往另外兩名死者的家裏。

  第二名死的死者,是嫁到了莊家的趙微月。

  與婉娘一樣,都是二十來歲,卻不是義門縣人。

  趙微月的男人已經娶了續弦,聽到蘇七說明來意,趙微月的男人莊權直接說道。

  “那娘們都死了一年多了,你們還來問這個做什麽?”

  蘇七蹙了下眉,莊權長得有些凶相,語調更是粗曠,“她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我們總要弄清楚事實真相,盡早將凶手揪出來。”

  莊權冷哼了一聲,“她那是死得活該。”

  蘇七睨著莊權,“怎麽說?”

  莊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那娘們白占了微月這麽個好聽的名字,在任何事上都要斤斤計較,一不如意便會罵街,若不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的份上,老子早就想將她掃地出門了。”

  朱縣令不滿的示意了莊權一個眼神,“你別老子老子的,蘇大人可是從京中來的一品大官,你若是再出言不遜,本官拿你下獄。”

  莊權的臉色霎時一慌,不敢置信的看了蘇七一眼,很快便收斂了戾氣,垂頭不敢再多說。

  蘇七想了想才問出一句老話,“趙微月在遇害前,可曾得罪過什麽人?或者遇到過什麽事?”

  莊權的聲音有意壓低,“那娘們的嘴厲著呢,周邊的人大多都被她得罪完了。”

  蘇七再問,莊權雖然有問有答,卻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出現。

  離開莊權家,一行人去了最後一名受害者的家裏。

  死者是秦靜淑,在半年前遇害,夫家也姓莊。

  莊高業對秦靜淑是有感情的,聽到他們問起她的事,還未開口便先紅了眼眶。

  “我媳婦做事規規矩矩,從不與人爭吵,我怎麽都無法相信,像她那樣的性子,還有人要害她。”

  蘇七把那個老問題拋出來。

  莊高業更是連連搖頭,“秦氏與周邊住的街坊鄰居十分要好,還時常送些家裏自種的菜給他們,若真要說起來,便是她喜歡在地裏勞作的時候,與其它婦人說些長舌事,但她本意隻是想打發時間,並不是真的想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

  蘇七眯了下眼,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除了第一名死者秦瓊英之外,另外三名死者,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共通點:長舌與嘴厲。

  可這個共通點,與凶手的殺人動機又有什麽關聯呢?

  再問起被秦靜淑說過閑話的人有誰時,莊高業說出了一長串的名字。

  案子查到這,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進展。

  隻是,案子的線索始終還是不夠明朗,想要再進一步,十分困難。

  婉娘是前天死的,原本她不打算剖屍,可現在,似乎隻有剖屍這一條路,才能帶給她其它查下去的線索了。

  思及此,蘇七跟祝靈、朱縣令離開莊高業家。

  聽到蘇七打算去莊項家剖屍後,朱縣令渾身的肉膘都跟著小心髒抖了抖,“剖屍能讓蘇大人盡快破案,將凶手擒住麽?”

  蘇七抿了下唇,“我不能肯定,但我們眼下沒有其它的線索,隻能選擇剖屍。”

  朱縣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三人折返回莊項的家裏,已經是中午。

  外麵的太陽正烈,院子裏的香燭味十分嗆鼻。

  莊項跪在兩個哭喪人的旁邊,難受的直抹眼睛。

  院子裏還擺了兩三桌,桌麵上的菜不多,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人。

  見到蘇七他們重新折返回來,莊項這才站起身,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蘇七,“蘇大人是還要來找我問些什麽?”

  蘇七搖搖頭,目光落到放在院子裏陰暗處的棺木,“我想給你媳婦剖個屍,看看能不能從她體內發現一些其它線索。”

  莊項一驚,剖屍兩個字嚇得他瞬間兩腿發軟。

  朱縣令補充了一句,“蘇統領在京中查案,大多用剖屍找出了凶手,你想替你媳婦討個公道,那還不快些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