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作者:零七二二      更新:2020-08-15 11:43      字數:5180
  “咱們不用出去了。”俞思宇拉著伍蕊琴回到床邊。

  “你說芮宇辰找段國昌會有什麽事?”伍蕊琴問道,“他找的還真是時候呢。”

  “你說呢?”俞思宇笑著反問。

  “我怎麽知……”話還沒說完, 伍蕊琴便反應過來, “哦我懂了, 他也想幫他們。”

  “對,那麽大力敲門,還那麽大聲喊, 哪像找段國昌有事的樣子?”

  “他還挺聰明的,”伍蕊琴道,“也很仗義。”

  “那就叫聰明了?咱們不也想到了。”

  “說明咱們也聰明呀,”伍蕊琴用手指戳了她一下,笑道,“你真夠爭強好勝的,這都要爭, 你最聰明行了吧?”

  “比你好像強一點?”俞思宇跟她開玩笑, 其實要不是重活一次, 她哪有多聰明啊, 至少比芮宇辰還差一截。

  “去你的。”伍蕊琴接著認真道,“不過咱們這小撮人現在還真是得靠你和芮宇辰呢,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 你倆都是主心骨, 都能做出很好的選擇,不然現在處境這麽糟, 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有你們就覺得踏實多了。”

  兩人說著話, 那邊段國昌已經被芮宇辰喊出來了,沒事人一樣走過來,問:“你找我什麽事?”

  “是白天的事,”芮宇辰道,“自留地的莊稼,白天您讓先觀察兩天,不過我看任偉國家田裏的秧苗不能再等了,他們家是最先出現秧苗的,現在已經長得有點過頭了,再不插秧就來不及了,所以……”

  “你是說想讓他們家插秧吧?不想再等兩天是不是?”段國昌也不是笨的,他從之前房門被那麽使勁敲就知道這小夥子不是真找他有事,而是想讓他離開女知青的房間,他有些不耐煩再聽芮宇辰說下去,手一擺打斷道,“要插就去插吧,要是出事了後果自負。”

  說完進屋,頭也不回就把房門甩關上了。

  芮宇辰聳聳肩,走回房間。他與段國昌的對話杜華在屋裏聽得清清楚楚,對他道:“終於把那老東西引回他房間了,不過好像也把他給得罪了。”

  “不怕,”芮宇辰道,“我確實找他有事也不假,他沒什麽可說的。”

  “也是,這也算是一箭雙雕了,”杜華道,“按早上俞思宇的意思,咱們應該讓朱阿姨他們把秧插了,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對,”芮宇辰點頭,“再不插秧就長過了。”

  那兩個女知青聽到外麵安靜了,第一時間把房門反鎖上,終於鬆一口氣,其中一個道:“你說那個段社長什麽意思?他是不是不懂不能亂進別人房間?進來還不停聊些無聊的,還好芮宇辰找他,不然還不知道要呆到什麽時候。”

  “就是啊,”另一個道,“以後咱們一進門就得反鎖房門,如果有人找就出去外麵說,不然他在這樣多難辦啊。”

  另一邊,伍蕊琴豎起大拇指,對俞思宇道:“芮宇辰還挺會找理由的,聽起來合情合理。”

  “嗯,”俞思宇表示認同,“不過聽起來段國昌還是生氣了,他又不傻,這麽竅門這麽喊,傻子才會相信不是別有目的。”

  “也是,”伍蕊琴聽後有點犯愁,“我看這個姓段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比雷昌順不靠譜,你說他會不會給芮宇辰小鞋穿?”

  “沒事,咱們平時多留意,隻要咱們團結,別留什麽把柄,就不怕他。”俞思宇心道小鞋倒是好的了,就怕那姓段的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心狠手辣。

  第二天,幾個人在出工前和收工後都到任偉國家插秧。現在朱豔萍已經把俞思宇他們的話當真理了,隻要他們說要做什麽,她都沒什麽懷疑的,而任偉國又幾乎對朱豔萍的話唯命是從,所以插秧的事都不需要動員。

  秧苗少人手多,就一天的一早一晚兩個業餘時間裏,他們就把秧插完了。

  段國昌原本說要呆兩天,第三天再通知大家怎麽處理自留地裏的莊稼,時間還沒呆滿就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還是看到任偉國家插秧也沒發生什麽事,所以提前會公社了。

  走之前留下一句話,各家的自留地想怎麽處理由自己決定,出問題自己負責。等於此前自留地不允許動的禁令已經解除。

  不過別的人家一樣不敢輕易去動地裏的莊稼,依然以觀望為主,尤其盯著任偉國家的水稻,看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變化。

  在俞思宇他們的建議下,朱豔萍和任偉國把還沒修複的自留地全部修複完成。等俞思宇再次進入空間,便給其他地又種了一些糧食。

  不然光那點水稻實在少得太可憐,而空間裏正好還不少從雷昌順家搬來的糧食可以下種。

  接下來的日子裏,俞思宇白天跟大隊裏幹活,晚上找機會進到空間看看裏麵的莊稼,在弄點吃的改善夥食。

  自從最後一次播完種後,她發現空間裏的東西再不會同步到外麵,空間裏和外麵形成了兩個平行世界,互不幹擾。

  本來她還想著找到那群小豬還有那頭牛,然後試試它們可不可以同步到外麵,可惜不行。

  白天幹活俞思宇能偷懶也會偷懶,不想再那麽實在,因為自從個家自留地裏有了莊稼以後,她發現很多人都在留力給自己加幹活,她體力最差,更需要留力了。

  好在她在自己空間裏或是可以保障,否則這麽大的體力工作量她早已受不了了。

  她還把空間裏每家地裏的莊稼做了整合,既然現在不能同步到外麵,她就可以隻選擇打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種自己喜歡吃的菜,其餘的管不過來就不管。

  有一天白天,大隊裏要去河水的上遊整修被洪水衝壞的灌溉水庫大壩,那些工作主要靠男同誌做,便給所有女知青放了假。

  大家回到知青點後,沒事幹便各自回房間睡覺。

  俞思宇特別高興,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極其難得,平時都是晚上進空間,黑燈瞎火地幹活,她的眼睛都快有夜視功能了,好不容易白天有時間,她打算進去找那群小豬和那頭牛。

  今天是個陰天,時而有微風吹過,好像降溫了,氣溫有點涼,隨時要下雨的感覺。

  俞思宇在院子裏和房前屋後看了一圈,沒發現有豬腳印,說明最近那群小豬沒再回來過。

  到鄰居家牛圈周圍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牛腳印。

  牛圈是兩層的木結構房子,她發現上一層裏麵還堆了很多幹稻草,這是可以喂牛的,在冬季野外草枯的時節,是很好的喂牛的儲備糧。

  不過現在已經開春一段時間,暫時是不需要了,隻能等到冬天才能派上用場,好在這稻草也不容易過期,再放一年也沒事。

  何況現在牛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俞思宇在大隊裏每件都檢查一遍,看看是否還有別的人家會有牲畜出現,或者曾經出現過。

  走完所有人家,沒有收獲,她選了一條上輩子這裏的人經常放牧的線路,帶上一些玉米上山。

  正常情況下,至少那群小豬大概率會在山上。

  為了保險起見,她拿了一把刀和一根擀麵杖般粗細的竹棍帶在身邊。

  上山的路上雜草叢生,仔細看才能發現這裏曾經是一條路,周圍的植被叢林也比她記憶中要茂密很多,依然要變成一片原始森林,卻不見一隻蟲鳥野獸出現。

  這裏的一切就好像什麽原因造成所有人和動物瞬間消失,然後植物瘋長,真個世界沒有了動物的生機,隻有俞思宇一個人,安靜得嚇人。

  腳步聲,喘氣聲,以及偶爾風吹過時樹葉雜草的沙沙聲,構成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樂章。

  走了沒多遠,在一個山坳裏,突然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草在搖擺。

  俞思宇警惕起來,停下腳步,握緊手上的刀和棍,仔細往草叢中看。

  雜草叢實在太密,加上草叢上麵又有灌木林遮擋光線,看不清裏麵是什麽東西。

  她輕手輕腳慢慢向前邁出幾步,再一看,好像是個黑黑的東西,隻看得到它身體的一小塊地方,看不出來輪廓和大小。

  不過從它給雜草弄出來的陣仗來看,好像不是什麽龐然大物。

  俞思宇從地上撿了個石頭扔過去。

  那家夥受到驚嚇,突然向前竄,這時她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頭豬。

  就是不知道是家豬還是野豬,如果是野豬,這麽大已經成年了,會很危險,一個成年男子麵對一頭成年野豬都沒什麽勝算,何況她一個瘦小的弱女子。

  俞思宇就近找了棵粗壯的樹,快速爬上去,爬到一定高度才敢停下來。再朝草叢看過去,原來是虛驚一場,那頭豬不僅是一頭家豬,還是上次回家的那群小豬仔的媽媽。

  俞思宇欣喜地哄了幾聲,驚魂未定的豬媽媽聽到她聲音,跟很熟悉一樣,也發出聲音回應,然後鑽出草叢一步步走過來。

  俞思宇從兜裏抓出一把玉米粒,撒到樹下光一點的地方,豬媽媽哼哼著過來,抬頭看了她一眼,搖著尾巴開始吃地上的玉米。

  俞思宇才發現這家夥又懷孕了,而且肚子很大,地皮上的咪咪也能看出來,它快要生產了。

  難怪在草叢裏折騰,應該是為了弄一個暖和的窩,好讓小豬仔生下來後不被冷到,同時也防止別的動物的威脅。

  “你另外那群小崽崽呢?”俞思宇跟豬對話,“把它們喊上咱們回家好不好?”

  可惜豬言豬語她也聽不懂,好在這豬還挺親人,吃完玉米就跟著她走了。

  根據經驗,那群小豬在應該離得不遠,俞思宇邊走邊喊了幾聲,果然沒走多遠那群小豬在就從林子裏跑出來了。

  一下子收到一頭大豬把頭小豬,大豬肚子裏還有一窩即將生下來的小豬,俞思宇覺得自己已經是養殖大戶了,她用刀看了一大堆雜草,用樹藤捆了背在背上,領著一群豬回家。

  至於那頭牛,俞思宇暫時不想找了,用牛耕地她不會,殺來吃她也搞不定,不如就讓它自己在野外生存吧。

  別說是一頭牛,就連這些豬,要宰來吃她也搞不定,隻不過這些豬跟她上輩子養過的一模一樣,看見就心生親切感,有它們可以做個伴也好,宰來吃已經不太可能了。

  再說這個空間裏有那些糧食已經餓不到她了,加上還有一些臘肉,足以讓她撐到回城。

  希望回城能夠順利。

  回到家裏,俞思宇又給這些豬撒了些玉米粒,給那頭快生產的豬媽媽在豬圈裏鋪了豬窩。

  豬圈她不打算關門,它們想回來就回來,想出去就出去。

  做完這些後,她準備做點飯吃,然後就可以出去了。

  就在這時,隔壁鄰居家又傳來牛鈴聲,她走過去一看,那頭牛竟然又回來了,又在那裏用腦袋頂圈門。

  俞思宇把牛圈門打開,爬到樓上拿了一捆稻草,扔到牛槽裏。那頭牛走進來,津津有味吃起了稻草。

  “外麵草地樹葉都綠油油的了,還不夠你吃的?”俞思宇道。

  牛搖了搖鈴,繼續吃稻草,大概光吃青草樹葉也會膩,稻草這種幹糧要香一些吧。

  俞思宇同樣沒關牛圈門,讓它進出自如,她改天再進來,就給它添點稻草,也算是照顧這頭牛鄰居了。

  吃了些飯填報了肚子,俞思宇出到外麵,自從上次不小心出到朱豔萍家院子裏後,她就變得很小心,口令不再隻喊一個“出”字。

  她出到圍牆外,四下看了看沒人,才大方自然地走回知青點。

  才走到一半,迎麵遇到伍蕊琴,她臉上又著急又興奮,幾步跑到俞思宇麵前,語氣帶著責備,“思宇你幹什麽去了?!你把我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怎麽了?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俞思宇問,“出什麽事了嗎?”

  “沒出什麽事,但是你一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這還不是事啊?”伍蕊琴一把拉起她,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要出來走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可以跟你一起的。”

  “對不起對不起!”看把她著急成那樣,俞思宇趕緊拍拍她道歉,“我看你睡著了,不想打擾到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就出來隨便走走又不會有事,你著急什麽?”

  “反正以後不許這樣了。”

  “好好好,不這樣了。”俞思宇心裏歎氣,以伍蕊琴的性格,會變得更加警惕,隻怕她以後進空間就更不容易了。

  “我都準備去水庫大壩找芮宇辰他們了,讓他們趕緊回來一起找你,”兩人一起回知青點,伍蕊琴還在抱怨,“我剛要來問朱阿姨,大壩在哪裏。”

  “蕊琴你太敏感了,”俞思宇笑這安慰她,“哪有那麽誇張?還要發動群眾找我。”

  兩人回到知青點,剛上樓梯,就聽見樓道那一頭傳來女孩子的喊聲。

  兩人停下腳步,對視一眼,仔細一聽,好像有人喊救命,還有人哭。

  “怎麽回事?”伍蕊琴道,“我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趕緊去看看。”俞思宇加快腳步,走在前麵。

  兩人走近了,才發現救命聲是從隔壁的隔壁那兩個女知青房間傳出來的,哭聲則是從何燕燕房間傳出來。

  俞思宇推了推房門,已經被反鎖了,她使勁敲了幾下,衝裏麵喊:“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快開門!”

  敲了好一陣沒人應,兩人抬腳踹,可這木門很結實,他們的力量完全不足以踹開。

  “你接著敲,我去拿工具。”俞思宇對伍蕊琴道,然後自己飛速下樓,準備去拿斧頭之類的來破門。

  她還沒跑到樓梯頭,救命聲戛然而止,吳軍軍的房門也突然打開了,他伸出腦袋,眉頭皺得老深,不耐煩問:“怎麽了怎麽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俞思宇腳下頓了頓,回頭看時,兩個女知青的房門也從裏麵打開了。

  “思宇快回來。”伍蕊琴正好也在喊她。

  俞思宇折回去,沒搭理吳軍軍,跟伍蕊琴兩人走進兩個女知青的房間。

  裏麵隻有其中一個女知青,披頭散發的,衣服也有點亂,整個人臉色憔悴,環抱著胸口瑟瑟發抖。

  “沒事了,”俞思宇拍了拍她,安慰道,“現在我們來了,沒事了,你先坐一會。”

  她把她扶到床上坐下,這個時候好像還不是問她怎麽回事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刺激到她的神經。

  可伍蕊琴那個直性子就忍不住了,心情極其激動,破口就罵:“誰幹的?到底是哪個畜生!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光天化日之下!我……真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