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直男難為(10)
作者:魔王攻      更新:2020-08-11 10:29      字數:3359
  這個沒心肝的人,主動要送他禮物,他多期待啊。

  要是敢耍他,他會暴走的!

  看著他微黑的臉頰透著紅,顯然是醉了,看來到底少喝酒,酒量淺。

  梁煜也不再灌他,衝他勾了勾手指,紀荀隻覺他笑得格外好看,又暗想著,今天梁煜對著他時比平常要溫和了許多。

  竟隻覺十分珍貴。

  不由湊了上前,微睜開眼看著他。

  梁煜賞賜了他一個吻。

  紀荀眼睛一下瞠大,難道這就是他的禮物,這確實很美好。

  臉上漸漸漾出了笑,嗷嗚吼了聲撲上去將梁煜抱住,之前因為他說的那奇怪的話,讓他好多天麵對他時都規規矩矩的。

  這時腦子那緊繃的弦卻在他的吻中斷了。

  “老婆主動獻吻,這個禮物真是不錯。”紀荀興奮抱著他撲上來猛啃,像隻大狗一樣在他臉上亂親一通,一邊說,“過兩天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再不去就要開學了”

  梁煜眉頭一皺,這人真是殺風景。

  抱著他輕吻著,“這時候別說這個”

  “好好好,都聽老婆的!”紀荀在他吻裏沉醉,隻是雙眼亮晶晶看著他,之前那絲別扭一掃而空,隻盼著他們永遠這樣下去,不再去想別的。

  梁煜麵上浮起笑,笑容裏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老婆你笑起來真他媽好看!”紀荀被他親得雲裏霧裏,迷得神魂顛倒,隻是傻傻的盯著他說。

  梁煜不說話,隻是俯身吻著他

  紀荀終於覺得他今天與往日有些不同,他的眼神多麽柔軟多情,他看一眼便要跌進其中,紀荀張梁張嘴想要說什麽,煜又低頭吻來,僵硬的身體漸漸軟綿,最後化成了春水,盡被吹起一池褶皺。

  這個吻與往常不同,這一刻他們仿佛靈魂相融,紀荀不知那滋味是酸是甜。

  隻覺仿佛如在夢中,怎麽也覺得不真切,隻是恍恍惚惚的在水波裏搖晃,再也找不到方向,完全身不由已。

  朦朧之中,淚濕的眼隻看見梁煜嘴邊的笑。

  他抱著自己,湊近他耳畔輕吻,聲音冰冷裏夾雜著一絲說不出的情緒:“紀荀,這個吻,就是我送你的新春禮物滿意麽”

  滿意麽

  紀荀不知道,隻是這個禮物實在是始料不及,震破他的心防。以前他也吻過自己,可今天格外不一樣,他總覺得,那吻裏包雜著濃烈的情感。

  他下意識覺得慌張,惶惶之下卻偏偏無法拒絕,無法割舍逃離,就像被海妖引誘的水手,隻是一步步走過去跌進了冰冷的深淵裏了。

  他掙紮著想逃出去,可梁煜擁抱著他,他又眷戀著。

  最終又跌了回去,夢中直往黑暗的深淵裏越跌越深,那束光亮再照不到他身上,與他完全的融合著,進入了暗無天日之地。

  可最後,連擁抱著的那雙叫他安心的雙臂也不見了,紀荀驚慌不已,雙手胡亂撲騰大叫,最終噗口通一聲從床上摔到了地下。

  紀荀睜大眼,看著窗外,天剛蒙蒙亮。

  “梁煜?”他忍著身上突然襲上的冷意,晃晃悠悠站起,床上早已無人。

  “混蛋!”紀荀苦著臉坐在床上,昨夜淩亂的記憶,碎片一樣的往腦子裏湧,迷醉的自己與狂亂反常的他,他的吻,他柔軟的眼神,他給的一切。

  “我就說,你他媽就是喜歡我,還不承認!”紀荀雙手用力揪著頭發,讓混亂的大腦更漲痛難受,昨晚他們什麽也沒做,隻是傻抱著一起親後麵怎麽睡著的都沒了印象,但粱煜看著他的眼神,足夠他一生銘記。

  總覺得再想下去有點危險,難道是因為自己之前總幹涉他接近男人,導致這種結果?

  算不算他自食惡果?

  紀荀心情十分暴躁,卻不是因為昨晚的事,而是一醒來這龜孫竟然比他先跑了,是怕麵對他還是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誰他媽叫我是你兄弟你肯定是臉皮薄不敢見我”紀荀壓下心中莫明的酸澀,扯著皺巴巴的衣裳胡亂的穿上,甩門走了出去。

  走了酒店大門,紀荀感受到外麵強勁的冷風灌進衣中。

  他抖了一下,臉龐卻還熱熱的。

  僵硬的雙腿,快凍得麻木的手,讓他一聲又一聲的低咒,總覺得梁煜耍了自己,否則他怎麽一大家不見人呢,搞得好像他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勾當似的。

  要是換了別人,不得要被他打斷腿整廢了才怪。

  偏偏找不到人發火。

  紀荀鼻子一酸,莫明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上了出租車的時候,紀荀打電話給了三個死黨,讓他們去自己家裏,他有事情要與他們商量,幾人聽他語氣凝重,不敢耽擱。

  回家時父母都在,他跑上二樓,推開書房果然看見三個小子都在。

  “阿荀,你怎麽了?”他一走進來,顧雲深就看出他表情有點古怪。

  紀荀瞪了他一眼,這人一定要這麽善於觀察?

  不過想到總是要與他們說的,惡聲惡氣的道:“沒怎麽,昨晚我和梁煜打了一架,累得雙腿打抖呢”

  他絕不會把實話告訴給兄弟。

  昨晚梁煜送給他的新春禮物,一個纏綿火辣的吻,他自然是十分喜歡的,但是一大早不見人,他竟然有種類似被女朋友甩的心酸感。

  這可老丟臉了!

  “什麽!”陶澤和浩子驚呼。

  陶澤盯著紀荀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顧雲深則若有所思,看著他古怪心虛的表情,拳頭用力攥緊,這小子拙劣的謊言他實在不忍心拆穿。

  真的是打架麽,他看分明是別的原因吧。

  梁煜這小子,到底把他怎麽了。

  他怎麽一幅怨婦樣子呢。

  “看什麽看?你們不相信?昨晚我真把梁煜給揍了!他被我打得跪在地上哭著叫我爺爺!”紀荀很想吼一聲,他們幹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其實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梁煜是他兄弟,又不是別人。

  顧雲深撫著額,深深歎息一聲。

  這大少爺怎麽關注的重點,總與他們不在條線上呢。

  重要的是這個麽,不過他堅持不說實話,他們也不好再逼下去。

  “不是,阿荀你不是向來偏心他嗎?”陶澤舌頭打結,已經快要說不順話了。

  “是啊,這又怎麽了。”紀荀不以為意看,看他們複雜的眼神,煩躁的道:“他昨晚酒喝多了,才有些言行冒犯可能是對我的火氣積壓得太久了,所以才當然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他了,你們也不能找他的麻煩,總之我叫你們來重點不是這個”

  顧雲深怎麽對他的話那麽難以置信呢,隻要關係到梁煜的事,他總會變得反常昏頭。

  輕問了句:“那阿荀意思是?”

  紀荀皺眉道:“我覺得他病得越來越重了,可他不肯去看醫生這可怎麽辦,我可不能再看著他這樣下去,幸好昨晚是我,要是換了別人”

  想到這,紀荀心口一窒,竟說不下去。

  越想紀荀心中越煩,這些彎男真他媽煩,怎麽就非得要搞男人,害他整天像個老媽子要擔心他,現在好了,連自己都被他攪進了漩渦之中。

  三個少年表情已然僵住。

  已經無話可說。

  陶澤盯著紀荀一臉苦惱的表情,顯然並未對梁煜有任何憤怒的跡像。

  他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忍不住問了句:“你應該比我們了解他,梁煜脾氣硬得很,他不願意的事你應該勉強不了他要是他始終不肯看醫生呢,你要怎麽幫他?難道,難道要一輩子與他”

  後麵做假兄弟真夫妻幾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還好硬生生的被陶澤吞回肚中。

  浩子瞪大眼看他,陶澤可真敢問。

  他可不敢。

  紀荀一下被問住,臉上有著片刻的茫然。

  梁煜對於看醫生十分反感,上次還幹脆擺出了黑臉嚇唬他,要是他死也不肯,他總不能拿刀在他脖子上逼他吧。

  紀荀歎息一聲,捶了捶頭,嘴裏罵了句,這他媽都叫什麽事兒!

  他好端端的一個兄弟,幹嘛就要去愛男人,可把他差點沒愁白了頭發,現在身上難受著呢,自己顧不上,倒是被三個死黨問得滿腦子頭痛。

  “若他真一輩子治不好這病”紀荀看著三雙眼睛,牙根都快要咬碎了,最後一拍桌恨恨道:“那我當然不能不管他難道看著他去外麵墮落麽為兄弟刀山火海不是應該的麽”

  何況隻是賠著他又死不了人。

  紀荀覺得自己很講義氣,他既怕梁煜跟著那混亂圈子的人學壞了,更潛意識裏根本不願意他與別人在一起。

  就是不喜歡,連想像一下他與別人親密,血管就要氣得爆裂。

  “天啊!”浩子捂住了臉,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他為什麽要這樣的兄弟啊!

  “老大,我可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這麽有賢惠小媳婦的自覺!”浩子捂著臉,不敢去看紀荀的臉。

  “放屁!我長得這麽威武,要做媳婦兒也該是梁煜!”紀荀呸了聲,可想到一些事臉上卻有些心虛的紅了。

  又提醒著他們:“開學後,可別在他麵前多說什麽。”

  說著又苦惱的喃喃著:“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會盡力勸他去看醫生他要是實在不願意再說吧”

  總之他不會放任他與別的男人胡來。

  如果他非要找男人才活得下去的話,那就找他吧,他也是男人嘛,還是兄弟,總不比外麵不知底細的男人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