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太子⑹
作者:魔王攻      更新:2020-08-11 10:29      字數:4416
  “長生,昨晚”梁煜剛想解釋,厲長生又再次發動攻擊,梁煜這次卻未再閃,直接伸手一揮,五根鋼針被反擲叮的一聲插進了地上。

  在他下一步要動作時,一個電閃之速逼近上前,抓住了厲長生手腕,厲長生隻覺手一麻,梅花槍落在他手裏。

  “長生,你這是要將我當仇人麽?”梁煜製住他的手,微傾身逼問。

  而他瞬間暴漲的氣場,與平常散漫慵懶的狀態全然不同,一時之間厲長生竟有種壓迫感,對上他的雙眸,卻是蹭得升起股火。

  “不想做厲某的仇人,便離我遠些,厲某沒興趣做別人的影子!”

  厲長生那雙眸,總是淡淡的,極少浮現太多情緒,此時卻根本無法克製,一想到他接近自己,甚至不是因為利用,而是因為自己與他懷念的某人相像。

  厲長生就覺心口堵得慌。

  這從未有過的感覺,比起被蕭寒的種種折辱,更讓他難以承受。

  梁煜歎息一聲,果然是極為生氣了,而且是不好哄的那種

  “你不是誰的影子,你就是他,是我愛的人。”梁煜心歎,看來以後還是少喝酒為好,這事實在是不好解釋。

  果然說完,厲長生臉色更難看。

  “嗬,梁家公子果真是個多情種子,前能為蕭太子哭鬧上吊,轉眼又多了個懷念的白月光,這便罷了,卻還想在厲某人身上找尋什麽?厲某人便是如今再身為下賤,也斷不願淪為他人代替品”

  他不解釋還好,一聽這話,厲長生心裏那股火氣堵得更燒得心慌。

  原來那叫長清的,竟是他愛的人。

  “長生!”梁煜聽著他疾言厲色,就知他怒火有多重,心慌的同時又暗帶欣喜,若他對自己不在意,也不會這般憤怒了。

  抓著他的手也緊了些,“現在你也許不能理解,以後你會明白,你就是他”

  若非怕驚著他。

  梁煜也不會這樣的克製自己。

  “行了,在下沒興趣了解!”

  厲長生臉色難看致極,用力抽回手,滑著輪椅往回去,冷淡回了句:“昨日之前,今日之後,厲長生都再

  無朋友。”

  粱煜心一沉,因為對他的了解,知道他雖是外表看著淡泊,但一旦某個想法在心中植了根,就會特別頑固,再想改變卻是不易。

  梁煜身形一閃擋住了厲長生去路,“長生,我說的句句是真你信我”

  說完,俯下身扣住了厲長生後腦勺,衝動的吻了上去。

  一貼上厲長生溫軟紅唇,那熟悉的氣息牽扯得梁煜一陣心悸,不由動情,輾轉啃吻著他的唇瓣,鐵臂也忍不住環住了厲長生的腰,將他整個人半抱進懷中圈住

  厲長生未料他突然發作,粱煜親上來時先是腦子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後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憤怒又羞恥的掙紮起來,但梁煜麵對久違的親吻,動情之下激烈的將他反而擁得更緊。

  “放開唔”厲長生漲紅臉,卻如何也掙紮不脫,氣憤之下,在梁煜強行撬開牙關闖進口腔時,恨恨的咬破了對方舌尖。

  那一陣刺痛,終於讓梁煜回神。

  梁煜環在他腰間的手,感覺到了身下人的顫抖,梁煜停下了動作,澎湃的心潮此時突然一陣冷意泛上。

  抬眸看去,對上的是一雙冰冷如渣的眸。

  厲長生看著他,眼神刺人。

  “長生對不起”梁煜收了手,臉上帶著愧色,心中更是懊惱不該這般衝動。

  “嗬!”厲長生繼續用著刺人的目光盯著他,又一聲冷笑:“厲某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才會讓你也學著那蕭太子對我這般隨意羞辱褻玩?”

  看著他煞白的臉,粱煜知道自己這次是實實在在的激怒了他。

  “我錯了,剛剛不該衝動”梁煜心中輕歎,又認真解釋:“但我粱煜對你,絕無褻玩折辱之心”

  厲長生臉色依然難看,盯著梁煜久久,才冷聲道:“那就讓開。”

  梁煜心一沉,知道自己這真是搬石頭砸腳了。

  他默默讓開道,看著厲長生滑著輪椅離開,沮喪的搔了搔頭,果然衝動是魔鬼,這次冒犯了他,下次怕是對他要防備,再難接近了。

  之後幾天,梁煜都未再踏足過雲苑。

  厲長生自然更沒有來找他。

  兩人仿佛回到了從前。

  王府後院的一些人,都以為梁煜恢複了正常,與厲長生已交惡,先前屢次欲找他麻煩的人再次蠢蠢欲動,

  但又聽聞他手上有厲害的武器,頗為忌憚。

  最近連下了數天暴雨,好容易放晴,厲長生心情陰鬱,便想出去透透風,滑著輪椅到了後麵湖邊,看著湖裏紅荷盡在雨中敗落調零,一時心中更多了幾分惆悵。

  厲長生喟歎一聲,又默默回到了院中。

  見著院中涼亭,不由滑了過去,又喚了下人讓送上些酒來。

  蕭寒在的時候,他一刻也不敢放鬆神經。

  如今蕭寒不在,他內心本是輕鬆了些,這兩天又莫明煩躁,這會兒倒是想借借酒來澆澆愁。

  仆人送了酒前來,又無聲退下。

  厲長生執著壺倒了小半杯,看著杯中液體,一時恍神。

  雖是這些天在腦中嚴令自己不去再想梁煜,這會兒腦中還是浮現那日與他飲酒的畫麵,不由諷刺一笑。

  “嗬,既非真心相交,長生便寧可不要。”厲長生一聲呢喃,說完便仰頭喝下,咽進喉中,卻隻覺滿口苦澀。

  不過認識兩日,何以要被他影響至此?

  厲長生越發心煩,正想再倒一杯,卻突覺腦中一陣暈眩泛上

  “這酒”厲長生兩指撫著眉間,剛說了句,手一軟杯子便掉在了地上,人也伏倒在桌上。

  “如今沒了那小子護你,我看誰還能擋本宮的道!”一道冷笑聲起。

  太子妃從厲長生房間,大步流量走了出來,後麵跟著眾隨從,旁邊還跟了個年輕公子,正是張括。

  到了涼亭裏,太子妃盯著昏迷的厲長生看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喝令了聲:“搜!”

  兩個奴才立刻上前在厲長生身上搜,找到了那隻梅花槍。

  “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小侍兒,也敢對本宮不敬,還敢用這等武器傷人,你傷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去傷了相國公子,就算你是殿下的侍兒,本宮也不能偏私包庇,相國與太子向來交好,更不能因為你而與他交了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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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轉頭,看向一邊雙眼冒著淫光的張括,“張公子,這賤人冒犯你,本宮就不髒了手,張公子你盡管帶走,你想怎麽處罰他也是他該承受的,隻一點,可別太過弄死了人不然怕在太子那不好交待”

  “好好好!”張括看著倒下的厲長生雙眼放光,“太子妃果然是心懷大義之人,你放心,我絕對自有分寸!”

  說完,他一揮手,後麵幾人便將厲長生帶走。

  太子妃看著張括滿臉淫色,既覺惡心又覺痛快。

  這厲長生一介階下囚,不過是太子玩物,還整日天天擺著一幅清高不可褻玩的姿態,她看著實在覺得虛

  偽。

  這下好了,落在這好色胚子手中,叫他吃吃苦頭,挫挫傲氣也好。

  等到厲長生清醒,隻覺腦子有些昏沉,而睜眼一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驚得一身冷汗。

  他撐起身,壓下心中慌亂,打量著四周環境。

  這時門卻是被人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厲長生眯起眸看清來人,臉色一下變了。

  “美人你醒了?”張括撫了撫鬢角,推門見他坐起,不由大喜笑道:“本公子可是對你一片真心,剛剛還去為你焚香沐浴了”

  厲長生臉色發白,拳頭緊攥。

  “這是什麽地方?”他壓下心中驚怒,冷靜的問了句,“你要做什麽!”

  “前幾日裏,本公子一心想與美人你交朋友,美人卻是不懂我張某人的心。”

  張括歎息一聲,“還將我射倒,我隻好去找太子妃求個公道了,這太子妃也是個正直之人,未有循私,直

  接將你交由了我,放心,本公子絕舍不得傷你一分,隻求與美人你留一段情”

  厲長生聽到這,心已沉到了穀底,下意識去摸身上的梅花槍,卻是找不到,心裏已徹底絕望

  “美人,別掙紮了,這裏是相國府,你出不去的,也沒有人能救你”

  張括看著他慘白著臉,木然的表情,似是連抗爭也放棄了,不由得意哈哈一聲大笑,一邊解著衣走了過來。

  在他手抓向他衣領時,厲長生驀然回神,抓住張括的手,厲聲道:“你就不怕蕭寒?”

  厲長生聲音帶著顫抖,未想有天竟要用最恨的人來保全自己。

  他的尊嚴已被蕭寒碾碎,如今竟是要被人徹底踩到泥土裏,肆意羞辱欺淩。

  張括聞言,一聲冷笑:“他蕭寒以後想要早些登上大位,少不得需我父親為他助力,便是他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麽,也不能拿本少爺如何!”

  “你就別拿他來嚇唬本少爺,我就不信了,你一個玩物,他會為了你得罪我爹!”說完,將厲長生一推,大手一抓便扯下了他的腰帶。

  厲長生又驚又怒,掙紮著要起身,被張括直接據住了肩膀壓得動彈不得,掙紮間散開的衣衫露出胸膛一片肌膚和兩點豔紅,張括看得雙眼楞直。

  “放手”厲長生渾身顫抖,臉色死白一片,兩隻手做著最後的掙紮,那種麵對蕭寒時熟悉的恐懼恥辱感,再次滲透他四肢百月亥,隻感覺一陣陣的寒意從腳底升起,讓他渾身冰冷一片。

  “嗬,今日本公子就是要償償,這天下第一美人是什麽味道,能叫蕭太子為你癡狂!”張括看著他掙紮,

  隻是一聲冷笑,就像在看著一張蛛網裏的蜘蛛。

  他生得絕世無雙不說,還是蕭太子迷戀的人,占有太子的東西,那種成就感想想就前所未有的刺激。

  說完,他便要伸手去扒厲長生衣裳。

  厲長生滿心絕望,雙目閃爍著憎惡,心知自己今日躲不過,隻是神色冰冷的睜大眼,他要記住張括這張臉,有朝一日,必要將他碎屍萬段。

  張括手向他伸來時,人卻是突然停住,雙眸大睜瞪著他。

  厲長生看出不對,一時屏住了氣。

  下一刻,張括便往前一栽,倒在了床沿。

  厲長生驚愕瞪大眼,又抬頭看去,卻見梁煜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但房門卻還緊閉著。梁煜看著有些狼狽,頭上發髻歪了,沾了些枯葉,臉上也沾了許多泥土,衣服袖子膝上同樣也沾著泥土。

  “粱煜”厲長生回過神,狐疑又震驚的喊了聲。

  他是如何突然出現的?

  還這幅模樣?

  梁煜蹙著眉頭臉色鐵青,上前揪起張括扔到了角落,什麽也沒說,隻是上前將厲長生散開的衣衫拉攏,係上腰帶。

  厲長生臉色突然赤紅。

  然後又變得蒼白。

  自己這狼狽樣叫人看見

  粱煜彎身將厲長生抱了起來,厲長生眉頭微蹙,看了眼牆角的張括。

  “他死了。”梁煜淡淡說了句。

  厲長生一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沒有開口。

  粱煜帶他回了王府,回到雲苑將人放回輪椅上,未再多說起身便要走。

  厲長生忍不住叫住了他:“梁煜!”

  梁煜垂下眸,並未看他,隻是輕聲說:“上次冒犯了你,我知你不想見我,可總不能見你出事你沒事就行……"

  說完便大步流星離去。

  厲長生本有許多事想要問,可這人竟這般走了,說的話更是讓他心裏不是滋味。

  從發現梁煜可能將自己當成別人替身,厲長生驕傲的自尊無法接受,所以他已決定與這人絕交,可今

  自己終究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略略猶豫後,厲長生還是滑著輪椅來到了梁煜的東香苑。

  小廝開門後見是他,頗有些驚訝。

  “你家公子可在?”厲長生問著小廝,袖中拳頭不由握緊,莫明有些緊張。

  “公子剛回來,厲公子又來找公子啦,快進來”小廝因上次他幫過,因此對他也很有好感打開門幫忙推著進了院中。

  進去就聞到一股子藥味,梁煜正坐在院中,上身赤著,丫環梅香正挖著藥膏往他背上抹著藥。

  聽見小廝的大嗓門,轉頭看了過來見是厲長生也是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