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癮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5946
  這是一次打著文藝的買畫旗號的買人行徑,至少來之前被點明要有心理準備的程安是這麽想的。

  “這次不許任性了。”馮川總會貼心的預先給出提醒。

  賣畫捎帶著賣身,當中的主次關係細想想,還有層為藝術“獻身”的意味,比起純粹的“接客”,他也算出息了。

  小貓看到程安後,熱情的圍著他求撫摸,僅有的一隻眼裏帶著少年人般的澄淨,因為麵前人的到來,滿是不掩飾的歡喜。

  程安嘴角不自覺帶上笑意,然而寵物主人也在屋內,隻能板著臉收起“擼”貓的心思。

  程安將帶來的畫架支好,鋪開畫紙,從畫袋裏取出筆刷和調色盤、水粉顏料,一切就緒後詢問男人:“馮先生想讓我畫什麽?”

  馮川示意伸著懶腰的小貓保持不動,“畫他。”

  貓崽子原地立定:“咪嗷。”

  將人擬畫成動物形態的貓,聽起來有些抽象,索性“模特”平日裏獨特的行為舉止,與真正的動物也沒什麽區別。程安上前,為小貓調整了一個可以長久維持而不疲累的姿勢。構思了片刻,在顏料盒裏沾取暖色調的顏料,落下第一筆。

  人在投入進自己熱愛的領域時,通常會展示出超乎尋常的魅力。青年的腳搭在凳子下方的橫梁上,坐姿放鬆,神色微斂,俊朗的麵容寧靜而平和,俗世的一切隻餘眼前的畫作可以入他的眼,抬手徐緩,落筆無聲,一幀一格,本身就似一幅畫。

  一幅值得裝裱收藏的畫。

  小貓很老實,維持著程安給他擺出的姿勢,除了眨眼外,隻在畫到最後時,憋不住打了個哈欠。

  “好了。”程安笑著對小貓說。

  程安從未這麽真摯的對馮川笑過,男人挑眉,將過目到一半的公司文件放在了桌麵上,起身闖進了程安的視線,獨占了那點還未收起的笑意。

  小貓活動了下身軀,蹦跳著湊過來,驚喜於畫紙上那隻異色瞳孔的奶牛貓,非常認可程安筆下自己的形象,腦袋枕在程安的腿上蹭啊蹭,“咪嗷”個不停。

  馮川勾著小貓脖頸上的項圈,將撒嬌的寵物從程安懷裏揪了出來。

  “喜歡麽?”馮川問。

  人型腿部掛件“貓”,順勢掛在自家主人身上,閃亮亮的眼睛,緊盯著主人手裏那張畫,“嗷嗚。”

  “我也喜歡。”馮川看著程安說。

  他命小貓將畫和文件送到三樓的書房,向來“四腳著地”幫主人跑腿的貓崽子,怕弄皺了畫,少見的用上了兩條腿走路,兩手扶著將畫頂在了頭上,嘴裏叼著文件夾,搖搖晃晃的被支了出去。

  程安的為人,像是塊多麵的棱鏡,遇到的是什麽人,對應的鏡麵就會是什麽樣。他世故,卻不虛偽,無底線,卻不惡俗。初遇時就將最低下的一麵不保留的出售出來,鏡麵裏“軸心”的閃光點才會顯得格外動人。

  於是馮川不吝嗇的誇讚道:“你專注的樣子,很迷人。”

  程安還在涮筆刷上的顏料,猝不及防被馮川抄著身子撂倒,不輕不重的摔在了後方的地毯上。早先扭傷的腳被男人提前護著,沒碰到,涮筆的水桶“嘩啦”撒了一地的水出來。在收拾繪畫工具上有潔癖的程安忍不住想去擦幹淨,馮川先他一步將他的雙手控製在了身體兩側,在男人傾身上來時,就什麽旁的念頭都沒有了。

  輕柔的唇舌相觸,蹭開他的唇角後,侵入的舌隨即暴露本性,肆無忌憚的舔吻過他口腔的每一寸腹地。程安被親到喘不過氣,舌頭似推拒,又似糾纏,被壓製住的手卻始終沒掙動。

  馮川鬆開對程安的禁錮,解著身下人衣衫的扣子,輕咬著程安的下唇,“這麽乖?”

  “怎麽……”程安盡量讓激吻後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麽急促,“您又不喜歡聽話的了?”

  聽話挨得欺負未必會少,不乖的孩子欺負起來更名正言順一些而已。

  程安被一層層剝光到隻剩底褲,麵對衣著整齊的男人,離家出走的羞恥心忽然上線,馮川不許他用衣服蓋住身體,程安有些後悔自己過於充分的準備了。

  男人將手伸進他的股縫間,探進一個指節,模仿性交的動作戳探著,語氣色情,“又把屁股插得這麽濕,內褲都要透了,像出水了一樣,還是真的出水了?嗯?”

  程安臉紅心跳道:“潤滑的膏體擠多了而已。”

  方才平靜寡然的青年,同一時間身體裏卻是這麽一副融化般的放浪情形。

  馮川握著程安的手,摸向自己西褲下撐起的性器,“早知道你濕成了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先幹你?”

  程安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感覺麵前目光灼灼的男人像要吃人。

  馮川拉開褲鏈,放出自己的獸欲,俯身過來時,程安假意深呼吸,拿馮川身上聞著上癮的味道當催情劑。硬熱衝撞進來的時候,過度放鬆的身體並未有強烈的痛感,痛感減輕了,另一種難以啟齒的快慰便逐漸占據了上風,身軀上被男人愛撫過的地方,星火燎原般灼燒了起來。

  馮川在性事上向來粗暴,發狠地一下下挺腰操弄著程安的後穴,卻並未施加其他暴行,展開程安的掌心與之十指相握,就連嘴邊的“獠牙”都收了起來,沉下視線捕捉著對方身上所有細微的反應。

  耳廓上害羞似的潮紅,輕顫的眼睫,時隱時現的眼瞼紅痣,唇齒間隱忍不住的悶哼,骨子裏不甘被馴服而顰起的眉宇,以及胯間隨著交合的進行而愈發硬挺的性致。

  “舒服麽?”馮川放輕了動作,誘導著,“叫出來。”

  程安咬著下唇,搖頭。

  “不舒服還是不想叫?”

  “……”

  程安實在怕了這隻衣冠禽獸,眼神討饒的看著對方,“不想叫……”以默認回應了舒服的詢問。

  禽獸到底是禽獸, “可我想聽。”

  “聽你發情的聲音。”

  程安這一刻無比懷念在馮川身下被要求裝死的日子。

  馮川在程安以為要接吻並閉上眼時,忽然偏頭含住了他發紅的耳垂,後者像被電流激過般,顫抖了一下。馮川慢條斯理的將那隻耳朵廝磨到滾燙,騰出一隻手在程安身上遊走,咬著他的耳朵低語道:“你還有哪裏比較敏感?”手指夾住程安的乳首,拉扯揉捏他胸前的興奮點。

  “唔!癢,別玩這了……”

  馮川有趣於對方的反應,將躺平的程安以騎乘的姿勢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埋首懷中人的胸前,用舌撩撥著發硬的乳頭,有聲的允吸了起來,同時加重了操幹的頻率。

  程安滿腔的血液一會兒上湧頭頂,一會兒下竄到小腹間,像被快感倒立著吊在了空中,衝撞得他頭暈目眩。叫床太過難堪,迫切想要發出聲音的喉嚨,隻得一疊聲的叫著始作俑者的名字,“進的太深了……川哥,你慢點好嗎……川哥……馮川……”

  帶著顫抖尾音的呼喚隻會令男人更加亢奮,馮川叼著程安被吸脹的乳肉,不從中吸出點奶來不罷休似的,在兩邊乳首上輪番舔允著,有力的臂膀緊錮著懷中的人,像隻貪食的獅子,直到將對方全然拆吃入腹。

  程安勃起的肉棒同樣漲的厲害,莖頭湧出黏糊糊的前液,渴求著紓解,馮川不允許他自行撫慰,“要射隻能被我操射出來。”

  馮川從未取悅過床伴,向來隻顧自身隨性的泄欲,器大、持久,卻活差,找不準承受方後庭裏的快感區,此時深埋律動的體位也不便全然進出,以物件尺寸上的優勢,刮蹭淺處的前列腺。

  馮川暫且放過了紅腫可憐的乳肉,一手捏著程安的後頸,迫使青年低下頭與自己唇舌交纏。

  “放鬆。”男人輕聲說著,另一隻手指上沾滿程安性器上的愛液,向兩人交合的位置探了過去,順著青年囊袋下方被撐圓的肛口,強塞進兩根手指,程安莫名受痛,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樣,“嗚嗚”的哼叫了幾聲。

  侵入的手指在內壁裏深入的摸索,指腹在碾壓過某一區域時,懷中的人繃緊了腳趾,甬道不自主的攣縮了一下。

  馮川逮到了程安的反應,嵌入的陰莖再度發力,深入淺出得在程安的後庭裏狂肆的動了起來,手指隨著顛簸的頻率一下下的戳壓著令程安崩潰的爽點。

  “舒服嗎——叫出來。”男人拉扯著程安的乳頭,撬開他緊閉的牙關,在他口腔裏同樣色情的頂弄著,奪走了程安心肺裏的最後一口供氧。分離那刻,頭腦空白的程安隻剩呼吸的本能,本能的遵循著身體的感受,用能擰出水的迷亂聲音,不住的喘叫了起來。

  “嗯啊……川哥,啊啊……”

  眼前的青年承歡時眼中放縱的迷離,對比平常的清高正經,有著格外反差的美味,馮川湊近他繃直的脖頸咬了一口,感受到懷裏人抗拒的躲閃,在刻下牙印之前改變了主意,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吻痕。

  快感累計著層層攀升,敏感對方一舉一動的程安,被男人玩弄著身體,最終卻是被對方忽然轉性的溫情親吻,瓦解了所有防線,在生理心理的雙重刺激下,被操上了高潮。

  精液噴薄著射出,飛濺到了馮川的下巴上,因為前高的緣故,激射後的性器依然在持續不斷得橫流出乳白色精華,程安體味到了前所未有的性滿足,身軀抽搐,不由得抱住了身前的人,意亂情迷間似乎叫了馮川的名字,因為他聽到男人又低又磁的聲音和他說,“我在。”

  程安失神的癱軟在地毯上,馮川享受著程安高潮時後穴攣動的吸附,心動於程安情動時的豔色與對他依戀般的主動迎合。抽出埋在對方體內的手指,用手背蹭掉下巴上的精液,緩緩舔過手背上的鹹濕。硬挺的男根,稍稍抽出,將程安陰莖後續溢出的精華塗在交合的位置,頂進還在性事餘韻中的肉洞裏,讓抽插的水聲更加順滑淫糜。

  射過之後進入賢者模式的程安,隨著高潮的退潮,生理快感直降零點,強烈的不適令他抗拒起男人的進入,眼尾發紅,聲音嘶啞,“川哥……我好難受,能不能不做了……我給你舔出來好嗎?”

  馮川掰開程安的雙腿,將“凶器”遲緩的拔出,又整根撞了進去,“不好。”

  程安早該知道,這男人好說話時才不正常,委委屈屈的將頭扭向了一邊。

  “忍一忍,不會難受太久。”馮川定神看著他,用寵溺的語氣說:“我想讓你舒服。”

  程安信了馮川的鬼話,未受傷那條腿被推高搭在了馮川的肩上,陰莖拔出再擠入,由慢到快,碩大的莖頭每次都刻意的在已經熟門熟路的敏感點上,不客氣的碾過,程安感覺自己像被低伏電流的電線給插了,酥麻感從脊柱一次次過遍全身,在被持續操幹了幾分鍾後,已經化為死灰的欲火,帶著食髓知味的熾烈,重新燃燒了起來。

  麵前的男人像隻纏磨人的惡鬼,一把把的向他的欲望裏添著熱炭,程安隻覺得從血肉到滿身的酥骨,都要被烤化了。

  二度的快感來的更強烈也更迅捷,身體在反複的動作中對尾交帶來的異樣的愉悅感形成了習慣,這是惡習,令人上癮的惡習,可程安無法抗拒男人的觸碰——馮川的強勢不容他的違逆,然而思緒尚有幾分清明的程安清楚,內心深處,真正的身不由己占比是幾分。

  馮川做的熱了,半撕半扯的將身上的襯衫扒了下來。不著寸縷的程安心態平衡了些,男人狂放的解扣子手法,同樣表明了對方心中的躁動,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遊刃有餘。

  程安不經操,在這種著重的頂弄下,不過片刻性器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又要到了麽。”馮川握住程安淋漓著前液的肉棒,蹭他的陰莖的係帶,又壞心的堵住了頂端的馬眼口,“你還真好喂,被幹後麵這麽有感覺?不過還不能讓你太早射。”

  性欲衝漲的程安已經瀕臨耐受的邊緣,聽到對方說出“太早”二字,眼前頓時失去夢想的一黑。

  馮川在程安的收納盒裏拿了一根最小號的勾線筆,今天作畫並未用到這隻,筆刷幹燥潔淨,程安神煩別人碰他的繪畫工具,不過對上馮川他動不了氣,尤其在意識到這工具即將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馮川將筆杆遞到程安嘴邊,“程老師,舔濕這個。”

  程安被對方突然改口的稱呼弄得有點掛不住臉,被頂幹了兩下後,顰著眉吐出一截舌頭,任由男人將畫筆轉著圈的在他的舌麵上滾過。

  勾線筆的筆杆比筷子更加纖長,馮川拿尖細柔韌的筆毫逗弄程安腫脹的乳頭,用筆尖的刷毛戳刺被吸開的乳孔。將兩邊綿軟的紅腫重新玩硬了後,握住了程安的肉棒,分開頂端的馬眼,將筆杆圓潤的底端順著眼孔,緩緩捅了進去。

  在性欲的加持下,尿道裏隻有被異物填充的飽脹感,以至於程安沒有阻止對方,雌伏在男人的胯下,眼睜睜的看著馮川將畫筆插入進自己身體的另一個私密的深處。

  “程老師好乖。”馮川惡趣味作祟,在凳子上的顏料盒裏沾了些紅色,以手作筆,標記所有物般,在程安的小腹上寫了一個“川”字。操幹的用力,語氣仍溫柔,“再忍耐一會兒,陪我一起射出來。”

  他的名字從兩方視角看來,都極醒目,易辨識,程安仿佛從字的上麵,感受到了馮川對他的占有欲,心神莫名悸動。

  “那你快點……”程安被頂的一字一喘,“不是動作,嗯……你要射就快點……”

  “射給你。”

  “射給我……”

  這三個字觸到了男人的欲火,馮川壓住程安的手,將人禁錮在身下,真正的開始發力。在打樁似的高頻抽插中,程安腦海裏的組詞徹底被頂沒了,除了破碎的音節外,隻會求救般的呼喚著麵前的男人。

  他的腿胯幾乎被掰成了平角,後穴被粗長的男根大肆的奸淫著,勃起的性器裏插著自己的畫筆,起伏的胸膛上奶頭始終硬著,與放蕩相應的是極致的快樂,身上寫的,嘴裏喊得,都是馮川的名字。

  “啊啊,我……啊!我不行了……”高潮已經就緒,然而性器被阻塞,在臨界點團團打轉的程安抽不出被壓住的手,徒勞的挺腰,崩潰到想哭,“川哥,拿掉……堵住的,求你,嗚……”話音還未落下,在前端物件無法釋放的情況下,後穴再一次獨自被頂上了快感的巔峰。

  劇烈收縮的甬道被一股股的激流噴射了滿腔,性器裏的畫筆被同時抽出,程安爽到麻木,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他的肉棒擼動了幾下,程安茫然的將視線從男人英俊的臉上移到自己的下身,稀薄的白精隨擼動淌出,程安啞聲的低叫,噴出失禁的尿液。

  被多重高潮侵蝕時,程安看向的不是自己的物件,而是小腹上顏色耀目的字,這個名字,隨著沉淪靈魂的快慰一同被烙印在了腦海深處,將再也無法忘卻。

  在馮川親吻他的臉時,程安才發現自己眼睛下麵有淚。他緩過神來,推拒著男人,羞恥於自身在性事上的反應,用胳膊遮住了臉,聲音還帶著發顫的尾音,“拿出去……”埋在他身體裏的物件還帶著些許的硬度,程安生怕對方精神過來,和他說,“再做一次。”

  馮川饜足的半垂著眼看著他,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程安的身上,蹭他的頸窩,“抱一會兒。”

  “你好沉。”

  馮川嗬笑,將性器抽了出去,側轉身體與程安交換位置,讓懷中的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單純的抱著。

  馮川身上爆發後的荷爾蒙的味道聞起來實在要命,程安喉嚨發緊,卻意外的發現眼前的男人也在聞他身上的味道。程安覺得馮川有品位,他也覺得自己新買的薄荷味沐浴露挺好聞。

  身後有黏膩的濕滑感,程安繃緊了身子,小聲道:“我去衛生間。”

  馮川摟著程安的腰,明知故問,“怎麽了?”

  程安被調戲的多了,臉皮厚了不少,麵色平靜道:“你送我的東西,要流出來了。”

  “程老師這麽浪,這點夠嗎?”

  程安在馮川這的段位才是真的不夠,伏低做小道:“馮先生您饒了我吧。”

  “方才怎麽沒見你跟我這麽客氣。”剛剛一直被點名道姓的馮先生捏著程安的臉,扯了扯,“喂不熟。”

  腰間的胳膊鬆開了,程安在起身前,和男人迷之對視,迅速的在馮川嘴上親了一口,酸軟的腿跑出了短跑冠軍的速度,耳廓爆紅的溜進了衛生間。

  馮川仰躺在地毯上,閉上眼,舔了下嘴角被親到的地方殘留的溫度,輕輕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