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侵占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6395
  赤裸的胸口處毫無征兆的傳來一點尖銳的灼痛,熱流拖遝地向下滾動,直至冷卻在了乳尖上。無法眼見,又被投注全副注意力的感官,嬌氣的誇大了疼痛,被淋到熱油似的,命令喉嚨痛哼出聲。

  程安“唔”了一聲。

  又一滴滾燙的液體滴下,這次落在令一側乳首。程安汗毛倒豎,在應激作用下,乳頭早已變硬,被緩緩流動的灼熱液體包裹了起來,像被火舌舔過。

  難忍又難堪,知道求饒無用的程安,沒再吭聲,挪著身子與男人所在的方向拉開距離,可逃避亦是無用。

  馮川與程安一樣屈膝坐在地毯上,神情沉靜專注,像在看一本感興趣的書籍。手腕傾斜,將被火苗炙烤出的蠟油以極盡的距離,滴在麵前這具光裸的身軀上。

  蠟燭是紅燭,真正供奉用的香燭,而非情趣蠟燭,每一滴的溫度都遠超溫暖的範疇,落在冷白色的皮膚上,灼出紅痕,凝成紅花,程安如果真能靈魂出體目睹當下,或許會從藝術的角度認同——人體可以表現出的千萬種美感。

  蠟油下落的時間毫無規律,上一刻或許還在頸窩,下一秒就燙到了大腿內側,熱度使得每一次滴落都伴隨著瑟縮,馮川將蠟燭轉動著炙烤了片刻,再度傾手,燭心附近溢滿的蠟油,淅瀝瀝的澆在了程安腿間蟄伏的性器上,聽到了對方今夜的第二聲嗚咽。

  程安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肩膀哭泣似的顫抖,像是被琥珀封住垂死的螞蟻。

  馮川喜歡程安的反應,他回手將蠟油滴在了自己的性器上,感受到了不作偽的痛楚,於是更滿意了。他將程安扳正,青年嘴裏的口枷是封閉式的,唇周附近依然不可避免的流出了津液,遺憾的是對方臉上並沒有眼淚。

  意圖反抗的程安在胯間軟肉被對方握住之後,再次敗下陣來。

  馮川的手掌很熱,一隻手輕柔的揉搓著他的性器,幫他將陰莖上凝固的蠟油剝落,另一隻手又不時的將蠟油點綴在他身體的各個角落。

  被觸摸私處真的很舒服,可程安不敢有反應,怕引起男人的注意,再被淋一回熱蠟,更不想在馮川的手上硬起來。然而身不遂人願,在不時的灼痛與溫柔撫觸的同時刺激下,功能正常的物件還是顫巍巍的抬起了頭。

  他可能有些了解這個男人的腦回路了。脆弱的陰莖頂部再度被炙熱的蠟油燙到之後,程安憤恨的想。

  接連滾落的蠟油將程安性器蹂躪得立刻疲軟了下來,程安喉嚨裏“嗚嗚”的叫著分辨不清內容的詞匯,腰身扭動,被握住的性器在拉扯間得到自救,慌忙翻身趴下,護住了下體。於是一直幸免於難的背部,成了被重點“塗畫”的區域。

  後背痛感並不劇烈——肩頸,腰身,同樣可以忍受,直到程安預感到了男人將他的臀肉外分,企圖將蠟油滴到另一個難言的私處。

  程安猛然躲避,讓那一串蠟油澆在了後腿上。

  他一直在“嗚嗚”的抗議,從遊戲開始時就被封閉在黑暗與靜謐環境下的程安,總算聽到了馮川的回應,帶著縱容的語氣, “怎麽,覺得不夠刺激?”

  程安以肢體做語言,快速搖頭,又點頭,從頭發到腳尖都表達著抗拒。

  “不喜歡熱的?”

  程安點頭。

  馮川不再言語,程安捕捉到了去而複返的腳步聲,隨後聽到了冰塊碰撞的脆響,盡管男人還未動作,他的脊背卻不由得一寒。

  他被一雙有力的手從地上撈起來,伴隨著失重感,他的上半身被按在了石製的案幾上,屈膝跪起的腿間被男人橫插進的腳向兩邊分開,案幾很涼,也很低,程安被擺成跪伏的姿勢,憑著上身和膝蓋形成支撐,難以挪動,高抬起的臀部將胯間的隱私全然暴露在了施虐者的眼前。

  馮川欣賞了一會兒,手指在冰桶裏攪動,撈出了一塊冰。

  後頸處有氣息接近,一個姑且算得上溫柔的吻,印在了程安的頸側。濕熱的舌尖點著他的皮膚,含上了他敏感的耳垂。色情的吸吮聲,像是帶著股酥麻的電流,直衝顱內,炸得程安頭皮發麻。肩胛骨上被熱蠟烙出紅痕的地方,猝然被寒涼覆蓋,在體溫下消融的冰,伴隨著耳邊綿密不絕的吻,拖著逶迤的水漬從被蠟灼過的皮膚上,猶如愛撫般徐徐滑過。

  程安知道這不過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套路,可在馮川與他耳鬢廝磨的時刻,那顆蒙塵的心還是被吻得悸動了一下。

  冰塊逐漸滑向了程安的尾骨,融化的冰水淌進了他的臀縫。

  程安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仿佛為了印證他對馮川惡劣趣味的了解,男人又將腳卡進了他的膝蓋間,一隻手施力的壓住了他的上身。

  赤條得青年,皮膚淨白得猶如細瓷,就連雙股間的密處都帶著招人的色氣。才被陰莖日過的穴眼雖然閉合上了,卻依然微微的紅腫著,被冰塊觸碰上時,猛地瑟縮了一下。

  馮川眸色一暗。

  “熱得不行,就來點冷的。”馮川說著,將荔枝大小已經融化得不帶棱角的冰球,緩緩推進了程安的後穴裏。冰球比男人的陰莖直徑小的多,輕輕一懟就撐開肛口滑了進去。被捆之後不時掙動的程安,所剩無幾的體力根本無力掙開馮川的壓製,隻能拚力搖頭,外飄的靈魂和感官都被身體拽回身軀,一同感受著刺骨冰涼的遲緩的侵入。

  一塊,兩塊,三塊——冰桶內傳來“嘩啦”的聲響,男人似乎在挑選著合適的“刑具”,將更多的冰填進他的體內。

  “變態,混蛋,住手……不要……”程安內心的嘶吼逐漸轉為越來越低聲的嗚咽。

  冰塊裏的寒意逐漸順著血液傳導至四肢百骸,冰與蠟不同,會隨時間的推移愈發加劇,手握冰塊尚且會冷到發麻,何況嬌嫩的內腔,程安覺得自己即將死在這男人手上。

  馮川自然舍不得程安死,他嘴裏同步含著塊冰,片刻後,用牙咬碎咽了下去,精準的掌控著對方承受的極限點,抽出了堵在程安後穴裏的手指,抓著程安的屁股揉捏,溫聲道:“刺激麽。”

  程安抖得厲害,被碾進塵埃裏的自尊心,抵抗著生理上的反應,寧可忍痛縮緊肛口,也不願裏麵的東西掉出來。

  馮川以為他好的名義,不依不饒得將手覆在了程安的小腹上,忽然得擠壓。

  兩顆汁水橫流的冰球先後從失控的穴眼裏排了出來,當著別人的麵做出類似排泄的舉動,真的再難堪也沒有了。程安揚起脖子,差點從馮川手下掙脫出來。

  因為位置的偏移,程安背在身後的手,抓到了馮川的手臂。他就像在深海裏溺斃的水鬼,偶然尋得岸邊活人的蹤跡,求救般死死拖住對方,直到與之一起沉入海底。

  馮川的胳膊立時被充滿怨念的指甲絞得鮮血四溢,他垂著眼,平靜的看著對方的手,輕輕拂掉程安手上沾到的蠟油,在這雙他認為好看的雙手上停駐了片刻的視線,又道,“不舍得吐掉,那就繼續含著。”沒有將被對方緊攥著的手臂抽出來,扶著陰莖,以絕對的硬度與力度,頂進了程安緊縮的後穴內。

  濕軟攣縮的肉洞為插入者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始終以索求姿態挺立的男根,在歸宿之地肆意地律動起來。甬道裏的兩枚冰塊,被肉棒推進深處,又在因刺激而過激痙攣的生理反應下,隨陰莖的抽動向外推擠著體內的異物。

  程安在體內流竄的冰塊的肆虐下與馮川不留餘地的操幹中,呼吸徹底亂了調,上身貼合著桌麵,乳首上的蠟油被碾成殘渣,粗糲的摩擦著他敏感的乳頭,抓著對方胳膊的手卸了勁道,不甘的鬆開了。

  他也真的沒了力氣,馮川並未固定他的腰身,反手抓著對方的程安,倒像是主動迎和男人抽送似的,在他鬆手後身子立即歪斜著從案幾上,癱軟在了地上。

  程安的腿根抽筋,一時難以並攏,股縫間失禁般溢出水流,殘餘的兩枚冰塊,爭先恐後的從不受控的穴眼裏排了出來。

  程安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些,紅的不正常,像是纏綿病榻的人發起高燒,馮川摘下他的眼罩,用堆置在一旁的浴巾,擦去青年嘴角旁帶著血絲的津液。

  程安不適燈光得眯起眼,通紅的雙眼怒視著麵前的人,馮川迎著他的目光,回望,深黑的眼中帶著極具欺騙性的柔情繾綣。

  口球跟著被取下,程安下頜酸脹,嘴唇內磨破了幾處口子,饒是如此,依然在重獲話語權的那刻,言論自由道:“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在馮家大爺的家教下,馮川連他媽長什麽樣都不關心,自然不會在意有人問候她,沒被冒犯到,甚至還想接著搞事情。

  “說過要你專注。”馮川解開程安腳腕上的桎梏,輕易地接住對方掃過來的腿風,將人麵對麵拉到自己的身前,“學乖了嗎?”

  程安嘴被堵住的時候,就將麵前的男人咒罵了千百遍,他嗓子嘶痛,懶得出聲,憤憤得移開了視線。

  “剛剛操你的時候,還有沒有在想別的?”馮川將程安壓回地毯,再度糾纏了上來,“看著我,說話。”

  “想你是色情變態,敗類,狗東西,王八蛋……”馮川在程安“抹了蜜”的嘴上親了一口,“口吐芬芳”的程安卡殼了。斯文敗類低聲笑,“想的是我就行。”

  馮川擠進程安的腿間,抬起程安的後腰,預感到男人動作的程安像隻驚弓的鳥,蹬著雙腿,又被強橫的壓製住,怒漲的獸欲在股縫間蹭了兩下,再次深埋進可憐的肉洞內,不住的抽動了起來。

  “我不做了……拿出去!”

  “但是我想操你,射給你。”馮川騰出一隻手在程安身上摸索,捏著程安胸前的乳珠打著圈的揉,“還是喜歡你裏麵操起來熱熱的感覺。”

  “我不要!你放開我……唔……”

  “噓……”馮川將兩指探進程安的嘴裏,攪弄著口腔裏溫軟的唇舌,不擔心,抑或不介意程安會忽然咬下來,就像手臂被抓得淤青溢血,也隻是用另一種從容的方式“勸”他放手。

  程安全身虛軟,被高抬起的腰身在頂撞中頻頻下滑,單膝跪在他身前的馮川,索性將程安的腿推至胸前,托著他的腿彎,圈著後背,以交合的姿勢將人抱著站了起來,腰力驚人的維持著這個姿勢操幹了起來。

  懸空的身體被頂撞的前後擺動,男人凶猛的攻勢加上自身的回擺,不過幾下就將程安操得氣息短促,話都說不出來,腦袋縮在馮川脖頸處不住的悶哼。他的後穴徹底被男人操開了,充滿韌性的穴眼隨著推送軟軟的吸附著男人的肉棒,勃張的陰莖填滿了他的內腔,因體位原因,每次深插時,陰莖碩大的龜頭都會碾過能引起強烈性衝動的前列腺快感區,體內被肉棒填滿時不適的飽脹感,在這種異樣的快慰下,令他產生了被侵占,被征服的詭異心理。

  被征服意味著甘為人下。

  程安被自己的心理活動嚇到,垂死掙紮起來。男人不便動作,略一顰眉,索性抱著他坐回沙發上,就著相連的姿勢,圈住程安的大腿,讓人坐在自己的性器上。

  馮川平緩著粗重的呼吸,替程安抹掉額頭上潮熱的汗,一隻手懶洋洋的撫摩著程安的腳踝,像隻飽餐後戲弄獵物的凶獸,視線由上而下“舔”過程安,看向對方難以隱藏的腿間,愉悅的笑,“硬了?”

  被他幹硬了。全然勃起,頂端還不知羞恥的流出了前列腺液,程安窘迫的咬緊了牙。

  馮川將程安被綁的手鬆開,早前拒絕擁抱的男人,主動將程安摟在了懷裏。繼續黏膩的律動,帶著體重的楔入讓肉棒抵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在仿佛要將他捅穿似的癲狂操弄下,程安不得不扶著馮川的肩膀,稍稍抬起屁股,以求減少深入。

  馮川將有些淩亂的額發後攏,細碎的吻上了程安被口枷磨破的唇,因為騎乘位姿勢的關係,始終居高在上的男人,親吻時略微仰起下巴,猶如祈求般的輕吻,像是帶著虔誠的愛意。

  相貼的麵頰上,感觸到了潮濕的水漬,馮川愣怔,在被推開之後,扳正了程安的臉,懷中的人眉頭倔強的顰著,眼眶通紅,滿臉的眼淚。

  除了第一次時,見過程安心理生理同時崩潰狀態下的眼淚,過後不論是鞭打,或是做到他一身傷,直白的肉體疼痛,都沒見過他流一滴淚,剛剛操的比這還凶,怎麽被親之後,反倒哭了?

  程安哭起來的樣子是好看,惹人施虐,令馮川小腹邪火愈發躥騰。馮川拿過一旁的浴袍,在程安的臉上抹了抹,蓄滿淚水的眼眶一眨,又是兩道淚痕。

  不怕施暴者持續的淩虐,就怕施暴者突然情深的溫存,被打不委屈,被關懷疼不疼時,心裏的酸澀才會難以自抑。他掐著自己的手心,以疼痛轉移注意力,眼淚卻還是沒出息的流個不停。

  不能哭,平白讓麵前的混蛋看笑話,被人給欺負哭這種事,從他七歲時,第一次還手打破一個搶他餅幹的男孩的頭之後,就再沒有過了。

  但他真的很難過,身體上的,情感上的,心靈上的,貪嗔癡一念接一念,甚至對麵前男人苗頭不對的複雜感情,太多抑鬱的情緒糅雜在了一起,化成了宣泄的眼淚。

  “好,不做了。”

  程安以為是強忍著的淚水倒灌進了耳朵裏,聽錯了。直到埋在他體內的男人,再度為他擦了眼淚,將欲望抽了出來。

  程安吸了吸鼻子,總算憋回去了。

  馮川將程安放倒在寬敞的沙發上,拿了條抱枕,墊在程安的腰下,陰莖抵在程安的小腹上,下身貼合著蹭了蹭。大抵是對生澀的摩擦不滿意,又從程安帶來的“凡士林”裏挖了一坨滑潤的膏體出來,塗在性器上,以貼合相蹭紓解欲望。

  馮川手臂撐在程安肩膀兩側,人魚線明顯的下腹與程安的小腹緊密貼合著,沒再插入,卻依然在他的臉上淺吻著。

  再浪蕩的人,都普遍認同一個觀點:“愛”可以隨便做,吻卻要吻愛的人。

  馮川從不吝嗇他的親吻,充斥著性欲的,戲謔的,安撫的,無形中給了對方被愛的錯覺。程安能分清錯覺,但他不敢直視男人眼中深沉濃烈,不加掩飾的侵占欲。

  馮川:“看著我。”

  眼前的男人像隻求歡的野獸,壓在他的身上,邊蹭邊喘。身軀相貼使得兩人交疊的性器廝磨在了一起,男人每次的挺身都為彼此帶來了雙向的快感,性經驗貧乏的程安有些受不住了,雙腿不自覺的纏上了馮川的腰,精關失守,哼叫著射出了一股股的精液。高潮時爽到失神,卻將對方纏得更緊的舉動取悅到了男人,馮川持續蹭著程安濕滑的性器,隨之射了出來。

  等程安緩過神來,馮川已經兀自去洗澡了。主顧拔吊無情,按照以往,程安該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穿衣服走人。

  高潮餘韻過後,身上的酸楚與疲憊卷土從來,程安拿過浴巾擦了擦身上,胳膊軟,腿更軟。好在受的是“內傷”,身上沒破皮,就連下體隱秘的私處,也僅僅是腫了而已。回想男人手臂上被他抓出的血痕,跟被牙口不好的瘋狗啃咬過一樣,程安都沒料到自己手下的這麽黑,著實有點後怕被秋後算賬。

  他還在慢動作的穿著衣服,馮川已經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了。

  “為你在浴缸裏放了水,天色太晚了,外麵又在下雪,今晚就在這睡吧。”

  程安才被他用冰塊玩過,泡個熱水澡可以驅寒。然而知道對方好心和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並不衝突。

  “算了吧,我都穿上衣服了,我衣服不太好脫……”

  男人頭上搭著條軟絨絨的白毛巾,頭發有幾縷散在眼前,減齡,減氣勢,腰間浴巾鬆垮的繞了兩圈,狼皮上一股純良無害的奶氣。說出的話依然是原來的配方,“你可以慢慢脫,或者我幫你脫。”

  程安:“我明天還要上班。”

  “明天是周末。”程安的鬧鍾太洗腦,馮川記得他隻設置了周一至周五。

  “我……睡姿不好。”

  馮川忽然笑了,“你要跟我一起睡麽?”

  別墅裏那麽多間客房,就算程安夢遊挨間串門都夠了,然而暗示的是他,調侃的也是他。程安語塞,跟馮川說話太傷肝,罵了怕挨打,打又打不過,將聽到的話自動降解,進浴室了。

  在馮川“過來”兩個字的命令下, 兩人最終還是睡到了一起。

  兩人和平共處的躺在一張床上,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這是他一個人的感想,另一人已經睡著了。程安泡過澡,身上舒服了許多,難得在剛躺上床時就感到困意,可能是疲倦,也可能是男人平緩的呼吸聲很助眠。可程安還不想安詳的閉上眼,他自記事起就是一個人睡,不習慣和別人同床共枕。邊上的人對他的存在表現的相當適應,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身上,不時收緊臂彎將他向懷裏圈。

  床頭打著一盞光線柔和的壁燈,程安放空的思緒沿著發散的燈光看出去,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一枚戒指。是馮川總戴在手上那枚,材質有些像動物的骨角,做工粗簡,毫無裝飾性可言,大概是什麽有特殊意義的物件。而慣常戴著戒指的那隻手,現在就放在他的近前。

  程安鬼使神差的在馮川胳膊的傷處摸了摸。

  邊上的人眉頭動了動,為二人蓋了下被子,摸索著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再鬧回窩裏睡去。”

  程安不是他家的貓,更不會冒領不屬於他的溫情,默默推開了馮川的手,想在不吵醒對方的前提下悄聲離開。

  “程安。”馮川喚了他一聲。

  程安低聲的應。

  身邊的男人將他對上號了,反倒將他摟的更緊了,“乖乖睡覺。”

  都在一起“睡”過了,睡一覺就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