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刺激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3033
  程安清楚自己答應時腦子是發昏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做出判斷——能償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賭債,點頭不過是思考時間的問題。因為坐標相近,抵達別墅並沒用太長時間,這股從賭場裏帶出來的迷糊勁後勁十足,程安人站在這裏,魂卻仿佛還受困在賭桌上。

  在他踏步二層時,沒見到那名被圈養的少年,沒被那家夥親切的撲住大腿,程安反倒些不習慣。

  “被祈行領出去玩了。”馮川勾開脖子上的領帶,將板正的束縛著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難怪要他陪,原來是寵物不在家。程安默默地想。

  程安踏進浴室,在不沾賭時,他知道“理智”二字怎麽寫,更知道怎樣才能少吃苦頭。因為上次的“前車之鑒”,這次提前有了準備,他將自己清理完畢,用上了在藥店買來的“凡士林”,在出賣自己的同時,一邊做可笑的補救。

  “補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程安塌著腰,趴在洗手台上,兩腿分的很開,一隻腳踩在浴缸的邊緣,沾滿軟膏的手指正含在後穴裏攪動著擴撐,被撞見後,羞恥得腳趾蜷縮,慌忙將掀起的浴巾蓋了下來。

  他臉色不好,馮川的臉色同樣微微一變。

  他腿間風光當下正朝著門口,程安見鬼的覺得自己撩到了這個男人,因為對方浴袍下的巨物直接撐了起來。

  “草”程安暗罵,不過馬上是他要挨操了。

  “你倒是個懂事的。”馮川將程安壓製在洗手台與牆壁之間,姿勢親密,語氣疏冷,“不過我不喜歡太主動的。”

  程安從賭場出來後,癮頭就一直未消幹淨,於是越過馮川的手臂,拿起洗手台上的衣服,掏出一根煙,嫻熟地抽了起來,以實際行動告訴對方,小爺更不喜歡上趕著伺候。

  這煙是老立散給他的,味道很衝,抽著很過癮,程安心裏舒服了,態度又樂觀了起來,“要怎樣才能讓您喜歡?”

  飄散的煙霧隨著話語撲到了馮川臉上,從未被人拿煙噴過的馮川眯了眯眼,舔著唇角一側的犬牙,“你會知道的。”

  大抵因為才複賭過,半隻煙根本壓不住什麽,反倒令他心念起不久前吸過煙的場所,程安再度不分場合的心慌了起來。

  還有什麽是他既怨恨又給他帶來過甜頭的東西呢?

  程安緩慢的眨了一下眼,對焦的視線投向麵前的男人,忽然將頭埋在了馮川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

  焚香的香水味道,淡淡的衣物洗滌劑的味道,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味道——是他曾經的夢魘,也曾暗自替他解圍。

  聞著有點上頭。

  馮川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程安。對方臉色很白,白的有些病態,由內而外散發著氤氳溫熱的水汽,像是將“待上”兩個字寫在了身上,這是為了周全彼此特意準備的,態度也異常主動,醉癱了似的,趴在他的身上嗅個不停。

  原本打算將人按在洗手台上“解決”的馮川黑著臉,連推帶拽的將程安摔在了沙發上。

  程安慢吞吞的爬起來,坐正了身子,將腰間散開的浴巾披在了肩膀上,屋中很暖,遮擋物是潛意識在尋找些許的安全感。

  “你用藥了?”想到剛剛眼見的事,程安為自己下助興藥物一點都不奇怪。

  程安反應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沒有。”

  馮川揚手脫掉浴袍,將程安的頭摁向自己胯間的性器,“來舔這個。”

  程安輕輕的掙動了一下,掙得可謂欲拒還迎,不勉強,不抗拒,伸出舌尖在挺立的柱身上掃了一口。

  “還說你沒用藥。”馮川將人推進沙發角,一手施力得掐著程安的下頜,在身下流竄的欲火升騰成了壓抑的怒火,“用藥物假意出的順從,你覺得我會買賬?”

  “你不信我還問什麽。”程安攥著馮川的手腕,錯開鉗製著他的手,冷笑道:“我跟你的第一次不就是藥物下的順從麽?當時我但凡能動,我肯定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叛逆。”他說著,忽而用臉貼著男人的掌心蹭了蹭,“不過我這人很會開解自己,而且在利益麵前挺沒下限,身都賣了,賣個乖算什麽。”

  他的一席話聽著很有道理,但是並不能解釋他此時的異狀。

  “我就是賭癮犯病了,迫切的想做一些刺激性的事情調節心情。”程安用浴巾擦了擦濕漉漉的大腿根部,漫不經心地細數,“抽煙、喝酒、打架,跑步也湊合,總之沒有被你上這一項。你要是看不慣我這樣,我現在就走,錢——不收你的。”他像被注射了“吐真劑”似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又哂笑道:“不過我確實想聞聞你的味道,如果賭癮有氣味的話,絕對是你這樣的。”

  馮川是把雙刃劍——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看得見預感得到的危險,每次與他接近都像在賭。

  馮川不想看到程安笑,他想讓程安哭。

  “用藥會令你不夠專注。”馮川抄著程安的膝彎,將人打開,俯身而上,“我對你的每一次觸碰,你都別想著逃避。”

  硬熱的性器抵開水光淋漓的穴口,不由分說的深插到底。

  程安痛得皺眉,“太大了……”

  肛口隨著猛然插入的巨物被擴張到了承受的極限,提前潤滑過的內穴無力的推拒著男根的進入,濕熱的甬道帶來的擠壓感令馮川舒服得歎息了一聲。

  馮川緩慢的抽動了兩下,“是你夾得太緊了。”

  程安的胸口劇烈得起伏,適應著侵入者在體內肆虐的物件,忽然想起了什麽,蹬著馮川的身子,向後挪,“你沒帶套。”

  “跟別人會用,跟你不用,我也很久沒和別人做過了。”程安退一尺,馮川進一丈,陰莖狠狠地頂弄著青年的肉穴,將程安下麵的“嘴”戲弄出黏膩的水聲,又逼著他上麵的嘴說話,“你呢,有沒有被除我之外的人操過?”

  “沒有。”程安開始喜歡上賭癮發作時,接客的狀態了。他的感官像是從身體裏分裂了出去,冷眼旁觀著交合的二人,臉上此時還能笑的出來,“隻被你上過。”

  程安伸出手臂,去勾馮川的脖子,因為思維與肉體的分離,說出來的話無法過腦子,“所以我該慶幸嗎?”程安帶著惡意的招惹,“被你養起來的那個男孩,你不將他當人,所以說的出沒和別人做這種話,在你這我好賴還能算個人。”

  “你的話有點多了。”

  “他是貓,也隻是一隻貓,讓主人發泄性欲不是一隻貓該做的——是你。”馮川將擅自擁上來的程安的壓回到沙發上,看出對方不在狀態的飄忽,抽出了自己的獸欲。粗長的陰莖帶著勃發的索求,物件的持有者遏製住自身的衝動,語氣莫名輕快了起來,“難得你開口在我麵前討刺激,我自然要滿足你。”

  程安的雙手被反拷在了背後,兩腳的腳腕處也被項圈束縛在了一起,這使得倒在地上的他除了像條脫水的魚一樣擺動外,根本無力在男人的壓製下爬起來。

  馮川摸了摸他的眼角,輕聲道,“閉眼。”

  黑色的眼罩隨著話音的落下,剝奪了他視物的能力,而最先勒在程安嘴裏的“口球”將他的出言不遜全封在了喉間。

  五感因視覺被蒙蔽而失調,周遭氧氣在他加劇的呼吸間變得稀薄起來,身下柔軟的地毯泥沼般不住的下陷,偌大的一間屋子,安靜到仿佛隻剩他一人。

  程安試探著蹭著沙發邊角坐起來,沒受到阻攔。

  可程安知道,馮川還在——在這間屋子裏,或遠或近的看著他。

  未知最可怕,玩他的人就算了,還誅心,程安在心裏碎碎得罵著對方,生怕心理活動一停下,表麵上的鎮定就繃不住了。

  打火機的輕響打破了寂靜,在程安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的手被綁住動彈不得,尚且自由的思緒化作一把量尺,計算著二人的間距,捕捉著男人的聲息。

  距離並不安全,程安似乎能感受到火機的熱度,從他臉前掠過,一縷香燭的飄煙,隨呼吸吸入肺腑。

  被禁錮住的赤裸青年如同三流恐怖片裏演技不精湛的演員,若無其事的微揚著下巴,快速起伏的胸膛卻暴露出真實的緊張。

  他在怕,這令馮川想要安撫得摸一摸程安的後頸,再將加深過的恐懼,慢慢喂給對方。

  馮川今天的耐心很好,所以願意拿出些時間陪他玩,直到程安心裏其他念頭徹底的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