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債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3245
  那雙手將程安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又將人拖出浴缸,慣在了床上。整個過程中除了手腕上價格昂貴的手表表盤被濺到了一點水星外,男人的衣著依舊整齊得體。

  他半垂著眼,視線跟著床上人額前的水珠劃過那人俊朗分明的側臉,像在打量案板上一尾待宰殺的魚。

  任他“宰割”,馮川麵無表情的想。

  手下肌膚的觸感有微微的涼意,大概是在冷水中泡的太久,相貼時更像是在摸質地柔軟不帶生命力的皮革製品。為了留存這份觸感,馮川將空調又調低幾度。

  他從床頭櫃上取出一瓶木質香的香水,噴灑在了程安脖頸處跳動的脈搏上。濕木一般清苦的香氣褪去,後調中焚香的味道一點點彌漫開,身下一動不動的身體好似一具置身靈堂的屍體。

  馮川淺吻程安的唇,下巴,唇舌順著沒被香氣侵襲的另一側頸,一條微微突起的血管輪廓吸吮到頸窩,動作逐漸粗暴,近乎撕咬。犬齒似鈍刀,割破皮肉,留下一片滲血的青紫。

  陷入昏迷的程安舒展著身軀,“乖順”的承受著男人的暴行。

  屋中昏暗,黑色的床單襯得程安愈發膚白,咬痕遍布的脖頸仿佛打翻的顏料盒,血液從破損處溢出,沿著肌膚細小的紋路蔓延,紅的鮮活紮眼。馮川停下了動作,兩次耐心的擦拭之後,緩緩扼住了對方的脖頸,緩緩施力。

  若是死人,便不會流血。這止不住的腥紅,令他覺得掃興。

  片刻後,馮川鬆開了手,隻在那條脖頸上留下一條淺淺的勒痕。他喜歡順從安靜,可以被全然掌握的伴侶,而不是真正僵硬腐敗的身軀。於是從一旁的櫃子中取來蠟燭,點燃,手腕傾斜,白色的蠟油便滴落在那些零星的傷口上,待到蠟油凝固,血也就封住了。

  火光在馮川眼中悅動,掌控感帶來愉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屋內冷得人顫栗,下身卻如同被火光引燃般燥熱升騰。緩緩拉開西褲,放出粗長猙獰的硬挺,用那隻染血的手撫慰了兩下。並不心急進入,似乎覺得壓抑自己的感覺也十分有趣。

  蠟燭繼續向下滴,滴在了程安硬起的乳頭上麵,極輕微地,程安緊閉的雙眼動了動,生在眼皮上那點小小的紅痣將輕微變成了明示。馮川注意到這一細節,知道他要“醒了”——隻是恢複知覺,在藥物作用下,未來一段時間內這具身體依舊動彈不得。

  程安不算纖細,腰卻很窄,相對的顯得胯寬,一雙腿長且直,赤裸在那裏,滿是流露出的色氣。

  馮川拉著程安的腳踝,將他雙腿蜷在一起,推疊至胸前,隨著操縱者的擺布,挺翹的屁股高抬,臀縫間緊閉的菊穴便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仿佛一具關節靈活的矽膠人偶,無知覺的以邀請的姿勢,敞著身子展示著自己的私處,色情而無辜。

  迷藥具有一定鬆弛肌肉的效用,沒有過多的潤滑,還帶著熄滅後餘熱的蠟燭便輕易地侵入進了穴眼的深處,以交合的頻率攪動著擴張。

  程安的意識從最初的混沌,逐漸開始回籠,頭痛欲裂,唯一能調動的感官都比以往要慢半拍,疼痛自脖頸之下一寸寸附體,他能感受到身後的有種生疏的異樣,似乎有個堅硬的物件在他體內不斷探入亂攪。他想喊,想掙紮,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似乎在做一個醒不過來的夢。

  隨後,他被翻轉在了床上,臉埋進了柔軟的被褥,口鼻受到阻塞,原本就因藥物影響而壓抑不暢的呼吸隻剩殘喘的一線。有股外力拉開了他的腿,懸空抬起後,抓著他的臀瓣,擠進他的腿間,抵上被褻玩鬆軟的秘處,帶著撕裂般的力度猛然搗進他的體內,之後便是無休止的碰撞搖晃。

  他被男人給侵犯了。

  明白過來發生什麽的程安,被巨大的羞恥感籠罩,更多的是憤恨、無措,以及對未知的恐慌。負麵情緒化成一波波的潮水,隨著他的身子搖擺起伏,將他淹沒。

  從被擺成跪趴的姿勢,再到整個人貼在床上,承受帶著體重的楔入。程安始終五感清醒。撞擊聲,男人的低喘與自己心肺過速的鼓動,將無處安放的意識釘死在刑罰般的貼合相觸上。

  他的臉應當紅了,斷斷續續的窒息感令程安幾近暈厥,身軀也在這不斷的操弄下變得溫暖,可他就是覺得冷,仿佛生命力逐漸被抽空的感覺令他想要抖成一團。

  突然,他聽到了窸窣的摩擦聲,有東西在向他這邊靠近。程安汗毛倒豎,屋子裏難道還有其他人?

  騎在他身上的男人動作不停,衝著那方向低聲道:“滾”。

  窸窣的摩擦聲便漸漸退到了一旁,不像腳步,更像某種大型動物爬行時發出的聲響。

  毛骨悚然的一個冷顫過後,程安找回了一點對身體的控製,拚了力氣動了動手指,從喉嚨中擠出一聲低吟。

  睡美人在被王子親吻之前不應該醒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馮川以騎跨的姿勢,將硬熱整根沒入被他抽插得紅腫淫靡的肉穴中,淺淺律動,聽著對方哽咽一般的抽氣聲,輕聲問:“疼嗎?”

  程安微張開嘴,口水便不受控製的淌了下來,與不知何時流出眼淚混在一起,洇濕了床單,小幅扭動了下身軀,想要逃離。

  馮川將程安抬起的手放回原位,看在心情還算愉悅的份上,他道:“噓……別亂動,再忍耐一會兒,乖一點。”抖開腰間的皮帶,像為一匹野馬套上韁繩般環上程安的脖頸,帶著與語氣不符的惡劣,從後方拉扯著一寸寸收緊。

  驟然猛烈的撞擊,像要將程安捅穿,喊叫聲被勒束在了喉間,屋中隻剩肉欲交匯的聲音。瀕死的感覺帶來倒錯的性快感,程安勃起了,後穴也在這種刺激下,不住的劇烈攣縮。甬道緊緊吸附著男人的硬熱,深插時的晃動,帶動程安勃起的肉棒在床單上猶如自慰般的磨蹭,意識叫囂著逃離,外分的腿間半勃的性器失禁般遺出一股稀薄的精液。

  程安再度昏厥了過去,卻仿佛仍陷在夢魘內,直到馮川從他體內褪出,被操開的穴眼仍在無意識的收縮。

  馮川將用過的套子丟掉,拿手帕清理了自己,將床頭櫃上的戒指戴回手指,掉落在床榻間的襯衫袖扣戴回原位。沒再碰那條沾血的皮帶,也沒再多看程安一眼。除了西褲上多了一點無傷大雅的褶皺外,衣冠齊楚的模樣,全然看不出剛經曆過一場勃發的性事。

  撥了個電話,片刻後,兩名男子敲門入內,將不知是死是活的程安用床單圍住,悄聲帶了出去。

  角落裏窸窣的聲音再度響起,輕聲叫:“嗚咪——”

  坐在沙發上的馮川呼出一口煙,拇指推動左手上的戒指轉了兩下,調至合適的位置。

  半隱在煙氣後的男人和緩道:“過來。”

  招之即來的“寵物”從地毯一端跪爬著湊了上來,討好的用頭蹭了蹭馮川的褲腿。

  屈膝在馮川腳下的是名看不太出年紀與性別的男孩子。偏異域的清豔長相,黑發,膚色蒼白的像在水中漂洗過。手、腳、頸上套著項圈,赤裸的冷白色皮膚下,是少年人般頎長的骨骼肌理,漂亮的像頭身姿柔韌的豹。

  作為泄欲工具培養出來的人型寵物,沒有人類的思維,以貓為名字,服從主人的命令便是他的生存法則。他家這隻,好像有點被寵壞了。

  馮川彈了彈煙灰,將煙頭伸向男孩的臉。

  少年微微睜大眼,任由燃起的煙逼近卻不躲閃。煙頭戳向那雙異色瞳孔的眼睛,卻在快要觸碰到左眼睫毛的時候,掠過鼻梁,移到了右邊,緩緩碾進了右眼。

  少年依舊沒躲,細碎的火星燙到了眼瞼,生理性的紅了眼眶。右邊是假眼,眼周被灼燒到卻依然有痛感,他卻像無知覺一般,反而貼近了馮川。

  “小怪物。”馮川笑了,掐著男孩的下巴,獎勵般吻了下“寵物”的左邊眼角。

  “嗚——”於是少年的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剛剛那場性愛令這隻人型“大貓”發了情,此刻被馮川的氣息籠罩,方才被喝退的欲念又不安分起來。若是他戴在腰上的是真尾巴,此時定然搖個不停。

  “寵物”是個好寵物,主人不是什麽負責主人。

  馮川看了眼腕表,披了外套起身。

  從他動作判斷出主人要外出的貓少年,也不撒嬌了,以獸類四足著地的姿勢,跟在馮川身後,蹲坐在樓梯拐角,目送男人出了門。

  少年揉了揉右眼將煙灰眨出眼外,那隻有著蛇樣豎瞳的金色義眼,被淚花浸洗的亮如琥珀,從隻“獨眼貓”變成了“花臉貓”。舔了舔手背,蹭蹭臉,專注的清理著自己。透過欄杆能看到一樓大廳的情形,沙發上蒙著床單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裏,不像活著。

  有車駛過,如送這人來時一般,將人帶走。若說有什麽與以往不同的,可能是方才主人經過大廳時,向那邊偏移了下視線——那隻搭在黑色床單上的手與塗血的頸側,的確很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