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卷·第二卷·第二章
作者:晚安的安宛      更新:2020-08-09 21:50      字數:2796
  火海卷?the sea of fire

  第二卷 禍端 sourd disaster event(察獲,方覺禍。)

  第二章 灰荻·鮑思·斐斯夫 bos·feisfo·hudy

  鮑思與安德背靠著背,一同抵擋著三名漠芬的攻擊。一名漠芬從正麵不斷地攻擊鮑思,另外兩名漠芬則輪流攻擊安德的左側,安德的左眼被蘇珀珥刺瞎,這個弱點被漠芬們牢牢地抓住,安德的左大腿已經被砍傷,傷口盡管短而淺,蜜黃塵也沒有流出太多,但安德已經開始難以招架兩名漠芬的攻擊了。他的右手反握著的殘缺武器隻能抵擋住視線中的一名漠芬的攻擊,另一名漠芬則會趁著他抵擋自己同伴的攻擊的同時,攻擊他的視野盲區,也就是他的身軀左側,此前幾次攻擊他都勉強躲過,但兩名漠芬接連不斷的攻擊還是使他出現了破綻,並因此被砍傷了自己的左大腿。

  鮑思身前的漠芬為了不讓鮑思支援安德,不停地用右手中的報廢武器向著鮑思的武器器身進行劈砍,他並不覺得靠自己一個人的進攻就可以殺死眼前的鮑思,但是牽製鮑思,他一個人還是可以做到的。安德的背部已經濕透了,鮑思的背靠著他的背,感受到了他背部的粘稠與濕潤。安德略有些急促的喘息聲也從鮑思的身後清楚地傳入鮑思的耳中,鮑思不停地抵擋著漠芬的攻擊,將右手的殘缺武器握的更緊了。

  鮑思不能夠躲避漠芬的攻擊,他的躲避會使安德的背後出現空檔,漠芬可以直接砍向安德的背部,他必須抵擋住漠芬的攻擊,並且進行反擊。漠芬自上而下劈向他右手武器的器身,鮑思這次並沒有去擋住漠芬的劈砍,而是將右手的武器側麵迎上漠芬的武器,從裏向外,從左向右撥開漠芬的武器,鮑思的力量強過漠芬且鮑思有著比漠芬更快的速度,所以他能夠將漠芬的武器撥開。漠芬若是有著比鮑思更為強大的力量,鮑思將無法撥開他的武器,反而整個右手腕都有可能被他直接砍斷。撥開的瞬間,鮑思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額頭的汗水也從臉頰兩側滑落。撥開漠芬的武器後,漠芬的上身體被帶至鮑思的右前方,鮑思並沒有直接用右手的武器去攻擊漠芬,而是快速地高抬起右腿,右小腿用力地踢向漠芬略微垂下的腦袋,鮑思的踢擊直接踢中了漠芬的臉部,他的鼻子不再筆直,中間的鼻骨被踢斷分開,鼻子的上半部分向左傾,下半部分向右傾,整個鼻子都略微的凹下去了一些,鼻孔中的蜜黃塵噴湧而出,沿著漠芬的上嘴唇流向他的下巴和脖頸。鮑思的踢擊不僅踢斷了他的鼻子,踢出了他的鼻塵,甚至是直接將漠芬踢暈了,漠芬向後倒去,重重地倒在沙麵上,沒能在站起來繼續牽製鮑思了。

  安德再一次抵擋住右側漠芬的攻擊,左側漠芬的攻擊他隻能承受了,他盡可能地將身軀向右移動些許,盡可能地讓自己承受更少的傷害,讓自己即將出現的傷口更淺一些。但左側的攻擊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襲來,清晰的武器撞擊聲從他的左側傳來,鮑思解決了自己身前的漠芬來支援自己了這個家夥好久沒有這麽靠譜過了安德的視野盲區左側有了鮑思的掩護後,他可以真正無所顧忌的攻擊右側的漠芬了。安德右腳向著右前方邁出一步,左腳跟上邁出一步,將自己與漠芬的距離在半個呼吸間拉近,左腳落到沙麵上的的同時,右腳橫移至左腳的左前方,右手反握著的殘缺武器從左向右橫刺,刺向了漠芬的頭部右側,漠芬立刻將右手上抬,用右手的報廢武器擋住安德的橫刺,安德將左腿用力踢出,踢向漠芬的左腹部,漠芬被安德踢中左腹後,整個人被迫彎下腰,腹部的巨痛使漠芬的雙腿都開始了輕微的顫抖,他眼中瞬間出現了許多的塵絲。安德沒有立刻收回橫刺出的殘缺武器,而是直接將它刺向漠芬的頭頂。漠芬的左手捂著左腹部,頭頂中插著安德的武器,麵朝著安德倒在沙麵上,頭頂的蜜黃塵沿著漠芬的發絲,滴入白沙之中。安德從漠芬的頭頂中拔出自己的武器,轉身看向鮑思,鮑思已經結束了戰鬥,但這個漠芬並不是鮑思殺死的。鮑思與漠芬僵持著,彼此的武器撞擊在一起,都沒有覺擦到漠芬身後逐漸靠近的內步森特。

  內步森特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右手中的殘缺武器刺入漠芬的背部左側,武器刺穿了漠芬的整個左胸,刺中了他不斷跳動的心髒,塵從心髒中流出,沿著武器的器身,從傷口處不斷地向外冒出。內步森特立刻收回刺出的武器,任由漠芬的身體重重地落在沙麵上。

  看著鮑思與安德,內步森特墨紫色麵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恢複原狀,雙唇緊抿,嘴角向下壓,她閉上了雙眼,癱坐在沙麵上,悲痛難以再繼續忍受了,淚水難以再繼續控製了。她用左手捂著嘴,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淚水則肆無忌憚地從眼角溢出。

  鮑思與安德先後都來到了她的身旁,這時才從內步森特的口中得知與漠芬們戰鬥的漠匪們都在毒焰的附著下化為塵跡或是化為塵粒死去了。鮑思半蹲在內步森特身旁,用左手輕拍內步森特的右肩,安慰著哭泣的內步森特,安德則仰視著天空,左手插著腰,筆直的站著。內步森特沒能看見安德顫抖著的右手,鮑思卻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他知道內步森特與安德都是特別重視感情的人,同伴的死去,對他們肯定都會是巨大的悲傷與觸動。

  鮑思盡管有些悲傷,卻與內步森特和安德的悲痛無法比擬。他已經承受過許多悲傷了,有些麻木了

  他出生在吉村的一個家戶中,父親是吉村的格羅姆漠匪中的一員。他沒有見過父親,也不會記得父親的相貌。父親對他而言隻是母親口中的一個詞語,沒有任何意義。

  他記憶中的母親永遠是一幅憂鬱的模樣,話不多,瘦弱的身軀,總會讓人看著心疼。那個時候的鮑思,與母親兩人艱難度日,彼此相依為命。他唯一的依靠和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母親。

  母親某一天離開了他們的家戶,離開了鮑思,沒有告訴鮑思自己離開的任何緣由,沒有為自己的離開找任何借口,沒有讓鮑思有任何準備。母親的離開,太過突如其來。

  母親離開的那天之前,鮑思不知道什麽是幸福。母親離開的那天之後,鮑思知道了什麽是悲痛。悲痛,不過是,自己一個人,悲傷的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不知道母親為何要離開自己,但在母親離開後,他自己找到了所謂的“原因”,也因此得知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母親離開他是為了讓她自己能夠生存——人都是為了自己而生存。母親的離開,是她的選擇,也不是她的選擇。她其實沒有選擇,生存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其他的選擇,她隻能選擇離開他。她不離開他,放棄掙紮,母親會和他一起在饑餓中或是病痛中死去。為了生存,她隻能選擇離開鮑思,離開吉村,去外麵的世界掙紮,尋求活下去的可能。

  他在成長中逐漸開始將自己放在第一,比所有人都更愛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自己的事更重要。所有的人,都比不上自己更珍貴。

  鮑思轉過頭,微微抬起,看向安德,安德也低下頭看向鮑思,兩人對視著彼此。安德很快將視線移開,不想讓鮑思看見自己眼中含著的熱淚。但鮑思還是覺察到了,他站起身,走到安德的身旁,擁抱安德,讓安德將他的腦袋垂在自己的右肩上,無聲的哭泣著,熱淚滾到鮑思的右肩上,一滴又一滴,鮑思很久沒有看見安德哭的模樣了。

  內步森特肆無忌憚的哭泣讓鮑思感到些許的心疼,安德無聲的哭泣則讓鮑思感動莫名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