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你要是真的沒意見，我就安排人正式提一下了。”

  老卡爾讓瑪利亞再確認一下。

  “上吧，卡爾叔叔，別磨蹭了，我三十多歲，好不容易遇到了愛情，你別浪費我的時間，別耽誤我的我青春好不好？趕緊叫人去正式提吧，你看我急的，最近都失眠了······”

  “······可是，我又怕施密特有意見，不同意。”

  對著叔叔囂張完，瑪利亞又患得患失起來。

  “放心吧，瑪利亞姑姑，施密特敢不同意，我帶兵滅了他·······”

  卡爾在這起哄，聽的瑪利亞還挺開心，覺得大侄子貼心，給力。

  “······怎麽了？不就是醜一點嗎，不就是笨一點嗎？再醜再笨也是我們哈布斯堡家的公主，他要也得要，不要也的要。”

  卡爾加了細節，瑪利亞就要暴走了。

  “小卡爾，別惹你瑪利亞姑姑。”

  軍神心都操碎了，這哈布斯堡家族的幾個不省心的貨集中過來了。

  還有堂妹家的瑪莎，呆萌的很，睡個覺都能不知道床上已經有人了，幸虧不是賊啊，也幸虧不是成年人啊。

  本就不多的頭發，又嘩嘩地往下掉。

  為此，老軍神還吟詩一首，妖僧調出來供大家欣賞：

  頭發的離去，是煩憂的追求，還是腦袋的不挽留？

  卡爾大公親手寫的版本，雖然就是一張破紙，外加一句廢話，卻是在維也納的阿爾貝蒂娜博物館，做鎮館之寶，供人參觀。

  讀者諸君，如果經濟允許，你們一定要去看看，據說在歐洲，這算的上是桃浦思睿的博物館。

  不管看懂看不懂，進去拍幾張照，出來發個朋友圈，隨便都能集三五百個讚。虛榮心一下子就能滿足的溢了出來。

  拿去不謝。

  “其實吧，卡爾叔叔，我就怕夜長夢多，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否了我，但是你也知道，之前就有人給他介紹了，如果他先同意了其他人，我就尷尬了。

  “他同意其他人並結婚，我沒機會了，不爽；他同意其他人，因為我又毀約，並和我確認關係，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打折扣，就算結了婚，這疙瘩也存了。”

  瑪利亞認真的和軍神解釋，看出來她真是聰明人，不願做無謂的考驗。據說21世紀小女生最缺乏這種聰明。

  “所以啊，卡爾叔叔，你別磨蹭了，趕緊滴。我已經被自己耽誤了30多年，我不想被其他人耽誤了。”

  瑪利亞像變色龍，不過真的是愛的狀態，小卡爾都為她開心。

  “瑪利亞，你心態太不穩了，這到布達佩斯才第二天，現在才是早晨，今天爸爸給米勒去信不算晚，他會作為施密特的男方委托人向我們正式提出婚姻請求的，不耽誤你婚姻大事。”

  伊麗莎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都心疼自己的老爸，你看，才70歲不到，多年輕的小夥紙啊，頭發都沒剩幾根了。

  “伊麗莎白，你呀，就沒碰到對的人，或文藝點說，沒在對的時候碰到對的人，否則你不比我強哪裏去。不過，我著急我驕傲，我很快就要坐上結婚的小花轎。”

  真是愛情中的女人啊，連老卡爾都能感受到侄女的情緒起伏。

  安排完信使，老卡爾就輕鬆了，最多再被侄女催問回信情況。他為侄女感到開心，看著另一個侄女和寶貝閨女，他決定還是和他們談談。

  “你們四個，還有小卡爾，都過來，我們聊聊。”

  “瑪利亞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了，你們既是好姐妹，又是好閨蜜。我估計多少在找配偶上有些一致性，至少你們曾經說過不找哪樣的，我記得是同一個哪樣。對吧？”

  一個老頭苦口婆心的勸一堆子女侄女，真是沒法形容啊。

  對這個問題，瑪利亞放鬆多了，其他三個小聲應一下。

  “我也不要求你們像軍隊裏一樣大聲說，是的，長官。但是你們必須給我明確的信息。”

  幾個人還是不好意思多說。

  “好吧，這樣，小卡爾跟我走，你們幾個好好聊聊，有想法單獨和我說。我對你們幾個的婚姻都有一定的責任，也有一定的權力。”

  老卡爾神情沒落的走了，帶著跟屁蟲小卡爾，隻留下四個姑娘在這麵麵相覷。

  “剛剛瑪利亞姐姐說夜長夢多，我開始還想取笑一下她，後來想想，人生不也是這樣嗎，突然生出了很多感慨。”

  東道主伊麗莎白開口了，一副得道高人的語氣，大家不想理她，不給她捧哏，讓她的話像浮在空中水汽，沒有塵核，就形成不了雨下不來。

  “我和瑪利亞的婚戀觀差不多，如果卡爾叔叔還有人才的話，也給我推推看吧。我一會和卡爾叔叔說。”

  阿瑪麗說的比較直接。

  “我爸媽都不在，就卡爾叔叔做主吧。”

  性格溫和為人老實的瑪莎，其實並不老實，她要是真由著她卡爾叔叔做主，早嫁出去了，還能耽誤到20多歲？

  “行動吧，姐妹們，優秀的男人，我們不去占領，就會被其他女人占領，她們會把這個優秀的男人帶歪，帶到溝裏去，我所不願也。”

  瑪利亞的思路很清奇，但也蠻有意思。最重要的是，在這裏，她心態最好了。

  不多久老軍神得到幾個小家夥的明確表示，不管是委婉還是直接：非貴族，可以考慮，看有合適的都可以推來試試。

  要是小卡爾在的話，就會建議圓桌方式，或自助餐方式。省的輪流一對一，浪費時間。

  當然，這樣也好，先是年齡最大的阿瑪麗，接著伊麗莎白，最後是瑪莎。

  其實這個要用傳染病模式，等施密特和瑪利亞確認關係，那施密特有認識的，不僅僅是當兵的校尉，還有他老家的大地主，大礦主，大資本家，都可以啊。

  先不說行不行，認識一下啊，混個臉熟，將來好合作嘛。

  而且在小卡爾看來，最煩的是貴族，貴族不好同化，他們有物質以外的追求，最喜歡是資本家，大農場主，大礦主等，這些人和貴族不同。

  管你什麽語，能增加利潤就是好語，管你什麽族，能增加提高效率就是我的族。

  當然了，也有不少貴族同時就是資本家，是大地主，是大礦主。那也難不倒，畢竟有利益牽扯，那就好對付。

  這麽分析下來，最討厭就是那些空頭貴族，他光腳不怕穿鞋的，到處挑事，鬧革命，等你要緝拿他時候，他又是貴族。

  不過，方法總比問題多，不管是哪一套，都有相對應的方法治你，而且是不止一種。

  ············

  在瑪利亞的一遍遍催問中，熬到了第二天晚上，米勒上校的信過來了。

  也就是一天一夜另加大半天，布達佩斯和普雷斯堡，馬行距離單程100公裏略多，來回不超過250公裏。

  “快看看，看米勒上校怎麽說？”

  瑪利亞猴急的不行，標準愛情女的樣子，就是陷入愛情旋渦裏的女人的樣子。

  “好了，瑪利亞，不要擔心。”

  軍神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什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那是忽悠，或者胡扯的。

  但是見慣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屍體，尤其是剛剛還鮮活的生命，一下子變成屍體，那才真的能讓你淡定。生死都看過那麽多了，還有啥怕的呢？

  老卡爾打開信，這邊瑪利亞就從對麵繞到叔叔身側，跟著一起看。

  如大家所料，施密特非常中意瑪利亞公主。

  信中的大概意思是如果你不嫌棄俺們地位低，爵位低，人比較土，俺們是願意伺候瑪利亞公主一輩子。

  並且做了財產切割，現在在諾維薩德的幾萬畝山地是留給前妻生的兩個孩子。斯洛伐克的幾千畝和以後會努力掙得更多，也都是公主的子女的。

  也做了爵位切割，這個男爵，就留給前妻生的長子。當然也會努力掙更好的爵位給公主生的子女。

  已經全權委托米勒上校作為男方媒人，按照帝國求娶公主的禮儀和步驟來求婚。

  我們山野的小民，不太懂，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也請指出來，我們會第一時間改。

  當然最後就是感謝天主，皇帝，哈布斯堡家族，另外會全心全意為帝國做貢獻。

  “瑪利亞姐姐，你眼睛都紅了。”

  性格溫和為人老實的瑪莎，盯著瑪利亞看了半天，說道。

  “瑪利亞姑姑，你趕緊流下激動的淚水，我釀一個相思淚酒。”

  小卡爾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酒杯，放在瑪利亞的小腹處——他手端酒杯這個高度正好。

  “小卡爾，瑪利亞姐姐的眼淚還沒落到你的酒杯裏，就會被風吹幹了。”

  阿瑪麗調侃一下愛情中的瑪利亞姐姐。

  “好了，下麵的禮儀什麽的，我也不懂，都要請教專管皇族這方麵事務的專家。到時會安排一個人和米勒上校對接。”

  嫁個公主，這個步驟也太繁雜了，皇家還有專管這塊的專家，我了個去，得化繁為簡，為更簡。

  儀式感是有所成就後的需求，其實也是不再進步的體現。

  中國古代各項儀式也繁複異常，但是幾千年來沒有進步，最多是細化。那又有個鳥用呢。

  現在的歐洲，最腐朽的就數奧地利帝國了，連俄羅斯帝國都還在大幅進步階段呢。

  當然最看重儀式感的，最有文化底蘊的也是奧地利帝國。

  21世紀，什麽奢侈品，化妝品，都是法國意大利的多，英吉利次之，德國少的很。但是歐洲經濟四駕馬車的馬力，卻是反過來的。

  戰國時期，粗糙的是秦楚，精細的是燕韓趙魏齊，最後活著的卻是秦楚，當然秦楚之中的更粗糙的秦笑到了最後。

  粗糙的未必是落後的，精細的未必是進步的。

  完全失去了對質的進步的追求，才會在量上詳細打磨。

  相比英法俄普，在後世，真正完全分崩離析再也籠不來的，也是奧地利帝國。

  如果你非要抬杠說，還有奧斯曼帝國，我也沒話可說。哦，還是說說吧，奧斯曼的核心遺留，土耳其其實還是個大國。

  土耳其在歐洲僅次於俄羅斯的地盤，僅次於俄羅斯和德國的人口，而且馬上就要超過德國。

  其實奧斯曼帝國坍塌的程度遠不如奧地利帝國，奧斯曼帝國留下的核心遺產卻遠超過奧地利帝國。

  回到瑪利亞公主的喜訊。

  “卡爾叔叔，我想辦一個相對簡單的婚禮，當然，婚禮前的那些儀式步驟啥的，也能消減就消減，甚至能免除就免除。”

  小卡爾完全想不到，這個瑪利亞姑姑，竟然這麽想的開。奧地利的改革就要從瑪利亞公主開始了啊。

  卡爾隱隱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