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士傑正在公司樓下清洗摩托車，最近下雨天多了，摩托車總是弄得很髒。

  他買的車，天真好像沒什麽喜歡或討厭感覺，是哪裏出錯了嗎？

  摩托車洗到一半，電話響了，他擦擦手，發現是天真。

  “喂。”

  “阿傑，我在你家了。”

  “……好，我馬上回去。”聶士傑聽天真的聲音很軟，沒有平日的靈氣，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和公司裏的負責的人說了幾句後，便開摩托回去了。

  急匆匆上樓，發現天真坐在了他家門口等。

  她蜷縮著，本來人也小，現在看起來就是一顆球似的。

  天真看到他，不好意思笑笑，“我把你的鑰匙忘在公司了。”

  聶士傑無奈一笑，把人扶起來，道：“下次叫我去接你。”

  天真點點頭，和他一起進屋。

  屋裏靜悄悄的，天真問道：“倩倩不是住你這嗎？”

  “是，不過隻有周末才會去接她過來，學校離老家近。”聶士傑隨便收拾一下，煮了一壺熱水。

  天真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憔悴，聶士傑沒問，但是能看到她手腕處很紅，就知道她經曆不好了的事情。

  這些東西，她自己不說，自己就不隨便問。

  天真還是逃出來了，就算葉塵說了不能不回家，她就是不聽話，被人這麽欺負，她憑什麽聽話。

  天真的脾氣就在這了，大不了公司她都不去了！

  她剛坐下，葉塵的電話就打來了。

  天真拉黑了電話，聶士傑倒上熱水道：“不接嗎？”

  天真接過水杯，道：“這幾天我都不去上班了，大不了開除我，大不了不做了，我不差錢。”

  說是這麽理直氣壯，她也不是能馬上放棄，因為這件事不是她一人的職責。

  聶士傑坐在她麵前，捧著杯子道：“放心吧，一定會有解決方法的。”

  他沒有慫恿她的離開，也沒有說葉塵的壞話，淡淡的語言藝術，最令天真舒適。

  本來和他接觸的這兩年，彼此信任彼此扶持的朋友，總是能明白對方所需。

  天真歎了兩聲，假裝笑道：“我覺得人生好難啊。”

  “不，這是代表之後幸運，人生越艱難，後麵的轉折會越大。”聶士傑望著她說話。

  天真和他對視，他沒說，她也沒追問下去。

  聶士傑將倩倩的房間收拾好，雖然倩倩都是賴在他床上，不過房間裏被子和其他用品還是有的。

  收拾完後，聶士傑出來道：“明天還去上班嗎？”

  天真搖頭，縮在沙發裏，“不。”

  聶士傑坐在她身邊，道：“時間還早，要不要看電影？”

  天真點頭，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放在桌麵，隨便點開一個。

  外麵恰時電閃雷鳴，隨著下起了大暴雨，客廳的燈管還閃了下。

  天真聽著不舒服，身子又縮了縮。

  聶士傑去房間拿了毯子和枕頭，蓋在她肩上。

  天真望著他坐下，他摸摸臉道：

  “怎麽了？”

  天真搖頭，輕笑出聲，“謝謝你陪我，小漫現在和男朋友一起住，我去了也是礙事。”

  聶士傑淡淡看著她，沒說話，坐在她身邊一起看電影。

  天真將半邊毯子給他肩上披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靠近了些。

  聶士傑不經意間咽下口水，斜睨一眼，發現她望著電腦一動不動的。

  電影很長，長到天真昏昏欲睡，她的腦袋輕輕靠在了聶士傑肩上，閉上眼時，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眨眼，擠出了眼淚。

  聶士傑伸長手，在桌麵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天真轉頭望著他，眼睛每眨一下，都有眼淚忍不住溢出來。

  “天真，別哭。”聶士傑擦不及時，連安慰的話都這般生硬。

  “阿傑……”天真望著他，越哭越大聲。

  她的唇瓣在暴風雨的涼夜中，散發微亮的冷光，仿佛能澆滅他身上的熾熱，和那暗藏的怒火。

  他身子前傾，吻了上去。

  他還是忍不住，她也躲避不及。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在迫不及待想進一步時——

  “啪”地一聲響，她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對……不起！”天真起身，掙脫毯子，快步進了客房。

  聶士傑也不覺得疼，當時他沒有愧疚感，甚至覺得很值得，他嚐到了她唇上的美味。

  他還會得到更多，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天真進了房間，鎖上房門，滿臉淚痕的她擦著眼淚，擦著唇瓣，自己在做什麽啊……

  羅小漫的電話霎時響起，她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喂！”

  羅小漫激動道：“你在幹嘛啊天真！為什麽不接葉塵的電話，他說他找不到你，現在快擔心死了。”

  天真聽著難過，什麽叫他找不到她，明明就是他把自己氣走的。

  “先不說這個，你現在在哪裏？”

  “我……”天真遲疑半晌，“我在阿傑家。”

  “你……”羅小漫聽著一頓，道，“你還不知道他喜歡你嗎？就不怕他……”

  “阿傑比他好。”天真做了權衡。

  起碼阿傑不會懷疑她，不會誣陷她，也不會欺負她懲罰她。

  羅小漫聽著不是滋味，肯定是葉塵做了什麽錯事，“就算是這樣，你怎麽不來找我？”

  天真遲疑半晌，“怕打擾你……”

  “任天真啊！你是要氣死我。”羅小漫叉腰，“不把我當姐妹是吧，還怕打擾我？”

  天真正經搖頭，可惜她看不到。

  “先不管這些，你先回葉塵一個電話，告訴他你很好，不然我怕他直接把動畫組解散了。”

  聽到動畫組安危，天真才點頭答應。

  天真掛了電話，把黑名單的電話拉出來，不到一秒，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天真遲疑著接了電話，接通後，他的語氣卻比想象中平靜，“天真，你知道現在多晚了嗎？”

  天真聽著渾身一顫，尤其是那種懲罰，難受得她再也不想回到

  他身邊。

  她遲遲不說話，葉塵語調軟了些，“乖，如果你不回來，違反了協議內容，動畫組就不得不解散了。”

  語氣柔和，卻夾帶威脅，天真第一次很無助地癱坐在地上，手中手機微微亮著。

  她說：“葉塵，這是你想要的嗎？”

  葉塵的手捏緊手機，回了她一句：“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