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的確是事實啊，難道我的免疫係統真崩壞了？我要死了嗎？我身上的病毒，已經開始蔓延？”那蔡氏昭不愧是女醫，這些話，全是行話。

  “嗯，你的病，還在醞釀期，尚未完全爆發。”張振東點點頭，如此回答道。

  “可你也說了，我的白細胞，已經開始感染，且伴隨著我的尿，排出來。這就是爆發的前期。根據我的了解，到了這個地步，我隻能等死了。”蔡氏昭瞬間落淚，的捂著臉，哭泣起來。

  “不錯，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你的確是沒救了。會被你們國家的傳染病免疫組織，集中起來。跟其他同類型的病人，被關在一起，集中治療，能活多久，完全看個人的造化。”

  張振東點點頭說。“畢竟它在你身上，已經過了醞釀期。”

  “嗚嗚嗚，我該怎麽辦？我女兒該怎麽辦？”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聽到蔡氏昭這個時候最擔心的是女兒蔡文雯，張振東忽然就有些心疼她了。

  所以他也就懶得賣關子了，而是嚴肅的沉吟道：“那個，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試試......”

  張振東之所以說試試，是因為他對那個病，毫無信心。

  雖然他拿那樣的病人嚐試過，但他卻是通過可愛的小姐姐龔曉平的關係，得到了十多分那種病人的血液樣本，然後躲在自己桃花醫院的實驗室裏，苦苦研究過。

  然後張振東發現，不管自己用什麽手段，都無法解決那種病毒。

  想要抹殺那種病毒，就要抹殺病人的細胞......

  等把病毒抹殺了，他張振東也就把病人殺死了。

  不過好在這蔡氏昭，她的並才剛剛開始爆發，病毒還很弱小，免疫係統遭到全麵的破壞，心肝脾肺腎，也被完全感染。

  所以張振東覺得，自己努力嚐試一下的話，應該能治好她吧？

  “可問題是，我憑什麽要為她花那麽大的力氣啊，她給不了我的醫療費......”不過張振東難免也會私心作祟。

  那就是他覺得，自己耗損巨量的元氣和時間，救了蔡氏昭的話，根本就得不到什麽好處。

  不過想到那怯弱的少女蔡文雯，張振東的心就更柔軟了，決定努力拯救蔡氏昭，就當是做慈善好了。

  然而，張振東對於無償拯救蔡氏昭一事，還心有不甘呢，可蔡氏昭居然又懷疑他大言不慚，欺騙自己了。

  “相信你？讓你幫我試試？憑什麽啊，你有那本事嗎？這可是世上最可怕的幾種絕症之一！你哪兒來的啊，這麽大的口氣！耍我玩兒是吧？”

  蔡氏昭緩緩拿開捂著臉胖的手，絕望而不懈的對張振東叫囂道。

  “我現在還不能把我的身份告訴你，但我想說的是，你橫豎都要絕望等死了。信我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麽。”張振東彈了彈手指，雙臂自然下垂，昂首挺胸，氣定神閑的微笑道。

  並且他還散發出了蔡氏昭看不到的，火係罡氣。

  忽然又感受到張振東的氣場如此強大，氣質如此高貴，整個人還如同溫暖的太陽，那蔡氏昭漸漸就放鬆了。

  然後她轉念一想。

  對啊，橫豎我得了這個病，就隻能等死了，信這個奇怪的男人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麽。

  再說了，我都得那樣的病了，他連我的身軀都不敢占有，他對我還能有什麽可圖的？

  想到這裏，蔡氏昭無奈的抹掉眼淚，點點頭道：“雖然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來這裏幹什麽，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幫我整理衣裙，為什麽要幫我清洗同腿部，為什麽又要幫我治病......可我橫豎都走投無路了，不如就信你一下。”

  “這就對了，反正你現在一無所聞，活的如此屈辱痛苦，又得了這樣的病！你還有什麽東西是不能輸的呢？”張振東淡然一笑，又有所暗示的，神神秘秘的沉吟道：“說不定，遇到我這個奇怪的人類，也是你命運的轉折啊。”

  聽到張振東的暗示，蔡氏昭嬌軀一顫，陡然睜大眼睛。

  然後她的眼睛亮了，看張振東的表情，也變得期待而緊來。

  “對啊，這個男人太奇怪了，可偏偏她氣質高貴，氣場超凡，談吐不俗，又似乎非常富裕......至於他的醫術，單憑眼睛觀察，都能發現我陰虛氣虛肝火旺盛！這已經很厲害了，說不定，碰到他，真是我的運氣呢？”

  想到這裏，蔡氏昭就連連深呼吸，然後拍拍心口，又有強烈的生之向往了。

  “現在我們繼續聊天吧。”張振東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喃喃道：“你放心的把你的病交給我，把你的過去，給我說清楚......比如說，你當來那多郡醫院應聘，卻是被胡麗珍拒絕，然後看到了瘋人院的招聘廣告，你當時也沒察覺那廣告有問題。”

  “嗯，對，是的，當初我的確察覺到那廣告有問題。”蔡氏昭用看救星和的眼神去看張振東了，並且她還有些笨拙的點點頭，慌亂的回答著張振東的問題。

  那個隱疾，讓她瞬間亂了方寸，失去了理智。

  麵對揚言能拯救自己的神秘人張振東，她的確是如同無措，無助，又無知的小女孩子。

  變得非常緊張，非常笨拙，也相當質樸了。

  “那廣告，有什麽問題？”張振東再次好奇的問道。

  “廣告對學曆的要求，隻要是專科就可以，並且薪資待遇也很高，但對應聘者的性別要求，隻能是女的！還要相貌端正，身體健康的美女。”蔡氏昭說。

  “這廣告的確有問題。胡月天當時招的是美女，也就是他將來要馴養的奴才。”張振東點點頭道。

  “是啊，可我當時發現它有問題。見我自己相貌端莊，身子健康，還正好是專科。所以我就喜滋滋的去應聘了。”蔡氏昭又有些痛苦的捏起拳頭，聲音苦澀的歎息道：

  “可是在胡月天的辦公室裏，他根本就問我的醫術水平。就是問我的紀，出身，家裏有什麽人......而我當時依然懷疑什麽。直到她得知我是個孤女，在這世上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他才凶相畢露，朝我撲了過來。”

  蔡氏昭身軀顫抖，一時陷入到了曾經的痛苦和絕望之中。“他對我先是一陣暴打和拉扯，當我反抗力了，他依然掐著我的脖子，用我的腦袋撞擊地板。然後他邪惡的說，你知道嗎？你簡直就是我最完美的獵物！無依無靠！我就算是把你弄死，也人幫你告我啊。”

  “然後呢？”張振東已經猜到蔡氏昭之後的遭遇了，但是為了磨練自己的心術，他還是要聽她親口說。

  “然後，他在辦公室裏把我傷害了......在我傷痕累累的時候，他還拍拍手，立刻有幾個男人拿著鐵鎖，將我鎖住，然後把我當狗，一路打罵，拖拽，去到了一個密室裏。”

  張振東皺眉歎了口氣。

  蔡氏昭渾身顫抖，繼續用痛苦的聲音說。“在那裏，我麵對的是無窮無盡的男人，慘無人道的折磨，還有不見天日的饑餓，最後為了活下去，為了吃飽，我隻能做他們的奴才。”

  “後來成了奴才的你，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完蛋了，再也自由了，也就你那男友分手了。還試圖讓他照顧你女兒？可你是怎麽想的？就那麽一混淡，他會照顧孩子嗎？”

  張振東深吸一口氣，同情又悲憫的猜測著蔡氏昭後來的一些選擇。

  “我說了，如果失去了我，雯雯就舉目無親，毫無依靠了。所以我原本要跟那個男人分手，可是變成了這裏的狗之後，我就又不打算和他分手了。”

  蔡氏昭很是無奈的歎息道。“至於他，雖然有很多壞習慣，但他最起碼還能保護雯雯不被人欺負。”

  “他真的能保護你女兒嗎？”張振東。

  “能。”蔡氏昭篤定的點頭道。

  “我不信。”張振東不屑的說。

  “因為他被胡月天威脅過。我成了胡月天的奴隸之後，他來瘋人院門口鬧過。然後胡月天就讓人把他抓進來，打了個半死......”

  稍微側身，避開張振東那審視的眼神，蔡氏昭自行慚愧的說道：“然後胡月天一邊把我按在辦公桌上欺負，一邊威脅他以後不準惦記我，不準鬧，不準把我在這裏的情況說出去。”

  “嗯。”張振東點點頭，皺起眉頭。當作人家男朋友的麵，欺負人家女朋友，這也的確是胡月天那種惡魔，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蔡氏昭又苦笑一聲，俏臉冰冷的對著地麵唾棄了一口。“那個時候，他對我還有些感情的，不想我被困在這裏，不想我被欺負一輩子，他就拿我女兒威脅胡月天。”

  “用你的女兒，威脅胡月天就能解救你嗎？他是怎麽做的？”張振東又好奇的問道。

  “他說，雯雯終歸是要長大的，日後得知我在這裏的處境，雯雯還是要鬧......”蔡氏昭回答說。

  “這威脅對胡月天而言，也太小兒科了，簡直就不痛不癢嘛。”張振東不屑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