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隱藏在暗處，將一切盡收眼底。阿德裏安慘死、麥克·漢隆來到運河旁巡弋，甚至包括橋梁上的那幾個血字……

  盡管他已經極其小心的隱匿身形了，不過他並不確定小醜是否沒有發現他。小醜通過它詭異的能力在橋梁上寫完那幾個字後，丟掉了阿德裏安血液快要流盡的大腿，冷冷的向方寸山的方向瞥了一眼，旋即便消失不見了。

  這一眼，看得方寸山著實有些心驚肉跳。

  小醜和他以往對陣過的任何一個敵人都不同，它是一個天外來客，一種無法名狀的詭異生命。從原著描述來看，小醜是來自宇宙名為“死光”的物質。

  它不僅不是人類，甚至是否是生命都不一定。原著小說以《It》作為書名，代指小醜這類存在。“it”在英文中是物化的它。

  方寸山走在靜謐的路上，思考著關於小醜的事情。此刻已過了11點，子時時分，路上已沒有了行人，過了很長時間才會偶爾時來一輛汽車，天地間一片寂靜。

  不知什麽時候，周圍徹底安靜下來了，整條長街上除了他自己長長的影子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影，甚至連流浪貓、流浪狗也看不見。這個時候，即便在空蕩蕩的馬路中間跳舞也沒有人看得到。

  突然，方寸山瞳孔猛地一縮，他的視線突然聚焦在馬路對麵。有一個人突兀地出現在那裏，仿佛一直在那裏，又仿若憑空出現。以方寸山的感知能力居然沒有及時發現。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自從他修習了《易經洗髓經》以來就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那人站在街尾，在白色的街燈下跳舞。他的屋子非常奇怪，似乎類似華爾茲，但細看又不像，再看仔細一點就會感覺是一個癲癇症患者發病時不受控地抽搐。那人每跳完一段舞步後便會用一種僵硬但卻滑稽的方式向前滑一步。

  而且，慢慢地在向方寸山逼近。

  方寸山不再移動，而是待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那人在搞什麽鬼。

  等那人和方寸山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才看清那人個子高挑，個子極高，穿著一套鬆垮破爛的老舊西裝。他的舞姿動作極多，但卻肢體卻顯得十分僵硬，頭頸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仰望著漆黑一片的天際。那雙眼睛掙得很大，似乎像兩顆兵乓球，雖然麵孔仰天朝上，但方寸山驚異地發現他漆黑而細小的眼珠正凶厲地向自己凝視，散發出瘋狂的光芒，並在他那張又尖又長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方寸山畢竟不是尋常人，他雖然覺得有些心驚，但並未失去分寸，而是繼續冷靜的打量著那人。那人的位置剛好和方寸山平行，麵向著方寸山，停止了詭異的舞蹈，但手腳仍然維持古怪的“弓字型”，頭繼續仰天，而那張笑容，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兩邊嘴角幾乎拉扯到鼻子的高度。

  “他是小醜，潘尼懷斯。”在這個位麵，似乎還沒有聽說過其他的怪物，除了那個可以變幻成任何形態的潘尼懷斯。所以，方寸山很自然的便有了這個猜測。許是之前自己在一旁窺探，被這個小醜發現了。

  方寸山低頭看了看，撿起路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裏掂了掂，旋即向馬路對麵那個男人擲去。

  “忽……”石塊破空聲傳來，這麽近的距離，石塊的威力不下於子彈。方寸山毫不懷疑，隻要能擊中，絕對可以一擊擊傷那人。

  下一刻，石塊擊中了那男人。可是什麽聲音都沒有，仿佛石塊投進了海綿之中，毫無聲息，並失去了蹤影。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個詭異的男子。

  沒錯，就在石塊擊中對方的同時，石塊和男人雙雙消失了。正在方寸山遲疑之時，目光一掃，發現那人居然站在離自己不到10米的位置，躲藏在樹蔭之下，而且依然維持著此前的姿勢，麵對著自己。

  方寸山確定自己沒有聽見任何跑步聲，在石塊擊中他之時，絕對是憑空消失了。“莫非他也懂得瞬間移動。”他又驚又疑的忖度著。

  突然，那人一個箭步向自己飛奔過來，就好像卡通片裏鬼鬼祟祟的小偷，弓起雙腳，躡手躡腳地用腳尖走路。唯一不同的是，他跑得非常非常的快。

  方寸山渾身一震，內心隱隱間散發了一絲懼怕。眼前這人的一切都散發著莫名的詭異，這種詭異是自己完全不理解的詭異，不論是其行為還是躲閃石塊的一幕，超出了方寸山的理解。不可避免之下，方寸山的內心開始有了恐懼。

  “你特麽是什麽人？”方寸山有點為自己的恐懼感到羞恥，情急之下爆出了粗口。那名男子跑到離方寸山隻有1米距離時，卻猛然停了下來，仍然仰望著天空，仍然瘋狂地微笑。突然，他轉身離開，依然踏著那詭異的無不，一拐一拐地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方寸山內心微微一鬆，捏了捏滿是冷汗的雙手，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

  但是那名男子走了半條街時，卻猛然停下來，轉身再次向方寸山跑過來。這一次是全速、急速飛奔，就像一隻隻會在噩夢中出現的怪物，以疾如閃電的速度向方寸山奔跑過來，僵硬抽搐的四肢，頭部即便在高速奔跑過程中依然扭著不同尋常的角度，瘋狂病態的笑容，轉眼間就已經近得觸手可及。

  “麻蛋……”方寸山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是出於害怕的羞愧，抑或是極度恐懼中產生的憤怒，他此刻已經分辨不出來了。他決定不再留手，猛然念動力發動，意欲將那人控製住。

  結果，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念動力在這緊要關頭居然——失效了。

  那人完全不受影響地向自己飛奔過來，方寸山內心一片空白。“完了，這次要死在這裏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胸前掛著的空間吊墜，這是自血族密室裏搜刮而來的寶貝，是一件空間道具。此行穿越之前，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往裏麵塞了大量的食物、水、生活必需用品、藥物，以及武器。

  他趕忙自空間吊墜中拿出一挺7.62毫米彈藥速射機槍，號稱亞南聯邦最強單兵武器——“微型火神炮”，平均每分鍾可以發射6000發子彈，任何生物在它麵前都會成為一對毫無意義的碎末。

  詭異男子看到方寸山突然憑空變幻出一把威力十足的機關槍，眼中射出訝異的光芒。隻不過這道光芒出現時間極短，一閃而逝。

  但是他的身形依然沒有停止。就在他快要撞向方寸山的瞬間，突然眼前一花，方寸山整個人仿佛失重一般，靈魂好似在體外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當視線再次聚焦時，眼前已空無一人了。

  那名詭異的男子不見了。

  一陣冷風吹來，方寸山覺得脊背一陣冰涼，原來汗水早浸濕了衣服。

  PS：以上情節大幅度的援引網絡上《美國都市傳說：淩晨兩點鍾，微笑的男人》。以前偶然間看到了這篇文字，被其中的細節和氛圍所深深吸引，在B站更是找到了4min的視頻，其恐怖氣氛的營造和詭異事件帶來的聯想，確實給人不一樣的感受。各位如果有興趣不妨去搜索、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