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你還信過誰?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1-01-15 16:33      字數:2328
  丁琬回神,麵對他的疑惑,本能的躲閃著眼神。

  往旁邊走了走,背對著他回答:

  “跟二嬸兒出去的時候,聽說了一些,所以知道。”

  話落,裝出看房子的樣子,在屋裏環顧。

  她知道他懷疑了。

  可她沒有辦法,更沒法解釋。

  總不好明目張膽的告訴他,我重生了,前世去過東陵王朝,那邊的寶親王妃就是這麽蓋客棧的。

  若真說了,那她也離死不遠了。

  自嘲的搖搖頭,看著每個屋子的擺設,都是那麽熟悉,她竟有些眼熱了。

  深吸口氣,站在北屋的門口,道:

  “哎,我晚上睡這兒。”

  徐永涵掃了眼她站著的屋子,搖搖頭,說:

  “你睡南麵吧。北麵潮。”

  “哦,也行。”丁琬沒有客氣,推門進了南屋。

  坐在梳妝台前,趁著臉上有汗,把戴著的麵具扯下來。

  銅鏡裏的她,臉上一塊一塊的紅。

  也真是她素日膚質不錯,不然還不知道得爛臉成什麽樣子。

  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汗,這才站起身,摸著櫃門一路來到窗前。

  微風陣陣,臉舒服了不少。

  下麵是街道,但不是主街,所以外麵並不吵。

  不然,晨起的覺,都沒法睡。

  “妮妮,水好了,出來沐浴。”

  徐永涵的聲音傳來,讓丁琬回過了神。

  這聲“妮妮”,她打記事起他就叫。

  後來大了,她不讓,他也就由著她了。

  這次上京因為不方便叫名,所以又被叫起。

  每次聽著,都感覺他是在叫閨女,讓她無語至極。

  從屋裏出來,夥計剛剛出去。

  丁琬拿著幹淨的貼身衣物進了浴房,栓好門。

  徐永涵趁著這個時候,打量屋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房間。

  在京城,最尋常的人家,也得三間、五間、七間不等。

  可若是蓋這樣的屋子,應該是夠一家人住的,而且還綽綽有餘。

  這樣省出來的地方作為耕地,相信糧食會提高很多,就沒有那麽多人會被餓死了。

  想的有些入神,就是丁琬從浴房出來,他都沒有察覺。

  小女人見狀,趕緊抱著濕乎乎衣服鑽進屋。

  按照她上一世的記憶,把櫃門打開,裏麵還真的有晾衣架。

  兩根樹杈立在窗戶底下,然後把木棍橫在上麵,將衣服搭上。

  此刻陽光正好,到了晚上,就會幹。

  收拾好後,丁琬轉身出去,看著還在發呆的男人,邊走邊說道:

  “讓小二給你備水,你也洗洗、緩緩乏吧。”

  徐永涵抬頭,見她沒有戴麵具,輕聲提醒著說:

  “一會兒記得戴。越是這節骨眼,越不能鬆懈,明白嗎?”

  丁琬聞言頷首,坐在他的對麵,道:

  “咱們明兒一早進京嗎?”

  “再住幾天,咋樣?”

  “不咋樣。”丁琬搖頭。

  她巴不得趕緊分開,咋可能擱這兒住幾天?

  徐永涵見她這麽排斥,故作哀傷的歎口氣,說:

  “就這麽不想跟我一起了嗎?你別扭的事情,你總得跟我說啊。”

  丁琬搖頭,給自己倒了杯水,道:

  “我別扭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告訴你。”

  “這樣對我公平嗎?”

  “你我之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丁琬說完,喝了杯水。

  沐浴後口幹,每次都這樣。

  放下杯子,見他一臉受傷的樣子,輕笑又道:

  “你總是說‘迫不得已’,難道這四個字,就能把我曾經的遭遇撫平?”

  “可是……那些不都過去了嗎?我在戰場努力拚,不也是為了我們?”

  “如果我沒了呢?”

  “啊?”

  丁琬驀地起身,雙手拄著圓桌,認真的看著他問:

  “我說,如果我沒了呢?如果我在聽到你戰死沙場後上吊、沒被救,你會怎麽做?”

  “我,我……”徐永涵眉頭緊鎖,努力思考她的問題。

  丁琬見狀,長歎口氣。

  這就是她前世到死,還心心念念的男人。

  男人?

  嗬!

  “你不用想了,讓我來告訴你,你會怎麽做。你功成名就,我一把骨枯。有幸承你墳前一把淚,然後你會攜母上京,飛黃騰達。皇上體恤你南征北戰的不易,給你指門婚。好的話,直接指了公主,你做駙馬爺。到時你們……”

  “夠了——”

  話沒說完,就被徐永涵直接怒吼打斷。

  突然的吼聲,讓丁琬打了個哆嗦。

  好笑的翻個白眼,譏諷的說:

  “咋,我不說是說了實情,你就受不了了?”

  “去他娘的實情。如此莫須有,你敢跟我說是實情?”

  驀地起身,一步一步逼近。

  丁琬本能的起身後退,有些音顫的道:

  “徐永涵,你別一以為你嗓門大就可以了。我告訴你,這些是不是實情,日久見人心。你,你別過來,你……唔——”

  徐爺隻覺得血氣不斷翻騰上湧,胸口叫囂著一種異樣陌生的難受。

  實在忍受不了她的胡說八道,堵住了那雙嬌嫩的唇兒。

  往死親,狠狠親。

  她的口不擇言,讓他的怒火,從心尖直衝腦門。

  仿佛有根刺兒卡在喉嚨裏一般,不親不快。

  很難受,很窩火。

  他寧願在戰場,被人活生生的砍上一刀,也不願意承受她這種莫須有的指控。

  那是對他與她之間的感情的一種褻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那麽多年的感情,就被她說的如此不堪?

  丁琬使勁兒掙紮、推拒,好不容易獲得自由。

  看著呼哧帶喘的男人,她也慌了。

  尤其是頂著她的的東西,她更亂了。

  扭過頭,故作鎮定的開口道:

  “我說的不過是一種可能,你犯的著這樣?是與不是,都是一種可能。難不成,你還能為我守身如玉?”

  “你能抱著牌位生活,老子咋就不能?你是豬嗎?我就那麽讓你信不過?”徐永涵怒不可遏。

  丁琬回頭,直視他的眼神,輕蔑的又道:

  “你能?算了吧!都說寧可跟要飯的娘,不能要做官的爹。男人的話,我可不敢信了!”

  話落,徐永涵徹底惱了。

  “不敢信?你還信過誰?你還信過誰——”

  腦瓜子嗡嗡的,隻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他很想問她怎就不信他,可偏偏這丫頭仿佛就抓到他不貞一般,他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