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生這麽大氣?
作者:
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8 字數:2303
耿氏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咳嗽起來。
生這麽大氣?
丁琬意識到這點,著急的湊過去,輕撫她的後背。
耿氏很倔,聳搭開後背的手,繼續獨自咳嗽。
還生悶氣了?!
丁琬無奈,隻能給她倒杯溫水,放在一旁。
不敢上前碰她,怕她更排斥。
如果可以她想走,畢竟這會兒說不出所以然,
但過門這麽久,相處這麽久,丁琬了解她。
有問題第一時間說,不許隔夜、逃避。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一會兒,耿氏的咳嗽緩和,麵色陰沉。
丁琬歎口氣,好脾氣的說:
“娘,讓您著急的確是我思慮不周,但是今天這麽做,我不覺得我有錯。”
話落,耿氏立眼瞪她,問:
“照你話裏的意思,難道我錯了?”
丁琬搖頭,急忙否認說:
“不是的娘,您別急。您先歇會兒,喝口水,咱們慢慢說,成不?”
耿氏把水喝盡,端坐在炕上不吱聲。
不過那一雙犀利的眼神,不住地盯著丁琬,讓她很不舒服。
丁琬拿著杯子,又重新倒了一杯。
稍微等會兒,見她沒有剛才那麽激動,這才又開口:
“娘,我先前就說了,這事兒咱倆誰都沒錯。我們的想法很一致,就是想讓孩子優秀、平安。我要鍛煉他,讓他盡快獨立,是我做母親教養兒子的責任。”
“您作為祖母,擔心安危,責備我,沒有任何錯。可是娘,還是那句話,咱不能跟他永遠,他會有自己的生活,過了年七歲了,不是以前的孩子。”
平靜下來的耿氏,也察覺到剛才的激動。
細細琢磨,長歎口氣,瞅著仍舊平和的媳婦兒,道:
“我……我剛才挺著急,你別惱。你說的都沒錯,咱倆都是為他好。下次再做的時候,告訴我一聲行嗎?我……我真的擔心。”
丁琬聽到這話,重重頷首。
“放心吧娘,以後我再讓致遠做什麽,肯定提前跟您說。”
“倒也不用事事跟我講。”耿氏擺手,“像這樣他單獨出門的事兒,跟我說一聲就行。我不攔著,但至少我得知道。”
丁琬上揚嘴角,重新挨著她坐。
耿氏見她主動靠近,伸手把人拽到身旁,讓其靠著自己的肩頭,說:
“琬兒,娘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咱有酒坊,家裏有地,不愁吃喝就挺好。致遠若是爭氣,好好念書,考個一官半職,咱也就可以了,真的。”
丁琬聞言點頭,跟她十指相扣,摸著有些粗糙的手,道:
“娘,您求穩我理解,但我不認同。我是母親,我希望他成才。就像二年哥跟大可哥,當年去當兵,您不也是答應了嗎?即便您就隻有兩個兒子,也放他們出去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
耿氏終於恍然大悟。
作為母親,明知道會有危險,但她們會選擇相信孩子、讓孩子去做。
但作為祖母,心情就不一樣了。
耿氏察覺到這點後,往旁邊挪了挪。
丁琬意外她又生氣了,急忙解釋著道: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話沒等說完,耿氏擺擺手,輕笑著頷首,說:
“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琬兒,別跟娘一般見識,娘糊塗了。”
“娘沒有,娘也是心疼致遠。”
“就是因為心疼,所以才委屈了你啊。”耿氏苦笑,“你說的沒錯。我是祖母,你是母親。祖母跟母親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當年他們哥倆跪在地上求我,我知道很可能會有這個結果,但我也妥協了。我想讓我的兒子自己做主,你又何嚐不是?咱倆都沒錯,錯就錯在身份不同。雖然對孩子的感情一樣,但本質還是不同。”
丁琬見她解釋的這麽通透,終於長舒口氣。
耿氏見狀,不好意思的道:
“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娘一定多想想。”
丁琬輕輕搖頭,並不在意這麽點小事兒。
“娘,看你說的,舌頭沒有不碰牙的,咱們已經很好了。”
“可我到底不是你親娘,我怕你沉心。”
“不會。”丁琬搖頭。
想了一下,又說:
“娘,有個事兒我想跟你說。”
“什麽啊?”
“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想的。”
“想的啥就說唄,有啥的。”耿氏並不在意,“怎麽,剛才的事兒讓咱娘倆有隔閡了?”
丁琬忙不迭搖頭,“怎麽可能,娘別亂說。”
“既然不可能,那你就說吧。”
丁琬思索,抬頭看著耿氏,道:
“娘,現在太子活著的事兒,咱們都知道。你說大可哥跟二年他們,會不會……”
話沒等說完,耿氏直接搖頭說:
“這個不可能。但凡他們倆有一個活著,也不能這麽久不回家。都是成家的人,大可在不喜歡周氏,致遠可是他親兒子。”
丁琬聞言,心中暗暗嗤笑。
作為母親都這麽想,可偏偏那個人不是這麽做。
“琬兒,我知道你對二年的感情,不過過去就過去了。你有致遠呢,他會孝順你。好好做,酒坊做大你們娘倆搬去府城、京城,都可以。”
丁琬笑著點頭,說:
“到時候咱們家也買人,買多少都行。娘就做老夫人,等人伺候。”
“哎喲,那會兒有沒有我都不知道了。”
“肯定會有的。”丁琬說完,補充又道,“娘要好好活著,硬朗的活著。”
耿氏滿足的點頭,笑眯眯道:
“好好好,回去睡吧,娘也睡了。為了跟你們一起去,娘好好活著。”
丁琬側身行禮,拿著東西,轉身走了。
屋門關上後,丁琬長歎口氣。
今天這個爭吵,是她過門以來的第一次。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是她悲觀。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很多東西,孩子有想法,她有想法,婆母也有自己的想法。
唉,未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抱著東西,回到屋子。
上炕把被子地方好。
將櫃子裏的那個錦盒拿出來,摸著上麵的花紋,滿臉愁容。
活著不回來,還不認她。
可知這二年她是怎麽過來的?
心裏突然有種“不值得”的情緒竄起,當她意識到後,急忙調整情緒。
胡思亂想什麽呢,那可是她的二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