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婆媳爭辯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8      字數:2341
  丁琬脫鞋上炕,柳氏拿出來不少鞋樣子。

  邊擺邊說:

  “今兒初九,不忌針,幫娘多做幾雙鞋出來。你爹正月十六就走,我準備的不一定夠。”

  丁琬聞言頷首,閑來打嘮的問:

  “娘準備了多少雙?”

  柳氏聞言上炕,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布包,放在炕上。

  丁琬打開一瞧,傻眼了。

  這還不夠?

  “一,二,三,四……九,十,十一。娘,足足十一雙,還不夠嗎?”

  柳氏搖搖頭,長舒口氣,道:

  “一個月兩雙,從正月到十月,那得二十雙,還差九雙呢。”

  丁琬咽了下口水,十分想提醒一下母親。

  他爹爹是去進京趕考,不是下地幹農活。

  農忙的時候,一個月兩雙鞋子正常。

  親爹上京坐馬車,怎麽可能會……

  隻不過這話她沒說,就陪著母親做。

  夫妻二十餘載,他們就沒分開過。冷不防父親去京城,母親惦記也是應該。

  丁琬穿針引線,拿著袼褙做鞋,道:

  “娘,隻要不是逢三、四、八,忌針的日子,我都會給我爹做。一會兒我拿走五雙,您少做點。”

  “好,還是我閨女知道疼我。”柳氏滿足的說。

  農家正月有講究,叫三寡婦、四絕後,初八縫針倒開花。

  意思是這三天不能動針,正月動針,屬利器,容易破壞一家裏的財運、福運等。

  丁琬手快,縫好一麵後,咬斷針線,道:

  “娘,初十我要出去,三舅也會過來,不過三舅應該沒時間來你這邊。”

  柳氏聞言頷首。

  “生意上的事兒我不管,你們甥舅二人自己弄。有一樣啊,不能讓你三舅喝多,他酒量一般。”

  “知道了娘,我也不喝的。”丁琬急忙表態。

  娘倆邊說邊坐,丁琬做好一隻鞋,把剩下的拿走,回家去。

  總不好一直在娘家,作坊那邊還得去看看。

  出了東跨院,正好丁槐跟徐致遠在玩。

  丁琬想起那日程豹說的事兒,衝他們倆招招手,道:

  “騎馬去趟柳家屯,跟我姥說一聲,就說程家同意了,讓她把八字拿過來。合完沒問題,程家就去提親。”

  “知道了。”丁槐點頭,帶著徐致遠興衝衝的套馬。

  丁玨聞聲也要去,丁文江從上房出來,大手一揮,直接讓三個孩子一起去。

  大白天的,又是騎馬,平坦官道,沒問題。

  丁琬抱著東西沒有回家,先去了作坊。

  談事屋內,丁翠蘭跟顧芷伊在對賬。

  以顧芷伊的才學,這點賬對她來說,還是信手拈來。

  丁琬坐在一旁繼續做鞋。

  丁翠蘭見狀,納悶的道:

  “給大哥做的嗎?”

  見侄女頷首,丁翠蘭蹙眉又道:

  “我年前給做了三雙啊,嫂子手裏也有,足夠了吧。”

  丁琬聳聳肩,無奈的看著親姑姑,道:

  “不夠!我娘說得二十雙!”

  “啥?!咋那麽多?下地幹活嗎?不就走十個月嘛。”丁翠蘭無語。

  不過也沒看熱鬧,伸手拿了一雙,幫忙做。

  丁琬沒解釋什麽,一邊做活兒一邊看著顧芷伊,不住的點頭。

  心細,字好,做事很麻利。

  初八作坊上工,今兒是第二天,還得給大家緩衝的時間。

  等丁槐他們回來,天色漸暗。

  耿氏得知孫子騎馬去了柳家屯,麵色有些不好。

  丁琬沒注意,拿著八字就去了程家,交給程林。

  至於提不提親,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等她回家,一切平靜。

  就連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波瀾。

  直到顧芷伊撿完桌子,帶著徐致遠去隔壁下棋。

  “琬兒,你別走。”

  丁琬本打算回房做鞋,聽到母親這話,又重新坐回炕上,說:

  “咋了娘?”

  耿氏輕歎口氣,沉悶的道:

  “琬兒,你是致遠親娘,咱老徐家就這麽一條根,你不能做事大意。”

  呃……

  丁琬蹙眉,有些疑惑的問:

  “娘何出此言?我……我怎麽了嗎?”

  耿氏聽到這話,麵色不佳。有些著急的道:

  “你今兒讓致遠騎馬去柳家屯,從土莊子到柳家屯多遠呢?萬一途中有個啥,咱後悔不?咱倆沒了那天,咋見徐家這仨爺們?”

  丁琬聽到這兒,明白耿氏的意思了。

  深吸口氣,輕聲地說:

  “娘,我知道你擔心,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今兒我是讓丁槐、丁玨跟著他一起去的。本來我是想讓丁槐自己,可致遠也在,也會騎馬,就讓他去了。”

  “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老話你忘了?”

  得!

  丁琬配合的點點頭,說:

  “我知道了娘,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耿氏見她態度這般,輕歎口氣,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小題大做?”

  “沒有的娘,你別亂想。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丁琬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他們兩個都沒錯,隻不過出發點不一樣。

  耿氏聽到這話,不依了。

  拉著她欲走的胳膊,道:

  “有啥話說清楚,咱娘倆還有啥不能說的?我把家都交給你了,我把致遠也給你了。你若是心裏有屈,說就是了,跟我不能說嗎?”

  丁琬見她這般,長歎口氣,抽回胳膊。

  “娘,你疼致遠,我也疼致遠。這事兒咱倆都沒錯,就……”

  “你還沒有錯?!”耿氏打斷她的話,氣的不行。

  丁琬真是委屈了。

  瞅著有些著急的婆母,調整心態,說:

  “娘,你是致遠的祖母,我是他娘。甭管我生沒生他,我對他的心,您應該知道。”

  “就因為我知道,我今兒才不明白。”

  “娘,您聽我把話說完,成嗎?”丁琬無奈。

  耿氏一著急就不讓人說話的毛病,她真覺得累。

  見她耷拉著腦袋,丁琬繼續又道: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讓他出去,其實我也擔心,可不試著放手,他怎麽長大?更何況我不是讓致遠一個人去。我親弟弟、丁槐,都跟著。他們仨一起練武、騎馬,我相信他們可以。”

  “你相信,你相信,萬一呢?啥事兒還不得有個萬一?”耿氏立眼。

  丁琬咬牙,第一次開口辯駁道:

  “娘,沒有萬一,他們回來了。而且,什麽都有第一次,你我不能跟他一輩子,他總要長大、成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