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疆異塚 第十八章 出人命了
作者:我是那托      更新:2020-08-24 08:17      字數:2127
  可是這一回,他剛躺下不久,那個聲音卻再一次響了起來,比上一次的更急更響

  “咚、咚、咚咚、咚、咚”

  宮豐一下子從床板上彈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聽錯。確實有人在敲東西,但外間能夠發出這種沉悶的聲音的物體,便隻有不太厚的木質品。那座實心的木質土地爺恐怕是發不出這樣的聲音的,那剩下的便隻有那口棺材了。

  這回,宮豐輕手輕腳得從偏殿慢慢的走了出來。和上次不同,那聲音果然沒有消失,正是從那口棺材裏傳出來的。

  宮豐隻是一名風水先生,懂一些風水相術的皮毛而已,借以混口飯吃,並非真正的術士。至於那些驅邪捉鬼之法,他並不精通,隻是在這個行業當中混跡久了聽過一些。

  宮豐心裏惴惴不安,但是轉念一想,這口棺材裏也沒有什麽東西,除了張英平的腦袋以外,就隻有一堆煙灰雜土了,有什麽好怕的?想到這些,他的膽氣又壯了許多。當他靠近棺木的時候,那個聲音立刻又停了下來。宮豐上上下下圍著棺材檢查了好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那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在棺材裏麵了。

  “難不成白天入關的時候有什麽小動物被關了進去?不應該啊張家人應該檢查得很仔細的”他一麵想著一麵推開了棺材蓋。

  這個時候,他隻覺得從棺內冒出一陣勁風,吹得他雙目難睜。勁風掠過他的臉頰時,他感覺到風中帶沙,打得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這風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便停了下來。宮豐左右看了看,也沒見有什麽變化,於是便探頭入棺,向著棺材裏麵看去。這一看之下,他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一片。棺材裏不但沒有了張英平的頭顱,就他屍體所化的灰燼與沙土,也看不見半點。

  “這這是怎麽回事”宮豐麵對著空空如也的棺材,愣在當地,半天不知所措。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身後“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正向他走來。他顫巍巍的回過頭看去,便看到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張英平正站在他的身後,對著他笑。那張被砂石劃破的麵孔,上麵皮肉外翻,再配上那詭異的笑容,更是恐怖非常。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原本已經化為灰土的身子,此刻竟出現在了他的頭部之下,並且穿著那件藏藍色的壽衣,一步一步得向宮豐走來,每走一步都會從他的身上掉下一些土來,應該便是白日裏混在灰中的沙土。

  這時候的宮豐距離張英平不足半米的距離,身後就是棺材,已經無路可走。他的腦子裏完全一片空白,隻得眼睜睜得看著張英平走向自己,向他伸出了那雙幹癟卻又十分尖銳的枯手

  “啊~~”

  一聲慘叫從村外的土地廟裏傳了出來,回蕩在這個雨夜之中

  我和壇子還有張東偉趕到土地廟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一次由於是幫人家遷墳,我和壇子並沒有帶槍過來,所以也沒有什麽準備。如今雖然事出突然,但我們也不能貿然前往,所以我們在張家略微得準備了一下,才過來的。

  菜刀、桃木棍、公雞血本來是想再找一些黑狗血的,可是倉促之間且又是大晚上的,來不及置辦,所以就隻能多弄一些公雞血了。效果嘛是差不多的,而且量也不少,隻不過黑狗血的作用是用來除穢的,而雞血則更多是用來破陰的。我們出發前,足足殺了六隻公雞取血,都是三年以上的大公雞,為的就是怕臨場的時候不夠用。黑狗與公雞都是極陽之物,因此它們的血能夠克製屍、鬼等邪物,隻是對於屍來說黑狗血更起作用,而對鬼來說更怕的則是公雞血。

  走進土地廟內,裏麵是一片漆黑,本來在棺材前是點著兩根蠟燭的,可是這個時候可能已經燃盡了吧。於是,我們三個用手機照亮,隻覺得廟裏靜得怕人。

  “宮大師,今天可是喝了不少,應該還在睡著呢吧?”張東偉又從棺材旁的袋子裏拿出了兩根蠟燭點上並小聲的說。

  “叫他起來吧,有他跟著參謀參謀,也許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其實,我這也是心中沒底的表現,畢竟這種和鬼打交道的事情我以前也沒有做過,隻是在爺爺的《清逸雜錄》上讀到過而已。

  我們三個人走向偏房。一進屋,就借著手電的光看到宮豐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板上,外麵隻留出個頭來。

  張東偉笑了起來“這下雨天雖然有些涼身,可是也不至於冷成這樣啊?而且他還喝了不少白酒,我都熱的不行,他還裹得這麽嚴實,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身子虛,得好好補補了!”

  “宮大師,起床了”張東偉用手去拽被子,結果卻看到宮豐的腦袋在被子的帶動下,骨碌碌得滾了下來,掉到了地上,而他的眼睛也藉此睜開了

  “啊啊啊~死死人了”張東偉嚇得大叫了起來,然後轉身就跑。

  我和壇子也是大驚失色,沒想到宮豐竟然死了,而且他的死相竟和張家老爺子張英平一樣,隻剩下了一顆頭顱。

  跑出去的張東偉見我和壇子沒有跟出來,於是又返回了偏房,緊貼在我身邊顫聲問“兄兄弟,他是怎麽死的?”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想問這宮豐到底是人殺的還是鬼殺的。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清楚,這裏隻有頭沒有身子,不知道宮豐的身子到了哪裏?”

  壇子看見宮豐蓋著的那床被子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麽東西,於是自己大著膽子走上前去,一把拽了起來。這一下,我們三個人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那被子的下麵,竟是一副骨架,一副滴著血的骨架

  那骨架上有著完整的脊骨、胸骨、肋骨、盆骨以及四肢骨骼,就那樣的擺在床上。骨架上仍舊滴著鮮血,那滴下來的血將身下的褥子染了個通紅。那紅色也許並沒有什麽不同,可是看在我們三人的眼裏卻是那麽的妖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