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疆異塚 第十七章 附身
作者:我是那托      更新:2020-08-23 08:08      字數:2233
  所有人都看向了張東海的雙眼,隻見他的眼睛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到黑色,隻剩下了一片眼白,和白日裏張英平睜開的眼睛是一模一樣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這時,張東海竟站在桌子上唱起了京劇,一板一眼唱的還真是有滋有味。接著他有用女聲唱道“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刹那。寬心飲酒寶帳坐”他一邊唱著還一邊舞動著手臂,回轉著腰身。雖說張東海長得五大三粗,他跳起這一段來扭動著腰肢,學起了女人,令人感到十分可笑。可是如果仔細看去,不知為何,他舉手投足間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尤其是那眼神,裏麵充滿著不舍和哀傷

  整個院子裏雖然人眾集結,可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大家都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聽著張東海的女生唱腔,脊背一陣陣的發涼,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我悄悄走到了張伯亭和張叔遠的身後,出聲問他們“老爺子生前可是喜歡唱京劇《霸王別姬》嗎?”

  張東偉早就把我的事情告訴給了張叔遠,他一見是我,立刻回答說“我們老爺子就是個農民,雖然也喜歡聽戲,沒事的時候也會哼哼兩句,可是從來不會唱!”

  我點了點頭。張東海的這個樣子,誰都能看出來他有問題。

  壇子跟在我的後麵問“窮鬼,他這是怎麽了?”

  “出去一趟,回來後便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想除了鬼上身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我回答說。

  “鬼鬼上身?”聽到我的話的不光隻有壇子,還有張伯亭、張叔遠和張東偉等人。

  “那這可怎麽辦啊?要不要去把宮大師請回來啊?”張伯亭緊張的問。

  “不過是一個驅鬼而已,還叫什麽宮大師啊,我兄弟就能做。”壇子說,接著他回頭又問我一句“是吧,窮鬼?”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張伯亭等人把目光投向了我,見我點了點頭,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

  “給我準備一根紅繩和一根針,還有香爐灰!”我說。

  “紅繩和針都有現成的,可是這香爐灰”張東偉有些遲疑。

  “隔壁張大媽家是信佛的,整日裏燒香,一定有的。”李慧芝提醒。

  於是,張東偉又跑到隔壁去借來了些香灰,很快我要的東西就全已經備齊了。

  “你們上人抓住他,把他困在凳子上!”我吩咐下去。

  大家雖然還有些害怕,可是在場的有不少小夥子,再加上借著點酒勁,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兩個。可是沒想到張東海的力氣忽然大的嚇人,兩個大小夥子竟然抓不住他,被他幾下就給推了下去。

  “再上人!”我大聲喊著。

  這一次,壇子、張東偉都衝了上去,七八個人硬生生得將張東海壓了下去,給他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即便是被綁了起來,張東海也沒有放棄掙紮。他左右搖擺,想要極力擺脫繩子的束縛。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張東海右手的中指,迅速得將紅繩拴在了他的中指上,用力一勒。張東海像是感覺到了痛苦,仰天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楚,這個叫聲裏竟然包含著三個聲音,兩個男聲一個女聲。

  趁著張東海嘴巴大張,我將準備好的香灰一把塞入了他的口中,噎得他難以喘氣。同時我舉起繡花針,對準他那被綁上紅繩的中指的指尖,用力一刺

  “啊”張東海大叫一聲,同時從他的嘴裏噴出了兩股香灰。這一次,他的聲音再也沒有了那兩個異聲,而這次這個聲音才是屬於張東海本人的。

  “好了,快找水給他漱口!”我看著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的張東海,連忙吩咐別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大哥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被鬼附身呢?”張東偉把我拉到一旁問。

  “恐怕和白日裏他捧著你爺爺的腦袋有關。”

  “那就是說我爺爺生氣了,所以他的鬼魂才會附在我大哥的身上。”張東偉有些恐懼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如果附在你大哥身體裏的鬼是你爺爺的話,那個女聲又該怎麽解釋?總不能你爺爺一分為二、雌雄互換吧?”

  壇子插嘴問“你是說附在張東海身體裏的有兩個鬼?”

  “沒錯!一男一女!”我接著對張東偉說,“而且我也問過你父親了,你爺爺根本不會唱戲。你們也看見了,剛才那兩個鬼的京劇唱的是相當不賴的,怎麽可能有你的爺爺呢?”

  “他爺爺這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沒準是做鬼時候學的呢?”壇子嘟囔了一句,“還不允許陰間與時俱進了?”

  “就你話多!”

  “那現在該怎麽辦?”張東偉問。

  我回答說“我想線索還是應該在你爺爺的屍身上。”

  “窮鬼,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一下,對壇子和張東偉說“敢不敢和我夜探土地廟去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

  土地廟中,宮豐被張東海送回來後,就暈暈沉沉得在偏房睡了過去。偏房裏麵的枕頭被褥一應俱全,全是張家人為他提前準備好的。

  宮豐剛剛躺下不久,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外麵有人在敲門

  “咚咚咚”聲音十分的緩慢。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一邊向外走去一邊不滿的念叨著“這誰呀,大半夜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可當他走到外間的土地廟時,一陣涼風襲來,令他渾身一激靈,一下子想了起來,他這是身在土地廟中,而土地廟的大門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怎麽可能有人敲門?就是有人要找他的話,直接走進來或者喊他一聲就行,哪裏用得著敲門?

  如果那不是敲門的聲音,又是什麽?宮豐猛地轉過身,去看躺在土地廟正中那口嶄新的棺材,卻見它紋絲未動,而那個聲音自從他邁步出來後,也就消失不見了。

  宮豐等了一會兒,見那聲音不再出現,便也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得說“歲數大了,看來這酒以後得少喝,都出現幻聽了”他說著話又走回了後麵的偏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