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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字者      更新:2020-07-31 02:11      字數:4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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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人也是聽的嘖嘖稱奇,這時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上前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可否允許在下為姑娘診一下脈?”

  宇文成都抬眼一看,此人長相普通,穿著普通,如果不說話站在人群中一定就是路人甲的類型。想了一下,宇文成都道“先生是郎中?”

  “算是吧!”那人說的模棱兩可,讓宇文成都很是不爽,但看看含雲還是閉著眼,再看看此人,也算是疾病亂投醫吧,就點點頭。

  那人倒顯得有些興奮,臉上露出了笑容,直接走到達爾幹身邊,蹲下檢查了一下含雲的麵容,伸手就去解含雲的衣領。

  達爾幹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瞪著眼睛嘴裏說著胡語,人們都知道一定是罵人的話。宇文成都也是皺著眉問道“你要幹什麽?”

  那人吃疼,眉頭擠在一起說道“快放手,快放手,手要斷掉了。”

  宇文成都示意達爾幹放手,這才讓那人大大的出了口氣,瞪著達爾幹說道“你要幹嘛?”

  周圍的百姓都哈哈笑了起來,有個人說道“我說那位先生,你也太心急了,哪有那樣看病的,你解人家小姐的衣服幹什麽啊?”

  “你懂什麽?”那人蹭的就站了起來,和說話之人理論起來。

  “這位姑娘一定是早先得過心肺的病,沒有治愈,又經受了寒熱交替的折磨,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症狀,而且她麵色蒼白,呼吸不順,我要是不解開她的領口,待會兒她連命都沒有了!”

  那人一聽人家說的好像很專業的樣子,隻是訕訕的一笑,便擠出人群不見了。宇文成都一看含雲的樣子,與這人說的相差無幾,便趕緊說道“剛才是我們的不對,還請先生施以援手,感激不盡。”

  那人也不和他說話,徑直就去解扣子,達爾幹還要阻止,宇文成都連忙擺手。那邊扣子解開,那人叫周圍的人從鄰近的鋪子裏找來一碗涼水,又從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一個小包,從裏邊拿出兩片綠色的小樹葉,一片放到了含雲的口中含著,另一片在涼水中一泡,隨即貼放在含雲額頭上。

  這才收拾好荷包站起來說道“好了,不出半柱香就會醒來,切記這段日子不要吃帶油膩的東西,特別是羊肉。”說完後轉身就走出人群。

  宇文成都看看含雲,好像真的比剛才臉上要好看一些,見那人要走,便問道“先生尊姓大名,住在哪裏啊?”

  “有緣自會再見,公子不用想著報答!”那人連頭都沒有回,轉了兩下,便消失在人群裏了。

  果然,那人剛剛離去,含雲便嚶嚀一聲,長長的出了口氣,醒來了。所有圍觀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不一會兒便開始為剛才那人叫好。

  宇文成都也是心裏一鬆,叫達爾幹抱著含雲上馬,趕緊會太守府。

  含雲醒來看到這些情況再回想一下,便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幾乎每年都要發病兩三次,也沒什麽好稀奇的,隻是看到宇文成都一直在這裏,心中難免更加感激他。

  走走停停的終於到了太守府,宇文成都趕緊將含雲帶到房間裏,有兩個郎中已經在府裏等著了,見病人進來了,郎中便開始診治。

  一個年級稍微大一些的郎中看看含雲的麵相,用手取下她額頭上的綠葉子,放在鼻子上一聞,皺了下眉頭,不確定又聞了聞,這才轉身問宇文成都“將軍,剛才可否有人給這位小姐診治過?”

  宇文成都點點頭說道“難道有什麽不妥嗎?”

  那個人又把葉子遞給身後的郎中說道“徒兒,你來看看這是什麽?”

  那人也是聞了聞,又用嘴嚼了一下葉子說道“我也不知道叫什麽,但這種葉子常常能見到。”

  兩人都點點頭,年紀稍大一點兒的說道“將軍可否為我師徒引薦一下治病之人。”

  宇文成都不知道兩人為何這樣說,隻好說道“剛才確實有一個先生在路上施以援手,隻是並未留下姓名,可是這葉子有什麽問題嗎?”

  “非也,這枚葉子應該是姑娘蘇醒的關鍵,這種葉子到處可見,一般都是生長在河溝或者潮濕的地方,名為薄荷,那位先生能用常見之物來解除頑症,醫術確是高超,可惜無緣一見啊。”

  宇文成都這才知道剛剛遇到的是位名醫,可惜沒有好好挽留一下,說不定還能將含雲多年的痼疾給治好呢,心中也是有些後悔。

  兩位郎中又給含雲開了幾副清熱去火的方劑便告辭離去,這時含雲才感謝宇文成都。

  “剛才給你治病的那位先生應該是位名醫啊,我這就派人去找,一定將他請來,給你好好的治病,最好能把多年的頑症治好了,日後也不用再擔心。這幾天你就在這裏安心養病吧,我會拿著那張羊皮去尋你舅父的,到時再來見你。”說完宇文成都告辭,去派人尋人去了。

  含雲有些恍惚,她是突厥貴族,是高貴的葉護之女,是草原上最美麗的花朵,可也是突厥人讓她逼不得已遠走他鄉,現在又是漢人救了她命,以誠相待,她不知道,突厥人和漢人到底那個更好,現在的她迷茫的不知將來的路到底在哪裏。

  方三郎接了寒博派的任務,揣著給宇文成都的信,從龍門往洛陽趕去。

  第一次去洛陽,他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那裏是帝都,皇上住的地方,一路上東瞅瞅西看看,也沒見有什麽特別的。

  本來騎馬半天的時間就能到了,可是天眼看就黑了,也沒見到洛陽的城門。方三郎有些納悶兒了,他還專門問了一下別人,知道半天就能到,現在沒有到,他懷疑自己走錯路了。

  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兒,沒有一個路人。本來身上帶的幹糧是夠他路上吃的,可他以為進了城就有好吃的,半路就都吃光了,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方三郎非常懊惱。

  天已經暗了下來,他隻好下馬,拴在路邊的樹上,靠著樹幹坐了下去,嘴裏嘀咕著下次出門一定要多帶幹糧。

  這時,路上好像有人過來,方三郎蹭的就站了起來,搭著手往遠處看看,隱約是有個人走了過來。這下他激動了,隻要有人,那他就能要口飯吃了,趕忙解開馬韁繩,牽著就迎了上去。

  那人好像也發現了他,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大晚上的確實有些害怕。方三郎倒是機靈了一回,大老遠就喊道“前麵的人不要怕,俺是正經人,隻是迷路了,想問一下路。”

  那人好像一下子便放鬆了許多,等兩人靠近了,方三郎才看清楚原來是個書生,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便抱拳說道“那個啥,俺叫方三郎,從龍門去洛陽,迷路了,想請教一下。”

  書生看看方三郎的模樣,有些擔心。大晚上碰到五大三粗還長得不是很好看的壯漢,心裏總是會緊張的。他用手指指後麵說道“洛陽就在前麵,再走上四五裏路就到了。”

  方三郎一聽路沒有錯,一下子高興的叫道“好啊,辛虧碰上你了,要不俺還以為走錯路了,明天就要換路了,哈哈,好啊!”

  書生頭一點,趕緊從方三郎身邊走了過去,還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道“還好不是強盜。”

  方三郎一看人家走了,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實在是有些餓了,便又轉身追了上來。書生一看那人突然追上來了,立馬撒腿就跑。方三郎嚇了一跳,怎麽好好的就跑起來了。

  他看看左右沒人,便在後麵大聲叫道“那個人,你別跑啊,俺還有事找你呢。”書生頭都沒回,一心繼續向前狂奔。

  方三郎見這樣不好使,直接返回去騎著馬就追了下來。書生一看他回去了,實在也是累的不行了,便靠著一顆樹休息下來,誰知剛休息一會兒,方三郎騎馬就到了。

  書生知道肯定是跑不過馬的,索性坐在地上等著他。方三郎也有些累了,把馬拴在樹上,一屁股坐到書生對麵說道“你跑的挺快的,俺都追不上你。你幹嘛要跑啊?”

  書生皺著眉看看方三郎問道“那你幹嘛要追我!”

  方三郎眨眨眼說道“俺見你跑了,俺不追你追誰去?”

  書生氣了樂笑道“好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一直追我?”

  方三郎哈哈笑道“其實,俺就是晚上還沒有吃飯,這荒郊野外的,連住處都還沒有,所以俺是想問問你家裏有沒有吃的,晚上可不可以到你家住一晚上。”

  書生這才徹底明白了事情,看看方三郎問道“看你的樣子不是山賊,那你是官兵了?”

  “對啊,你咋知道的?俺現是龍門寒都尉的親兵。”方三郎有些自豪的說道。

  “寒博?”書生一聽,眼睛亮了一下便問道。

  “咦,你也知道我們都尉啊,太好了,現在俺能去你家吃飯了嗎?”聽說人家認識寒博,方三郎激動了,按他的思維,這就是一家人了,吃頓飯應該沒問題的。

  書生發覺麵前這個漢子蠻有意思的,憨厚耿直,心裏也不害怕了,就說道“方三郎,跟我回去可以,不過你要幫我一件事情才能吃飯。”

  “啊?還要做事啊!”方三郎撓撓頭說道“好吧,反正你給俺飯吃了,俺幫你做事也是應該的。”

  “你就不問問我叫你做什麽事嗎?”書生好奇的看著他。

  方三郎笑道“俺看你也不是壞人,最起碼不是讓俺做壞事,那其他的隻要俺能做到的,俺都答應的。”

  書生哈哈大笑道“看到你的樣子,我倒是對這個寒都尉更加感興趣了,是什麽樣的都尉才會有你這樣的親兵,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有機會我一定要會會去。”

  方三郎也不知道這人怎麽一下子說道寒博身上,隻是著急的問道“你就痛快的告訴俺要做什麽事,做完了也好去吃飯啊,俺早就餓了!”

  “不急不急,跟我走吧,先到家裏吃了飯再說也不遲。”書生站起身拍拍衣服,朝著前麵指指說道“不遠了,跟著我走吧,很快就到了。”說完率先朝前麵走去。

  方三郎趕緊去把解開馬韁繩,利索的拉著馬跟在書生後麵往家裏而去。

  又走了大概半裏路,就看見道旁有個小院子,後麵有兩間茅屋。書生直接推開院門就進去了。

  方三郎牽著馬一進院子,便問道了弄弄的草藥味道,皺著鼻子說道“你是賣草藥的啊?”

  書生沒有理他,徑直走進屋中,在地上的一個木筐裏翻找東西。方三郎拴好馬匹,也進了屋中。

  屋子不大,隻有一張桌子,角落裏是厚厚的稻草鋪成的草榻。其他所有地方幾乎都堆滿了木筐,筐裏堆放著許多木簡竹簡,隻有在桌上的一個小筐裏放著幾本紙質的書籍。

  方三郎張大嘴看了半天才說道“你賣草藥還要看這麽多書啊,都趕上俺們村原來那個教書先生了。”

  書生還是沒有理他,蹲在地上正在研究手中的一卷木簡。方三郎看看人家不理他,也不惱怒,自己又出了屋子,正在院中找了幾根燒火的木材,到簡陋的那個灶台邊上開始點火。

  火點著了,他又四處翻騰,找找有沒有米麵。院子裏有四五個木頭架子,上麵有七八層,都放著大的笸籮,裏麵擺滿了各種草藥。方三郎翻騰了半天,終於在屋外拐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口小米缸,不過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米了。

  方三郎直直的看了半天,又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哎呀真是笨死了,吃完了把錢留下不就好了,還想半天吃多少!”然後直接將那隻缸子抱起來放在灶台邊上,又在鍋中加了水,這才將米全部倒了進去。

  看到鍋中的米漸漸地冒出了熱氣,方三郎臉上堆滿了笑意。蓋好鍋蓋,又找了一些草給那匹馬喂了,這才進屋裏去看那書生。

  書生還在那裏蹲著,不停的皺眉,方三郎說道“那個,我把飯煮好了,咱們吃吧,對了,你家的米我都煮了。”

  “哎呀!”書生大聲的叫道。

  方三郎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別擔心,俺明天走的時候多給你留些銀錢,隻多不少,餓不著你的。”邊說邊撓頭。

  誰知那個書生把木簡丟到木筐裏,轉身將方三郎的胳膊抓住要了幾下,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方三郎撇撇嘴,掙脫他的手說道“趕快吃飯吧,一會兒我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說完直接轉身去盛飯了。心裏想“都尉說有些人就是掉到錢眼兒裏了,沒想到俺還碰到一位。”

  書生像癲狂一樣,在屋中不停的走動著,偶爾拿起筆在紙上寫上幾下,還不時的發出笑聲。方三郎都盛好了飯,看他還在笑,便直接走到屋門口說道“給你再多的錢你也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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