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節 摸金校尉 聚集洛陽(二)
作者:兔兒知秋      更新:2020-12-10 11:23      字數:2313
  “這也沒什麽,富人家的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

  曹儀笑道:“將來我若是得了一個女兒,自然也會千寵萬寵她的,不過若是兒子,必是要練就一身好武藝的,文武雙全,才配做曹氏子弟。”

  往事追憶,總是傷感,戴聰眼前濕潤,不禁揉了揉眼睛,自語道:“主人得了一個千金,聽古掌櫃來信說已經住進了裴家,裴家四老爺終究是她的親外公,對她很是寵愛,主人也該放心了。”

  “戴兄,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其他人呢?”

  這時走進來一位三十來歲的魁梧男子,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長方國字臉,甚是剛毅,頗有淩厲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戴聰轉身一看,拱了拱手,說道:“蕭兄,別來無恙啊。”

  此人名叫蕭豐,常年居住在豫州一帶,汝南有許多田產,手下兄弟還做著屠戶及釀酒的生意,也算是當地的大地主了。

  “我們倒是來早了。”

  蕭豐笑了笑,環視四周,說道:“這裏還跟當年一樣,想來古掌櫃這些年也沒閑著,時常清掃。”

  “就是每日清掃這裏,又有何用?反正主人也看不到了。”

  卻見一襲青袍的少年走進來,不及弱冠的年紀,長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雖然年少,但眉宇間總透露著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清寂感。

  “吳盡,休得胡言!”一位老者緩步走來,咳嗽兩聲,望了一眼蕭豐和戴聰,虎頭拐杖捶地,“秦蝌還沒從青州趕來嗎?”

  “二伯,那個叫文澈的小子不是說了,秦叔或許已經不在了。”

  吳盡過來想要攙扶他,不料這老者一臉慍色的將他的手甩開,拐杖再次捶地,嗔問道:“我早就讓你去幫著秦蝌了,你偏偏不願意去,非要跟我待在長安,隻會孝順我又有什麽用?”

  “是秦叔寫信不讓我去青州,我才留在長安的。”

  吳盡甚是委屈的說道:“要是早知道他去了離狐縣那個鬼地方,我肯定會趕過去的。”

  “唉,我老了,也說不過你了。”

  這老者正是吳盡的二伯吳穹,已至花甲之年,吳盡的父母死的早,吳盡自小就跟著他生活。

  吳穹和秦蝌都算是曹家的舊人,在得知秦蝌出了事後,吳穹心痛不已,最近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也許昨天別人剛說過的話,今日他就記不得了。

  因吳穹上了年紀,腿腳不好,吳盡就想自己來洛陽,可吳穹這老頭脾氣挺倔,硬是要一同前來。

  又過了一會,淩霄子和耿家兄弟也走了進來,與他們寒暄幾句,然後從各地而來的聯絡頭目也接踵而來,一時間聚集了二十多人。

  “少主來了。”古掌櫃疾步走來。

  一位白袍少年負手走進來,目光快速的掃過石室內站立著的兩排人,微微笑道:“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雨輕,今年十四歲,算起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了。”

  這些人早已從古掌櫃的來信中得知雨輕的真實身份,今日她身著男裝,神色淡然,完全沒有小女兒的害羞之態,想來應該早就做好了如何應對他們的心理準備。

  接下來這些人依次出列報上名姓,他們都是分散各處的頭目,摸金人盜墓後會到他們那裏的聯絡點銷貨,他們也都各自經營著許多生意。

  聽完他們各自簡短的介紹後,古掌櫃微微皺眉,問道:“段正純怎麽還沒到?”

  “古掌櫃,我馬上趕到。”

  一個略帶沙啞的男子聲音漸漸傳來,雨輕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年輕男子姍姍趕來,他也穿著一身白袍,頭戴逍遙巾,一張壞壞的笑臉慢慢靠近雨輕,喃喃道:“少主,當你想起我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無恥。”順風立時把他推開,又擋在雨輕身前,冷笑道:“你就是來自朝歌的段正純了,滿嘴的花言巧語,這裏可不需要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段正純的眼睛深邃如幽潭,鼻梁高聳,唇角掠過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連兩道濃濃的劍眉下也泛起淡淡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

  “你這村姑好生無禮,我可是來向少主匯報情報的,你這樣攔著我,若是耽誤了什麽事情,到時可別怪我。”

  段正純不滿的瞥了順風一眼,然後緩步走到吳盡身邊,吳盡卻往旁邊挪動幾步,輕蔑的笑道:“你就會出幺蛾子戲弄人。”

  雨輕示意順風莫要再去理睬他,隻是緩步走至桌前,問道:“古掌櫃,你通知他們是在今日幾時趕來這裏議事?”

  “辰時二刻。”

  “那麽現在是幾時了?”

  古掌櫃頷首答道:“現在是辰時三刻。”

  “段正純,你遲到一刻鍾,罰你跪下議事,你可心服?”雨輕睨視著他,沉聲問道。

  眾人聞之一驚,這氣場雷厲風行,完全褪去了稚氣,反而多了幾分震懾力。

  段正純微笑著走了出來,當即撩袍跪地,叩首稟道:“少主,屬下該罰,更願長跪此處,以表忠誠之心。”

  “我最不喜沒有時間觀念的人,還有隻會說空話而不做實事的人,讓別人虛無縹緲的等待,簡直就是對別人生命的一種褻瀆,空談而無躬行,到頭來隻會誤國誤民,你與其說這些漂亮話,還不如多做幾件有用的事情。”

  “少主,屬下正是為了要緊事才遲到片刻的。”段正純含笑辯解道。

  雨輕看著他,冷笑道:“依你所說,我倒是錯怪了你?”

  “屬下不敢。”

  段正純恭敬的頷首,唇角卻揚起小小的弧度,對這位少主他頗感好奇,不過更多的是懷疑她的能力,畢竟她年紀尚小。

  在眾多頭目中,就屬段正純和吳盡的年齡最小,段正純今年才至二十,而吳盡比他略小兩歲。

  自段正純的父親段天德病逝後,朝歌及鄴城一帶的聯絡點均由他負責,近幾年連冀州那邊,他也開始安插人手,尤其在清河和博陵,增添了一些新的聯絡點。

  這些部署他早就告知與古掌櫃,他的個人能力古掌櫃自然是認可的,可惜他言辭太過浮誇,每日裏身邊鶯鶯燕燕,縱情聲色,朝歌第一花花公子的名號也是實至名歸了。

  “段正純,你若能說出有價值的信息,我自會向你賠禮,但若是你在故意欺詐我,五十鞭子你是逃不掉的。”

  雨輕目光裏透著寒芒,對於這位花花太歲,也許隻有讓他受些罪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