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九區之罪惡之花
作者:我的粉碎機      更新:2020-08-05 09:43      字數:4546
  第九區在一百多前,也是一座令人神往的地方。

  破敗的的城市遺留著清掃時代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在失去了電力的情況下,摩天大樓已然成了一棟廢墟。

  沒有小高層和小別墅吃香。

  第九區的罪人們隻要肯付出,總能活下去的。

  但是要小心,不要變了兩腳羊,成人類的盤中餐。

  在化肥廠醒來後,工長抓著她的後腦勺,捏著她的下的巴看了又看,被這張細皮嫩肉的美人臉給驚著了。

  身體某個地方不受控製的潮熱起來。

  工長並沒有對隻剩下一口氣的楊曼不軌,這樣的東西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享用的。

  被洪幫的人知道了,會被罰自己吃自己。

  在“‘化肥”裏麵找出不能做化肥的東西,都要上報。

  其他死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下來,金銀飾物還有手表之類的早在運屍車上或是更早的時候就被人扒走了。

  半昏睡狀態的楊曼,和一對死人衣服為伍,被叉車推向下一個地點。

  楊曼不是並未接受酷刑,純粹是被餓暈的。

  裸露在外的手臂,沒有一點贅肉,身上的隻剩下一身排骨。

  放在幾百年前,是塊當女明星的料。

  但是末世,有肉的女人才是有福氣的,證明你吃得飽。

  第九區很大,比末日之前的北上廣深不差。

  但是洪幫的總部就在第八區化肥廠十多公裏外的碧桂園別墅。

  中途,死人衣服被另外一輛分類車拉走。

  作為今天死人堆裏麵唯一的活口,她被送去了紅樓。

  洪幫,紅樓。

  洪爺養女人的地方。

  洪爺就是第九區的天,他擁有女人的初夜權。

  喜歡的他會留下做姨太太,不喜歡的會送回去紅樓,成為共享的女人。

  姨太太也可能會失寵,還是會被送回紅樓。

  所以第九區的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攀附上一個強者,為他生下一個兒子那更好不過,下半生就會有依靠。

  洪幫是管理第九區的代理,紅樓是管理第九區所有女人的代理。

  紅樓依靠洪幫生存著。

  各取所需。

  紅樓的話事人統稱紅姨。

  一個眉目如畫四十出頭的女人。

  雙眼淩厲,不像一個尋常的老鴇。

  楊曼長著一雙秋水一般都眸子。

  幹淨而純粹,一看就不是第九區的女人。

  被流放來第九區的女人,一開始都是這樣清靈,惹人垂涎。

  紅姨看貨物一般,抓住她的後腦勺,仔細觀看她的臉。

  初來乍到,都不會聽話的。

  紅姨打算把她送給洪爺,吩咐身邊的保鏢“把她關進籠子裏麵,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籠子。

  狗籠子。

  一米高的狗籠子。

  隻夠人坐著,蜷縮著躺著。

  隻要幾天,無論再忠貞桀驁的女人,都會自願敞開自己的雙腿,換取站起來的自由。

  房間裏麵還有十幾個其他一樣的籠子,一排排的擺著。

  有些有人有些沒人。

  地上是人類的尿液和糞便。

  散發出惡臭。

  楊曼蹲在籠子裏麵,看著狗盆裏麵的白米飯和一些肉糜,還有一碗清水。

  手抓牢飯嗎?

  好在大家說的都是自己聽得懂的語言。

  楊曼端起狗盆兒捏了一口飯,塞嘴裏麵。

  一粒米都沒有浪費。

  楊曼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裏。

  不過開局就被關籠子裏,情況不容樂觀。

  楊曼盤腿,開始氣成丹田,試圖用前世從外公那裏學來的武當吐納法吸納抵抗餓意。

  不想,這一打坐,發現空氣中的靈氣竟然濃鬱至此。

  楊曼坐地屏息,在有著微弱光芒的監牢中,開始了前世未進入的道家世界。

  楊曼這一坐,就坐到第二天早上,送餐的是個大媽,兩個饅頭一碗小米粥。

  第九區可耕種的土地有限,還要種植黃金花,糧食十分珍貴的。

  平民窟不乏吃兩腳羊的人。

  紅樓不做賠本的買賣,這些女人吃下去的,將來都會十倍奉還。

  楊曼的坐姿很是奇異,大媽年輕時候也是一朵花,還有幸伺候過洪爺一回。

  感覺她這姿勢想是那什麽坐蓮。

  楊曼看到對方詭異的打探,見對方沒有惡意,試探性的問“阿姨,這裏是哪兒?”

  大媽看白癡一樣看了她兩眼。

  她不會隨便和這些“馴服中”的狗說話,會被割掉舌頭。

  紅樓世世代代都是這麽馴服不聽話的女孩的。

  給她們吃喝,不給她們人的尊嚴。

  為了站起來看起來像個人,她們會放下自己的尊嚴的。

  馴服中的一環就是,剝奪她們作為人的尊嚴。

  換言之,把她們當成畜生打理就對了。

  沒有得到回答的楊曼,也不見惱。

  都死過一次了,還怕個毛線。

  支撐著她下去的,是求生的本能。

  可楊曼是不同的。

  在一次次的盤腿修煉之中,楊曼瘋狂的汲取著空氣中的靈氣。

  總之,自己強才是硬道理。

  上一世地球靈氣枯竭,她身體孱弱,得到了家族秘傳的上古奇書也不得入門。

  上古奇書在戰亂中傳承幾次中斷,留下殘頁。

  隻是這殘頁,也讓楊曼受用不盡了。

  “室友”們一個個的受不了狗籠子裏畜生一般都生活,一個個的開始求饒。

  隻要說出“讓我離開這裏,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這句話。

  人生的另外一條道路就被打開。

  從自由人,淪為奴隸。

  但是,第九區隻有上位者才是自由人。

  在第九區,普羅大眾的認知中,隻有洪爺一個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人。

  楊曼在“室友”們隻言片語中提取出了有用信息。

  第九區是洪幫做主,洪爺作為管理者掌握了這裏的武裝和經濟,紅樓是這裏共享女人的單位組織。

  洪幫依靠種植其他八區禁止種植的“黃金花”和第八區交易,換取裝備和糧食。

  第八區則會定期輸送死囚和來路不明的“奴隸”,用來填補第九區這個法外之地世界第一的人口死亡率。

  並且楊曼得到了“奴隸”成為自由人唯一的出路。

  那就是成為洪幫的“屬軍”。

  殘頁沒有名字,隻是一種道家吐納術,吸納天地靈氣來鍛煉肉身,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

  上一世天地靈氣枯竭,楊曼有先心病,不敢劇烈運動。

  這殘頁能產生的最大能量就是讓她呼吸順暢些,死的比一般病人更安詳。

  再次醒來,已然是這個未知的世界。

  眾生皆苦,向死而生。

  楊曼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第二次人生。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隻要遵循這裏的法則,總能活下去的。

  可能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但是我不會放棄希望。

  楊曼在狗籠子裏呆滿了一個月。

  狗籠子的記錄是三十六天,創造者是第三區的貴族少女。

  她因為父兄叛變被判以死刑,本該死刑的她被轉賣至第八區,再由第八區賣進第九區。

  除了第九區,沒有任何一個區敢私自留存叛軍的家屬,所以賣一個好價錢,往往是被判死亡女性的最後歸宿。

  洪爺喜歡那個那個第三區的貴族少女,那個少女最後甚至為洪爺生了一個兒子,但是洪爺覺得那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種,沒認。

  並且殺死了那個女人。

  很快,楊曼打破了第三區的貴族少女的記錄。

  楊曼的肉身也強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

  狗籠子在她的纖纖玉手下,一次次被掰彎,掰直。

  掰彎,掰直,一次又一次,越來越簡單,越來越容易。

  楊曼在不破壞狗籠子的情況下,一次次實驗著自己的手勁。

  現在的她隻需要一成力氣,就可以輕鬆的把拇指粗細鋼筋做成的狗籠子掰爛。

  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這裏除了衛生環境有點差之外,管飯。

  非常適合沒有點亮這個世界生存基本技能的她。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洪幫也不是全部掌握了第九區的視力,三環以外,很多小組織過得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在異獸喪屍的嘴邊虎口奪食。

  對洪幫是聽調不聽宣的態度。

  創造三十六新紀錄的楊曼,終於驚動了紅姨。

  紅姨已經很久沒有來這狗屋了,她也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所以,她不喜歡這間狗屋。

  看見坦然的蹲在籠子裏的楊曼的時候,她沒有恐懼、絕望任何一丁點負麵的情緒。

  眼神依舊通透清澈。

  紅姨不免想起了那個女人。

  支撐貴族的傲骨,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這就是愚蠢的平民無法推翻貴族的統治的根本原因。

  紅姨痛恨著貴族。

  不,應該是平民們痛恨著這個世界的掌權者們,屢屢生出反抗的心思,就會被驅逐。

  末日病毒橫掃藍星以來,世界從人人平等的社會一夕之間回到奴隸社會。

  奴隸們曾經站起來過,不想再跪下。

  紅姨上前一步,像是踩到狗屎一樣遮住鼻子“你是貴族?”

  楊曼搖頭,這個女人,大約就是紅樓的掌權者。

  她沒有懼怕,想的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紅姨又說“紅樓不會強迫女人出賣自己。”

  但是也絕不養閑人。

  “但是,你在這裏吃了三十六天的閑飯,你現在欠我三千六百塊聯盟幣。”

  說著拿出一張字據,讓楊曼簽字。

  “簽了,以後你還清了,你就是自由人。”

  楊曼有的選嗎?

  沒有。

  如果不簽,那今天她很大概率沒飯吃。

  或者換個地方被關。

  雖然不太清楚這裏通行幣的價值,但是三千六百塊,還像也不是很多嘛。

  她低估了封建殘餘對奴隸的剝削程度。

  紅姨身邊的龜奴把他領到了紅樓的後廚,告訴她以後她就在這裏洗碗,普工的工資是三十一天,她是奴隸,隻有十五塊,打碎一個碗碟照價賠償,每個月食宿費兩百塊。

  就是說,她一個月無休也最多能拿兩百五。

  就算她每個月都存錢,也要十四年才能還清債務成為自由人。

  曹尼瑪。

  沒日沒夜洗十四年的碗,雙手非要廢掉不可。

  楊曼問龜奴自己能不能換個工作。

  龜奴是被割卵的男人,對男女都沒興趣,齜牙咧嘴的看楊曼,一口大黃牙很惡心“被男人看見了想要睡你,紅姨不會保你的,你想去前麵溜達你去就是了。”

  話很糙,理不糙。

  洗碗老大是一個臉上有著十字疤的中年女人,兩邊都也很深的十字疤,看起來像是被故意傷害。

  從她的身段可以看的出來,曾經是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人。

  她叫賽飛。

  這裏的女人,每個背後都有一個十分悲慘的故事。

  楊曼被領到了廁所後麵放拖把的儲物間,隻夠站一個人,旁邊掛著很多的拖把,腳邊是水管閥。

  賽飛告訴她以後她就住這裏。

  楊曼不置可否。

  眾所周知,洗碗是一個辛苦活兒。

  洗碗工一共三十幾個人。

  紅樓的碗碟每天流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拉進後廚,仿佛永遠不會結束。

  在第九區,人力比電力便宜。

  紅樓本來是早先的白馬會所改建,布局還是跟從前一樣,隻是一些不合法的交易現在變成了常態。

  吃喝玩樂一條龍,更有些常客直接把紅樓當成了家。

  洗碗工偶爾還要兼職紅樓裏麵的衛生,不過那種出入紅樓的活兒都是一些年老色衰的女人或是殘疾做。

  楊曼這種,半賣身的狀態人,不能放去前麵惹麻煩。

  可以在後廚活動的可憐自由,是由每天十六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換來的。

  洗碗的第一天,楊曼不小心弄碎了兩個碗,實際上是那兩隻碗年代久遠,早就有劃痕。

  楊曼是新來的,不知道輕重,隨手拿起碗來洗,隻要碗在她手裏麵碎的,就算她弄碎的。

  一隻碗五十,另外一隻帶印花的六十。

  她的債務又多了。

  碗碟都是先過水,然後熱水洗三遍,再依次拿去消毒櫃消毒。

  整個洗碗流程,消毒櫃那邊是最輕鬆的。

  十字疤賽飛一般都在消毒櫃那邊,雙手不用泡在水裏麵。

  被水浸泡的雙手偶爾碰上一個有缺口的碗,被割傷了都知道疼。

  楊曼洗了一天,下定決心要換工作。

  她這樣好的材料,放在這裏洗碗浪費了,紅姨肯定答應跟她商量的。

  賣身是不可能賣身的,賣藝還可以考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