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音一邊給陳書陽搓背，一邊給他吃定心丸：“隻要你好好表現，我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真的嗎？”

  陳書陽扭回頭，望著她眼裏閃著光。

  林音音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隻要你好好表現，我以後給你找一個對你好的父母，不會讓你再被虐待了。”

  “……”陳書陽沉默。

  所以就算是好心，她也不會一直把自己帶在身邊，他終歸是要被拋棄的，就是不知道每次要過多久才會被拋棄……

  接下來陳書陽沒有再說一句話，林音音一邊給他洗澡，一邊給他說很多事情，說了半天也沒聽到陳書陽的回應，這才發現不對勁。

  “怎麽了書陽，你怎麽不說話了？”

  算起來他好像安靜有一會兒了。

  “……”

  聽不見陳書陽回應自己，反而看到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將她身子轉過來，結果就見他滿臉淚痕，眼淚叭叭的往下掉。

  “你這小子哭什麽？”

  腦子回憶了一下，剛才好像隻是說要帶他去買新衣服，然後送他上學。

  也沒說什麽刺激他的事兒，這小子怎麽哭的這麽委屈？

  “我會乖乖聽話的……”

  “嗯好，你乖乖聽話，我也會對你好的，別哭嘍。”林音音輕輕的幫他擦掉眼淚，聲音也特別溫柔。

  “我乖乖聽話……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走？”

  “你是怕我把你送走才哭的？”

  並不是感動，而是害怕？

  “不要把我送走好嗎……”

  他的聲音小小的，嗚咽嗚咽地哭著，好似生怕自己的哭聲會引起她的反感。

  他哭得很可憐，被他眼巴巴地看著，林音音感覺很揪心，但又沒有辦法答應會收養他。

  “我不是要拋棄你 ，是我沒辦法收養你，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的。”

  陳書陽低下了頭，眼睛不再看林音音，嘴角一直下拉著，默不做聲。

  林音音能感受到他的難過，但是真的沒辦法保證會一直收養他。

  把他帶回來完全是出於好心，她以後會擁有和陸長川的孩子，沒辦法做到一視同仁，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給他希望，免得他再得到希望之後又失望。

  直到給陳書陽洗完澡，他還沉浸在低落的情緒當中。

  “今天挺晚了，我們就就近原則，去最近的成衣鋪選一套衣服給你怎麽樣？”

  “嗯。”陳書陽點了點頭，同意了。

  “那走吧，現在就去，你先暫時穿這個衣服。”

  裏邊的衣服穿的還是他之前穿的那件，然後她給他找了之前存在空間裏的一件陸長川的西服外套。

  陳書陽個子小小的根本撐不起來不過還好現在天氣不冷，他披上陸長川的西裝外套，也不用再穿其他衣服了。

  西裝對於他來說太大了，穿上去就顯得特別的隨時都能掉下去似的，林音音給他找了一個腰帶，紮在他的腰際，這樣子的衣服就不會掉下去。

  “行啦，穿成這個樣子可以，我帶你去商店，你要是看到喜歡的衣服就告訴我。”

  “嗯。”

  乖乖巧巧的模樣，讓林音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他洗過澡之後頭發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油膩，特別幹爽，但是頭發有些長，襯著他有幾分秀氣。

  “我感覺你的頭發也有點長，等會兒買完衣服帶你去理發店把你頭發剪一剪。”

  陳書陽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了看林音音，“不剪可以嗎？你也是長頭發。”

  “我是女人長頭發正常，可是你是男孩子啊，這麽長的頭發影響你的帥氣。”

  還別說陳書陽長得不錯，能看得出來長大以後會是個帥哥。

  “帥氣那是什麽？影響到帥氣會餓肚子嗎？”

  陳書陽眨著大眼睛天真的問。

  林音音笑了笑，“不會餓肚子，但是男孩子都會希望自己帥氣一點，反正你隻要知道對你沒有壞處就好了。”

  “那好吧，我願意剪頭發。”

  商量好了，林音音就帶著陳書陽上了街最近的一家成衣鋪，就在第三條胡同，從這走過去五分鍾就夠了。

  林音音牽著陳書陽走到店鋪裏，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其他人的視線。

  沒在乎他人投過來的各懷心思的目光，拉著陳書陽走到旁邊的衣服架子，這邊掛著的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衣服，有男有女。

  “好了，你現在可以選了，喜歡哪個告訴我。”

  “好！”陳書陽開心的望向那些衣服，這是第一次可以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衣服。

  “光看是不行的，你告訴我喜歡哪一件，要試穿一下。”

  陳書陽兒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件藍白條紋的長袖底衫給林音音看，小心翼翼的說：“我想要這一件……“

  林音音望了一眼，抬手就把衣服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來，咱們現在就試一試。”

  先幫陳書陽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然後又給他換上了選好的新衣服。

  “看上去還不錯。”林音音把陳書陽帶到鏡子前來，“你從鏡子裏看怎麽樣？”

  是給陳書陽買衣服，所以還是想要遵從他的喜好。

  陳書陽對著鏡子左扭右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開心的咧起嘴角。“我喜歡這件。”

  “那這一件呢？”林音音又給他挑了一件藍色的外套，與條紋衫放在裏麵穿應該還不錯。

  “來，你聽我的，把它穿上試一試，我覺得沒問題。”

  陳書陽非常聽話，林音音說試他就往身上穿。

  整齊的一套換完之後，陳書陽非常的精神，和之前初見的模樣判若兩人。

  “滿不滿意？”

  “滿意。”小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一直摸著身上的衣服，愛不釋手。

  “行，既然你都喜歡，那我現在就去付錢，等我們有時間了再來挑一套。”

  付了錢，林音音一手拿著髒衣服，另一隻手牽著陳書陽，兩個人雙雙離開了店鋪。

  帶著陳書陽回到陸迎夏住的地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鑰匙留在窗邊的花盆下麵，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做好這一切之後就無憂無慮的帶著陳書陽回到了家屬院。

  剛進院裏，迎麵就碰上了幾個眼熟的人，但她們也就隻是點頭之交，沒有深入聊過。

  點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擦肩而過之後林音音聽到後麵有人在問：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