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如玉想了許多，但從沒想過那地方會被人燒了。

  墨白道：“聽說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變成廢墟了，那邊都是廢棄的宅院，附近居民也沒聽說有人住在這裏，也就沒有報官，好在是處廢宅子，鄰居們合力把火撲滅，就沒人管了。”

  如玉總覺得不大對，“人呢？有沒有發現人。”

  墨白搖頭，“我和大誌問過附近的百姓，也親自去廢墟尋過，沒發現有人。”

  “怪了！”

  如玉嘟囔一聲，直接去了下沉式庭院，這事情必須跟老太監說說。

  杜爺還等著三兒過來伺候他呢，聽到他經營了許久了許久的宅院被燒成了廢墟，萬般不信。

  “不可能，沒人知道那裏是我在京城的另一個窩！”杜爺冷冷地看著如玉，“莫不是你……？”

  如玉呸了一聲，“我還覺得是你在消遣我呢，根本就沒有三兒和那處宅院吧？知道嗎，三天前那裏就被燒了。你若不信，可以易容出去問問，是那附近的居民把火撲滅的。”

  杜爺道：“三天前你在哪。”

  如玉道：“我去了左莊。好在沒有發現屍體，想來那叫三兒的人還活著。隻要找到了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們可有聯係方式？”

  杜爺再不相信如玉，也知道找到三兒最重要，很不情願地給畫了一個變異的魚形標誌。

  這是一個大頭魚的標誌，張著嘴，嘴裏都是尖尖的牙齒，很像小孩子畫的塗鴉。

  “這魚的頭跟箭頭一樣用。去乞丐窩，去街邊小混混出沒之地找找。”杜爺有些擔心地說。

  他心裏個猜測，但他不敢證實。

  “知道了。”

  如玉拿起這紙就讓人去找小灰和孫則乙，這兩人善於跟乞丐和小混混打交道。

  天黑之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小點子也在。

  如玉說起那叫三兒的小太監來，也沒背著小點子，問道：“小點子，你在皇宮裏待過，可知宮裏的太監若是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會怎麽辦？”

  小點子道：“這要看是什麽職務上的太監了。若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小太監，死了都沒人在意。宮裏的那些荷塘，枯井，也不知道埋過多少宮女太監。

  若是名冊上的太監，三個月沒出現，就自動剔除掉，月例什麽的也就相應的收回。若是死的是在主子麵前有臉麵，有名姓的太監，肯定會尋上一尋。”

  如玉嗬嗬兩聲，摸了摸自家娃娃的頭，“不是我說，對那些小太監小宮女，以及我們這些沒有權勢的小人物來說，皇宮就是吃人的獸。”

  說到這裏，如玉又給太子身邊的大太監來喜上眼藥了，深深地歎了口氣，“知道來喜這位大太監嗎？去年接太孫回宮的時候，他還想把我這一對寶貝兒弄進宮去呢。

  那個時候小宇和小汐還不到三歲呀，連長大的小太監都能無緣無故地死去，何況兩個不足三歲

  的娃娃，我想起來就恨得牙根兒疼！”

  趙青雲聽到這話默默地低下了頭，他也氣，為此還特地跟左相說了這件事，據說左相狠狠地敲打了來喜一番。

  小點子抽了抽嘴角，心說，這叫什麽？

  莫惹女子嫉恨，特別是像洛東家這樣有能力的女子。不然，分分鍾教你怎麽做人。

  話雖這麽說，此時小點子知道他該表態了，“洛東家放心吧，來喜那老東西在東宮裏囂張慣了，雖說是得了陛下身邊的大太監的勢，可他囂張不了幾天了。”

  “如此甚好！”如玉這才笑了笑，又道：“誰若想讓我家寶貝兒不好過，我定讓他不好過。哎呀，你瞧，說那個叫三兒的小太監來的，怎麽說到這裏了，咱接著說啊。”

  趙青雲咳嗽一聲，就此接過了話題，“那邊的火不是我們這邊人放的，事實上，方大人和我們大理寺根本不知道那裏就是杜爺的藏身處。”

  小點子道：“不是我們那就是裕王了。”

  幾人互看一眼，齊聲道：“老太監手裏有裕王的把柄！”

  送走了小點子，如玉跟趙青雲道：“裕王有這麽笨嗎？他不怕弄巧成拙？”

  趙青雲將她和孩子們攬在懷裏，下巴蹭了蹭他們的額頭，小聲道：“裕王這是不知道杜爺藏在哪裏，若是知道，定會殺人滅口。

  那邊找不到人，自然會對他的手下下毒手，萬一這些人也知道裕王的秘密怎麽辦？”

  “裕王的秘密是什麽？”如玉問。

  兩個娃娃這時候不老實了，喳喳叫著掙紮起來。

  明汐道：“爹爹，我要娘親抱！”

  明宇也道：“不要爹爹，娘親抱！”

  如玉沒法子，嗬嗬笑著也學趙青雲的樣子蹭蹭他們的額頭，再親上一口。

  話題就這麽結束了，一家人其樂融融。

  次日天還沒亮，如玉被小霜叫醒，“大小姐，三兒找到了。”

  “我馬上來。”

  如玉快速穿好衣服，囑咐趙青雲看好孩子，急急地出了門。

  一出門，小霜接著說：“大小姐，帶上醫藥箱，三兒的情況不大好。”

  小雪很有眼力見地給如玉背好醫藥箱，三人一起去了下沉式庭院。

  在路上，如玉得知，這叫三兒的小太監斷了一條胳膊，人也燒傷了，頭發都快燒沒了，這幾天混在乞丐窩裏著實慘。

  再加上被杜爺毒啞了，連話都不會說，見人隻會嗚嗚地叫，傷口處散發著惡臭，連乞丐都不樂意給他一口吃的。

  能活到現在不容易，也運氣地很，這人艱難地挪到大魚標注的地方時，是細心的墨嵐發現了他。

  不然以三兒現在的樣子，能不能被認出來，也是個問題。

  三兒被放在了杜爺的住處，杜爺臉麵陰沉，全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而那個三兒則是嗚嗚地哭，全身上下惡臭不已，難得的是杜爺不在乎這些。

  如玉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個

  情形，杜爺拍拍三兒的肩膀，說道：“莫怕，爺為你報仇。毒丫頭，給他解毒。”

  如玉一粒藥丸解了三兒的啞毒，杜爺為此很是好奇。

  “就知道那藥丸是個好東西，不簡單。”

  如玉道：“還是先救人吧。小雪，去把吳老和周大夫請來，讓他們帶上醫藥箱，骨頭斷了，我不會正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