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點點頭，“想來是的。”

  她這還沒說火銃呢，就把這人驚得不行，要是說了新式武器，他還不嚇得跳起來呀。

  “也不知道老皇帝知不知道內情。”如玉又道。

  李青雲道：“應該是知道的，不然，柳家曾祖母也不會得了個五品宜人的誥命。”

  如玉歎道：“也是。等吧，等老鐵匠想通來找我們。操作得當，說不定柳家還真能得到皇家庇護，以後就再也不用四處求人做靠山了。”

  “說得也是。這事情還得福寶出手，也能增加他在宮裏的本錢。”

  兩人同時笑了笑，這麽說來，鐵匠鋪的存在似乎是件好事。

  但是現在，三個老鐵匠拿出了許久不抽的旱煙袋，湊成一堆又抽了起來。

  愁的！

  柳大說：“抽完這袋煙就都收起來吧，太夫人不喜歡咱們抽煙，說是對身體不好。”

  柳二立即收起了旱煙袋，悶聲悶氣地說：“不抽了，不抽了。當年就說不抽的，咋又抽上了？”

  柳三瞪著眼說：“還不是你說抽的？還怪我和大哥！”

  “行了行了。”柳大咳嗽一聲道，“都別抽了，收起來。咱們來說說姑爺和那位姑奶奶來這裏的事兒吧。”

  柳二道：“姑爺人不錯，是真心對咱們柳家好的。”

  柳大點頭，“那還用說？是個實在人。咱家大小姐這一胎若是個男娃兒，就是咱柳家人，姓柳。”

  “太太這回選人的眼光挺好。”柳三突然說道。

  然後三個老哥倆又沉默了，同時歎了口氣。

  這話說得是柳三娘選的丈夫，那真不是個東西，白眼狼一個！

  眼看著外麵的天越來越黑了，柳大道：“說說裕王吧，我覺得這回姑爺和姑奶奶說得對，他們為的不隻是柳家的銀子，也是為了咱們三兄弟來的。”

  柳二眉頭緊皺，看上去似乎又老了幾分，“可咱們能說？當年老皇帝之所以能平穩坐上寶座，多虧了咱們太夫人給的那幾把神兵利刃，這才在宮裏殺出重圍。

  後來雖說也給太夫人封了誥命，可當年知道這事兒的真沒幾個。當年太夫人對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沒說咱自個兒會煉呀。”

  柳三接話：“二哥說得沒錯。若是咱們改口了，豈不是說當年太夫人欺騙了皇帝？那可是大罪。”

  “哼！”柳大道，“話是這麽說。可是裕王盯上我們了，我情願把手藝交給姑爺和姑奶奶，也不給裕王。”

  “當年太夫人就說讓我們忘記那些法子。”柳二道，“可我舍不得呀。”

  柳三也說：“我們都舍不得，要不然也不會守著鐵匠鋪過日子了。別忘了，老皇帝現在有多寵那個劉香妃！”

  一句話，讓哥仨的心又沉了下來。

  然後達成了共識：“再等等看！”

  如玉回到家後天色就不早了，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去了花椒院。

  “章老，這年也算圓滿的過去了

  。周老的身體恢複得咋樣了？”

  如玉沒忘記這事兒，忙完了大哥家的事情，第一時間來了這邊。

  章老漢道：“有吳老在，恢複得還成。要不，咱今晚就把他拉回來？”

  花椒院不小，年前還熱熱鬧鬧的，現如今隻有他和小錢兩個人，著實冷清。

  有個人做伴兒，總該是好的。

  如玉道：“也行，馬車人手都齊全，接過來也方便。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周老的家人呢？怎麽連吳老都去那邊照顧他了，他的家人卻……。”

  “這個不好說。”章老漢歎道，“說他家門不幸也好，說是故意而為也罷，總歸周老頭這個年過的，怪不舒坦的。”

  原來，周大夫被送到醫館後，吳老得到消息就帶著醫僮第一時間去了醫館。

  好在吳老和周大夫都跟這家醫館的主人有點交情，吳老就以醫館的坐堂大夫為名照顧起了周老。

  而周大夫的家人在第二天才去的醫館，卻被他給罵了出來，總歸以後不許他們來看他。周大夫的家人也很聽話，從那以後也就沒再來醫館。

  周大夫還為家人說好話，說這也是為了一大家子好。他畢竟是得罪了裕王，若是再過得舒舒服服的，裕王兩口子會不舒服了。

  他好歹撿回了一條命，比那些死在裕王府裏的大夫好了不知多少，讓他成為孤家寡人，才是對家人最好的保護。

  吳老懂，更加用心地照顧起周大夫來，對他來說，他們兩個算是同病相憐了。

  如玉對此也沒說什麽，早前就知道吳老一家在京城曾經發生過什麽，卻沒想到吳老孫女兒的事情跟裕王也有關係。

  要不然吳老不會明知會得罪裕王，還去親自照顧周大夫。也希望裕王不會那麽小氣地盯著一個大夫不放。

  等把周大夫接來，天已經大黑了。

  是大沈把周大夫背回花椒院的，還是原來他住的屋子，裏麵早已換上了曬好的被褥，還有燒得正旺的爐子，屋裏暖烘烘的。

  周大夫瘦了，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看如玉也是樂嗬嗬的，“沒想到我又回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如玉笑了，“啥麻煩呀，我們巴不得周老你長住不走。說起麻煩來，我們家的麻煩也不小，您老不嫌棄才好。”

  “嗬嗬。”周大夫擺擺手，“大麻煩不嫌小麻煩，同是麻煩人呀，咱就誰也別說誰了。”

  “就是這個理兒！”如玉安頓好周大夫，讓小錢最近跟著他貼身伺候著。

  小錢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聽話，肯吃苦，還不會多話，又好學，真是好孩子中的典範。

  出來見到吳老和小薏，笑笑，“兩位，年都過完了，搬回來住吧？”

  吳老笑著點頭，“怕是你又要多做兩碗飯了。”

  如玉不以為然道：“你們才吃多少飯呀，別說兩碗了，就是兩桶我也樂意。回來吧，家裏人多才熱鬧。”

  習慣

  了院裏的熱熱鬧鬧，如玉更是看不慣花椒院裏人氣凋零的樣子。吳老和周大夫回來了，章老漢應該就不會再歎氣了吧。

  這一天過可真是夠充實的，晚上，大家又都聚在周大夫的屋子裏吃了頓“團圓”飯。

  喜得周大夫熱淚盈眶，連連說好。

  晚上歇著時，如玉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