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點頭，“聽說趙夫人在左相府裏是個很特別的存在，別看趙琉璃手裏有幾個賺錢的鋪子，好似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但是真正能對這些鋪子做主的還是左相夫人。”

  “厲害呀。”如玉看了眼李青雲，“看來趙夫人也是個聰明人，丈夫靠不住，女兒又是這個樣子，隻能抓住銀子了。”

  李青雲再次蹙眉，“應該是左相愧對兒媳吧，畢竟是因為左相的固執才導致她受了那麽大的傷害。”

  “嗯。”這次如玉沒有跟他對著幹，笑了笑，“我突然對這個趙夫人很好奇。”

  “我也好奇。”李青雲道，“就不知她跟趙琉璃像不像。”

  如玉蹙眉，“我們好像沒見過趙琉璃的真實樣子。”

  李青雲想了想，也搖頭，“我也沒見過。不隻是我，好像衙門裏的人，也沒人見過她不帶麵紗的樣子。”

  如玉惡意地猜測道：“時常帶麵紗的人一般有兩種，一是為了遮擋絕世容顏，二是為了遮掩受損的容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醜八怪。”

  李青雲噗哧一聲笑了，“你呀，估計很希望趙琉璃是個醜八怪。”

  如玉嘟著嘴哼道：“就不能讓我開心一會兒啊。”

  “能，當然能。”李青雲毫無底線地說：“你這麽一分析，我覺得趙琉璃還真是個醜八怪。”

  “哈哈哈！”如玉被這話逗得大笑。

  二人之間的不愉快，就此消失。

  月上樹梢之時，盧宗書知道了李忠一家住在何處的信息。

  看完那張紙條，盧宗書順手扔到了火盆中，“還真是陰魂不散！”

  送紙條來的是長順，主動開口道：“大人是怎麽想的？若是想讓他們消失，也容易。”

  “不不，我們不能這麽做。”盧宗書搖頭，“至少現在不能。有些事情，如玉兩口子沒說，我們這些外人也都看在眼裏，再過些時日再說。”

  長順也就沒再說什麽，“何時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表小姐？”

  “明日一早，你讓大誌去跟墨白說。”

  “是！”

  次一早，如玉從墨白口中得知了此事，她親自說給李青雲聽。

  “他們竟然跟我們住的那麽近？這是要找事兒呀。”

  李忠他們所住的小院，離如玉家隻隔了四條街，走路需要兩到三刻鍾。

  京城大得很，相距這麽點距離就已經很近了，而且昨天一早，李雲朵就率先搬了進去。

  “也就是說，他們達成統一陣線了，我們得提起精神來了。”如玉語氣沉重道，“我怕他們會對孩子們出手。”

  李青雲皺眉：“不會吧，我娘沒這個膽子，我爹更沒有理由害他孫子啊。”

  如玉冷哼：“你娘在孩子洗三時就敢下針，她會沒那個膽？你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老來子，他在意兩個從來沒叫過他爺爺的孫子？

  怕是連平素裏最寵愛的李青虎也失寵了吧，更何況是這樣的孫子呢。有

  足夠的籌碼，你看著，保證第一時間賣了明宇和明汐。孫子都這麽大了，還納了個跟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妾，這樣的人靠得住才怪呢。”

  原本看李忠還是個憨厚的，沒想到老了，晚節還不保了，硬是吃了一回嫩草。

  如玉萬分嫌棄這人！

  李青雲尷尬不已，“我娘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暫時我們就當不知道他們已經進京了吧，等知道了那一天再說。反正我過的是你們洛家的日子，他們要是想跟我這兒子住一起，那我就搬去跟他們一起住！”

  “好，這話我記下了！”

  此事過後，李青雲便派手底下機靈的人暗中盯著這一家人，生怕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如玉又過兩天安穩日子，兩天後，京城的雪還沒化淨，但是街道上已經方便走人了。

  這天一早，如玉又帶著兩個娃兒去暖棚，想看看有啥菜是可以拔著吃的。

  墨嵐不動聲色地飄了進來，說道：“大小姐，李雲朵帶著徐氏和李青虎往咱們家來了。”

  “他們？”如玉的心一緊，吩咐道：“讓大沈看好門，別放他們進來。”

  墨嵐走後，如玉哄著孩子們說：“去舅姥姥家玩好不好？”

  明宇搖頭，小大人似的說：“娘親，我和妹妹長大了。”

  明汐也跟著搖頭，“我們可以幫你。”

  然後兩小隻互看一眼，齊聲道：“幫你打人！”

  “瞎說！”如玉瞪了他們一眼，“娘親怎麽會隨便打人呢？娘親隻是不想讓他們見你們罷了。”

  明宇皺起小眉頭說：“我知道他們是誰，娘親，讓小宇幫你啦。”

  “娘親，我也幫你。”明汐也道。

  然後兩個小家夥一起撲到了如玉身上，嚷嚷著也要幫娘親打壞人。

  如玉沒辦法隻好答應帶他們，不管她和李青雲的猜測是怎樣的，現在徐氏還是名義上的親祖母，有些事情還真得注意一些。

  她不想給孩子們一個可以不敬老人的想法，但是也不能讓孩子們毫無保留地對徐氏有著敬意。

  徐氏這樣的人不配！

  如玉給孩子們換上了件比較一般的衣裳後，就跟著如玉去了外院門房。

  大沈早就候著了，門房裏的爐子燒得旺旺的，兩個孩子在這邊一點兒也不冷。

  沒過多時，便聽到大門被人敲擊的聲音。

  大沈去開的門，首先看到的是一隻長滿凍瘡的手，心裏不由地生出了幾分同情來。

  未等大沈開口，瑞靜說道：“麻煩大沈哥跟你家大小姐說，我們家太太和大小姐來看明宇小少爺和明汐小小姐了。”

  不得不說他們這回聰明了，知道拿明宇和明汐說事了。

  大沈敘述完，如玉拉著明宇和明汐道：“走，跟娘去會會客人。”

  兩個小家夥立即板起了臉，很是嚴肅地跟著如玉出了大門。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話一點也不假，今天很冷，小風吹起來像

  刀子一樣，割得人皮膚生疼。

  出了大門，如玉便看到徐氏那雙三角眼，也像如淬了毒的刀子似的，直直地剜向如玉。還不時拿這雙可怕的眼睛看明宇和明汐。

  如玉不怕徐氏，也不在乎徐氏拿什麽眼神兒看她，但她不能讓孩子受這份莫名其妙的白眼兒。

  “不知李大娘啥時候來的京城啊？”如玉明知故問道，“還有李姑娘，上次我家丫鬟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你怎麽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