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這丫頭為何不敢說是王詩琳殺了王詩雨？按理來說，王詩琳更有出手的理由，可百靈不敢說。

  還不是因為王詩琳是盧宗書的夫人，父親也是個不小的官兒，把她拉下水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對誰都沒有利。

  把殺人者的名頭安在如玉頭呢？利益就大了。一來可以達到控製盧宗書和方二爺的目的，如此，如玉可能不用死。

  但若是兩者硬要跟公主對著幹，那麽如玉隻能死了，除非盧宗書和方二爺有能力扭轉局麵。但人證都在，這很難，又沒有第三方人證。若盧宗書他們不想讓如玉死，那些人就可以藉此把這兩個人的烏紗帽摘了。

  二來呢，如玉死了，不正是趙琉璃想要的嗎？

  如玉是這麽的不重要，她覺得在這裏，她隻能做個炮灰。隻要一個炮灰，就能達到趙琉璃的目的，這招妙呀。

  突然間，如玉佩服起趙琉璃來，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難纏，夠狠，也夠聰明。

  不愧是左相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聽說偶爾還跟左相討論朝政呢。

  難道這就是家學淵源的結果？

  如玉腦子裏開了個小差，自家孩子也得好好教，兩歲半了，很快就成大孩子了。

  如玉下意識地看了眼趙琉璃，後者的眼眉竟然彎了起來，看她的眼神如看死人一般。

  如玉心說：“這女人果然是幕後策劃者！”

  她成功激起了如玉的好勝心！

  趙琉璃收回目光，又換上那張波瀾不驚的表情，輕聲道：“聽聞盧大人向來鐵麵無私，我祖父也常跟我們這麽說，得盧大人這樣的棟梁是我們大周朝之幸。

  可琉璃覺得此案很明顯了，是洛如玉害了王詩雨，因她們之間的舊怨起了口角。我和公主很憐惜王詩雨，自然知道她曾在洛如玉家住過一些時日。

  想來兩人的恩怨就是從那時開始的。也知道洛如玉曾經跟個落魄的江湖老頭兒學了兩招，殺個像王詩雨如此柔弱的女子，當然不在話下。

  琉璃和公主殿下的想法是一致的，也認為二位跟洛如玉有著不一樣的關係，不適合做主審官。可盧大人說了那一番話後，琉璃也覺得有道理。故此，琉璃會睜大眼睛看二人斷案，若有徇私枉法，定會告知祖父，屆時……。”

  未盡之言誰都能明白是啥意思，屆時會讓左相跟老皇帝告狀，那麽盧宗書和方二爺的仕途，或許就到頭了。

  如玉輕扯嘴角，這跟她想的一樣。

  王詩琳來到如玉身邊，擔憂道：“怎麽辦？”

  如玉搖頭，“我相信小舅舅和方大人，他們會有辦法的。清者自清，我們是無辜的。”

  “是！”王詩琳看向百香，冷哼：“沒錯，清者自清。殺人者自然會遭到報應，王詩雨雖說是我的庶妹，卻也是恩威伯府的二少奶奶，不管她是怎麽死的，今天伺候她的人自然都不會有好下場。這

  就叫啥來著？”

  如玉道：“卸磨殺驢！”

  “對。”王詩琳又道，“也叫殺人滅口。”

  兩人的話不輕不重，嚇得百香和百靈全身發抖，她們沒有辦法呀，想要活得比別人更好，隻能抓住遞給她們的繩子了。

  壽平公主也接話說：“這也叫恐嚇！放心吧，有本宮在，他們不敢亂來，你等隻管講實話就行。”

  百香和百靈心頭狂喜，“多謝公主殿下！”

  方二爺撇嘴，“行了，時辰不早了，本官不想白費那些不必要的口舌。既然你剛才說起過船娘，就帶船娘，本官想聽的船娘怎麽說。”

  那船娘傷的比百香和百靈更嚴重，接上了下巴後，許久不會講話，最後被壽平公主的人拍了兩巴掌才開口說話。

  船娘道：“是盧夫人身邊的這個太太害得伯府的二少奶奶，奴婢親眼所見。她們起了口角，爭執中拔刀害了二少奶奶。”

  壽平公主哼道：“還要審嗎？你們兩方人各執一詞，苦於沒有第三方人證，因而相互扯皮。現在本宮府上的船娘也這麽說，就能證明洛如玉確實是殺害王詩雨的凶手了。”

  盧宗書皺眉，“不見得。屍體未見，凶器未見，案子不是這麽審的。還有，都說洛如玉殺了人，可洛如玉身上沒有半滴血跡，反觀百香身上血跡斑斑，這又怎麽解釋？”

  百香趕緊說道：“是洛如玉摔出了尖刀，她離得遠，身上自然沒有血。奴婢就在二夫人身邊，奴婢拉著二夫人，肯定會沾上血呀。”

  盧宗書接著問：“既然你在王詩雨身邊，又拉住了王詩雨，為何還讓王詩雨落了水？分明是你在狡辯。”

  “我，奴婢……。”百香慌了神，“奴婢力氣小，一把沒抓住！”

  盧宗書喝道：“一派胡言。既然沒抓到，又怎麽沾染了如此多的血？”

  “奴婢，奴婢。”百香哪裏是斷了許多案子的盧宗書的對手，不知道說什麽之下看向壽平公主。

  壽平公主惱怒，“廢物，主子都死了，你們這做奴婢的理應跟著去。本宮留下你們就是想讓你們為自家主子複仇，你們倒好！”

  百香大哭，“奴婢當時太怕了，奴婢記不清了，隻記得洛如玉扔出了尖刀……。”

  “閉嘴！”方二爺嗬斥道，“顛三倒四，一派胡言。洛如玉，你怎麽說？”

  如玉道：“我自然是無辜的，是這個叫百香的丫頭拿出尖刀親手刺死了王詩雨，並將王詩雨推下了湖。其實想要證明到底是誰殺了王詩雨，不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如玉身上，仿佛這才看清如玉的長相似的，皮膚真真是好呀。

  “哦，這麽說來你有法子自證清白？”方二爺笑了，饒有興趣道。

  如玉點頭，“有，我有鐵證可證明誰是凶手，誰在說謊。但，我需要二位大人配合，也需公主殿下和趙大小姐配合

  。如果幾位誠心配合，此案不出一個時辰便能水落石出。反之，或許進宮告禦狀是個法子。”

  壽平公主冷哼，“你以為禦狀是誰都可以告的嗎？平民身份靠禦狀可是要先滾釘耙，打板子的。”

  如玉不緊不慢道：“我雖是平民，可我的夫君至少是個秀才，我家小舅舅也是大理寺少卿，難道不可以請人代我告禦狀嗎？”

  答案當然是可以，別說盧宗書了，就是方二爺也能把此案原原本本地告知皇上。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知道是壽平公主搬出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方二爺他們認栽。

  總之，轉折點在如玉身上，端看他們答不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