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之詞確實不行。”方二爺撇撇嘴，“既然壽平公主對下人們如此好，那麽本官也不好說什麽。來人，把百靈和百香這兩個丫頭帶上來！”

  壽平公主默默地蹙起了眉頭，聽到方二爺一下子就能叫出兩個丫頭的名字來，她心裏有些不大好。

  很快，百靈和百香被衙役們帶了上來，其中一個麵相稚嫩的衙役就是福寶，這小子開始抽條了，除了看上去瘦弱一些外，跟一般人的個頭差不多。

  百靈和百香被帶上來時，胳膊和下巴還是卸著的，不但看上去很狼狽，還口水橫流，給人髒兮兮的感覺。

  “這是……。”壽平公主剛要發難，念蝶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幫他們上好了下巴和胳膊。

  哢哢幾聲，聽起來就很疼。

  上好下巴後的兩個丫鬟便尖叫起來，疼呀，是真疼，感覺臉皮都僵硬了，除了啊啊慘叫，好似不會說話了。

  方二爺和盧宗書就那麽老神在在地坐著，也不出聲嗬斥。如玉和王詩琳也是如此，看都沒看這倆壞丫頭一眼。

  其他人就不行了，特別是那些自詡純潔無瑕又倍感高貴的閨秀們，嚇得麵色難看，搖搖欲墜地被身邊丫鬟們扶著，好可怕呀。

  唯有壽平公主和趙琉璃的人沒有任何變化，足見她們不是一般人。

  “夠了！”壽平公主哼道，“說說吧，你家主子哪裏去了。”

  百香是個狡猾的丫頭，她率先恢複過來，忍著不適跪在地上大哭，“公主殿下，求您給我們家二少奶奶做主啊，二少奶奶死得好慘。”

  “嗡”的一聲，四周的閨秀還有那隔了半個鏤空屏風後麵的才子們，都不安起來，還真死了人？

  壽平公主疑惑道：“詩雨真的死了？怎麽死的，為何不早點報於本宮！”

  百香哭著說：“不是奴婢不想趕緊回來求助公主殿下，是洛如玉她不讓奴婢這麽做。也是她用刀刺殺了我家二少奶奶，我和百靈上前阻止被她身邊會功夫的丫頭弄成這樣，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了呀。公主殿下，求您為我們二少奶奶申冤啊。”

  如玉皺眉，這個誣陷在她預料之內，她隻想知道，接下來她們還會怎麽演？

  壽平公主驚訝道：“還有這事？”隨之看向盧宗書，“我聽說洛如玉是你的外甥女？”

  盧宗書道：“不錯，確實是本官的外甥女。”

  然後壽平公主笑了，“既然如此，我覺得少卿大人不適合審理此案。”

  盧宗書也笑了，“公主殿下可聽說過，舉賢不避親？可還記得幾年前本官在京城辦的最後一件案子？既然舉賢都可以不避親，以事實為基準，以證據來定罪的殺人案，為何要避親？據本官所知，公主跟那啥恩威伯府二少奶奶關係密切，本官也覺得公主殿下不方便插手此案。”

  “哼！”壽平公主辯不過他，冷聲道：“這是在本宮賞菊宴

  上發生的案子，本宮自然得關注到底，不能砸了本宮府內四季花宴的美名！”

  方二爺接話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吧。既然公主府的人不願意下水撈人，隻有我們順天府出麵把王詩雨的屍體撈上來了。

  要知道，屍體是不會說謊的。可惜了，人家興衝衝地來公主府，卻落了個身死湖底的下場，公主府的人竟然像沒事兒一樣，以後誰還敢來參加賞花宴？本官還記當年那倆姐妹在公主府的遭遇呢，莫非這樣的慘劇今兒又要上演了。”

  “方玨，休得胡言亂語！”壽平公主惡狠狠地瞪向方二爺，“別以為你身後站著方家，本宮就不能把你怎樣了。”

  方二爺不以為然道：“本官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嗎？不過是做了本官分內之事罷了。”

  如玉冷眼旁觀，總覺得方二爺跟這個壽平公主之間，有著某些不可言說的秘密似的。

  就在方二爺跟壽平公主較勁的時候，一邊的小霜悄悄地跟她說了公主府內那片牡丹園內藏屍骨之事，以及還有倆婆子被她傷了的事情。

  如玉驚訝道：“真的？”

  小霜點頭，“倆婆子是真的，牡丹園內的屍骨不知真假。”

  如玉小聲說：“去把這事情跟福寶說說，讓福寶找信得過的衙役去那邊挖挖看。順便把那倆婆子救下吧，先莫要聲張！”

  她不想手下人這麽容易就沾染上人命，幸好有方二爺，把人交給他，肯定能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好！”小霜應下，便在大家不注意時拉了拉福寶，帶他離開了畫舫。

  畫舫的人很多，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公主和方二爺身上，對這件案子都很關注。就忽視了那些小丫頭，所以小霜和福寶就這麽順利地離開了。

  不得不說，小霜真的是個很聰明的丫頭，哪怕她又換上了原本的衣衫，可發髻有了些許改變。再低下頭後，那些並不熟悉她的人就不會想到，她就是剛才被公主拉下去的小丫頭。

  壽平公主不是方二爺的對手，被方二爺說的臉麵鐵青，如玉因為心神都在小霜身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隻聽方二爺嗬斥道：“百香說是如玉殺了王詩雨，那麽百靈，你怎麽說？”

  百香看向百靈，半真半假地說：“百靈，二少奶奶對我們那麽好，我們不能不報恩啊。還有二少爺那麽寵二少奶奶，若是知道二少奶奶死得這麽冤，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就說實話吧。”

  百靈瞬間明白百香的意思了，說道：“百香說得都是真的，是洛如玉和我家二少奶奶起了爭執，她吵不過我家二少奶奶便拿出尖刀，一刀刺到了二少奶奶的心口上，然後，二少奶奶就落水了。

  哦，對了，還有船娘，船娘也可以做證。她們也把船娘的胳膊和下巴卸下來了，她們

  想把我們也折磨死，這樣一來就沒人可以給我家二少奶奶作證人了。

  請二位大人給奴婢們做主呀，可千萬別因為洛如玉是你們的親人，就徇私枉法。奴婢們雖說隻是個奴婢，但是有公主殿下和趙大小姐撐腰，就算是告禦狀，奴婢們也能不眨一下眼睛！”

  如玉默默地扯了扯嘴角，這個丫頭看上去沒那麽多心眼，實則是最有心計的一個，怕是早就背叛了王詩雨吧。

  她瞬間明白了為何王詩雨這枚棋子會在此地舍棄，是為了將方二爺和小舅舅拉下馬。

  而她，原來隻是個小炮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