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寶兒就又大了一歲，勉強到了啟蒙的年紀。許久不見如玉了，這孩子抱著如玉的胳膊說個不停。

  一會說自己又學了啥知識，一會又問如玉肚子裏的寶寶咋樣了，然後再拉著如玉去看柳絮兒的大肚子。

  柳絮兒的預產期快到了，一家人都很期待，便問寶兒，“嫂嫂肚子裏的寶寶，是男娃還是女娃呀。”

  寶兒想也沒想地說：“肯定是男娃，我可以做大哥了，可以帶他玩兒。”

  都說小孩子的話最靈了，如玉雖知道這有些想當然，但她還是很想知道自己肚子裏的是男是女。

  “寶兒，寶兒，姐姐肚肚裏的寶寶呢，男娃，女娃？”

  寶兒突然咬著小指頭，皺起了小眉頭，那認真的樣子，別提有多逗人了。

  如玉忍不住笑道：“寶兒呀，大過年的咱不皺眉哦，姐姐想要個軟軟的小姑娘呢。”

  寶兒搖頭，“寶兒覺得是個男娃子，他剛才踢我了，可有勁兒了。”

  一家人哈哈笑了，都誇寶兒說得好。

  雖說大家都不是那麽重男輕女的人，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心裏還是想著頭胎是男娃會比較好，女人的壓力會小一些。

  如玉摸摸寶兒的頭，笑道：“如此說來，我家就有三個男娃子了，鬧起來還不得把家裏的屋頂給揭了呀，還是女娃娃好，香香的，軟軟的，可好玩了。”

  寶兒又道：“我也喜歡女娃娃。”

  然後一家人又笑了起來，紛紛打趣道：“寶兒羞羞，這麽小就想找媳婦兒了？”

  寶兒還是不知羞的年紀，看到大家笑，他也笑，“就是好，就是好！”

  新的一年是豬年，都說屬豬的有好福氣，豬年也會是個風調雨順的年。

  洛家人都很期待，豬年降生的小寶貝們！

  大年初三，盧宗書一家人便離開了百花村回府城。

  臨走時，寶兒哭得稀裏嘩啦，大聲叫著，等弟弟生下來後，他要第一個知道。

  如玉幾人很爽快地答應，看著那快要生了柳絮兒，如玉覺得她的肚子似乎還沒自己的大呢。

  如玉現在已到孕晚期了，身體笨重的不行，走幾步就大喘氣，頂著個大肚子，她早就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不隻是她自己覺得累，走起路來連外人都擔心她的腰，那麽大的肚子，怕她走路閃了腰。

  咬牙走回小院，如玉直接回臥房鑽了被窩，站了那麽久，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青雲，這幾天我小舅舅那邊有說派誰去京城嗎？”如玉問道，她心裏還記掛著消息坊呢。

  李青雲一邊給她按摩，一邊說道：“小舅舅對此很重視，打算派長順和小灰去京城。”

  如玉頓時放心了，“他們出馬，定會成功！”

  消息坊他們不打算掛牌營業，打算隱藏在某間茶室，或是某個繡坊內。

  長順在京城長大，對京城各方人馬都很了解，又聽了李青雲的一些建議，此

  番進京必定能闖出一條道來。

  在大年初一時，李青雲帶著李雲朵回家給父母拜過年，又給了父母下一年的養老銀子後，隔壁一家就沒來過洛家。

  連那個不安分的小蓮也被阮婆收拾得服服帖帖，仿佛真成了徐家的小丫頭了。

  元宵節這天，柳絮兒多吃了幾個元宵，到了後半夜肚子就開始疼了。

  “這是要生了！”盧氏道，“山兒，趕緊的，去讓穩婆收拾好產房。阿青，去把沈廚娘叫起來，燒水，準備吃的。”

  “是！”

  隨著盧氏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柳絮兒也慢慢地克服了那種疼痛的恐懼。

  如玉和阿綠陪著柳絮兒，如玉因為先前有幫助王詩琳生產的經驗，盧氏特地讓她來安慰柳絮兒的。

  “大嫂別怕，沒那麽快。”如玉道，“生孩子疼是不可避免的，聽小舅娘說，你啥時候感覺想拉便便時，那就快生了。”

  柳絮兒的陣痛剛過去一波，使勁喘了口氣，被如玉這個說法逗笑，“你這丫頭，莫不是想說，娃娃都是拉出來的？”

  如玉很認真地點頭，“從某種意義上說，是！”

  “瞎說！”柳絮兒不認同，剛要說些啥，下一波陣痛又來了。

  如玉道：“長長地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吐出。你現在啥也不要想，隻想著吸氣，再吐氣就行。穩婆馬上就來了，我也讓大沈和小沈去請親家母了，放心吧，保證讓你平平安安地生下我侄子。”

  柳絮兒痛得說不出話來，她隻好用眨眼睛來表示，心底很感謝如玉。

  聽她娘說過，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而且還是一隻腳邁了進去，若是出個啥意外，另一腳也會被扯進去，很可能一屍兩命，所以，生孩子時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柳家也送來了一個穩婆，洛家也請了一個穩婆，就是上次幫王詩琳接生的那個。

  產房裏的一切早就是準備好的，而且洛家請的穩婆因為如玉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項，在這一行裏做得風生水起，這三年來，由她接生的孩子都是母子平安。

  她很感激如玉教的那些，從一開始被動講衛生，到現在時刻保持著衛生習慣。所以洛家來請她時，她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

  她知道如玉會教她更多，果不其然，她又學到了很多，像那專門穿的衣服呀啥的，她真沒想到接生個孩子還有那麽多的講究。

  天微亮的時候，柳三娘來了，握著柳絮兒的手說了好一陣悄悄話。

  沒過多時，穩婆說，可以進產房了。

  柳絮兒被洛如山抱著進了產房，洛如山也沒有一直待在產房裏，是柳絮兒把他推出來的，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也許是在孕期運動得好，也許是穩婆的技術好，過了半個多時辰，一聲嘹亮的哭聲將大家從焦急的狀態中喚醒。

  柳家請來的穩婆出來報喜，“恭喜太太，恭喜姑爺，

  大小姐生了個大胖小子。”

  很快，穩婆將產房裏收拾幹淨，洛如山頭一個進屋看孩子，一個說不上有多好看的小家夥，既陌生又熟悉，總之他還有些懵。

  “我有兒子了！”

  如玉也鬆了一口氣，她沒進去看柳絮兒，自己還大著肚子呢，就先不過去湊那個熱鬧了。

  趁著一家人輪著去看孩子的興奮勁兒，她讓李青雲扶她回了臥房。

  一個人坐在那裏忍不住摸摸肚子，“寶貝們，你們啥時候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