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要我死，那我還跟你磨嘰個啥？

  不能打死你，還不能自保？

  如玉冷冷地斜了眼阮婆，“在我的地盤上，就得老實點兒。不然，哼，你走吧！”

  阮婆知道如玉這個“哼”是啥意思，是了，自己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這裏又不是京城。

  何況這胖丫頭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她的命了，要是再這麽不聲不響下去，那才是真的蠢呢。若是那樣的話，她的任務豈不是早就完成了？

  但是現在她該怎麽辦？大小姐的任務還是要做的，自己的命也要顧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了，反正大小姐也沒說這任務啥時候完成，隻要能讓李青雲順利地進京趕考應該就行了吧？

  不過再細想，這裏麵還有她沒有理解的內容。比如讓李青雲順利地進京趕考，就是說大小姐想讓李青雲高中。可若是李青雲的家人出了意外，他還有心思趕考嗎？

  聽說李青雲對這胖丫頭好得很，要是胖丫頭死了，他豈不是沒心思趕考了？

  沒法進京趕考，那不就是說自己還是沒能完成大小姐吩咐的任務嗎？

  嗯，就是這樣。

  阮婆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不對如玉動手，所以她現在還是得看著點徐氏，鬧鬧可以，不能再跟以前那樣動真格兒的了。

  然而阮婆始終覺得自己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婆子，比起這些鄉下人高人一等，哪怕這些鄉下人現在手裏有倆銀子了，也還是鄉下人。

  “那就等著瞧吧。”阮婆還是色厲內荏地來了這麽一句，“這兩天我就不回徐家了，那幾個人說年初一再來。我要等你的誠意，年初二我再回來吧，你誠意有了，我也不會那麽不識趣。”

  如玉自然明白阮婆的小心思，揮揮手道：“好走，不送！”

  阮婆一走，李青雲就從內室出來，扶著如玉例行到院子裏散步。

  “都聽到了？”如玉問。

  李青雲點頭，“果然是這個婆子搞的鬼。接下來怎麽做，就這麽放過她了？”

  如玉道：“先這樣吧，我們相互妥協著過好這幾年。那幾個乞丐很不錯，你想法子把他們聚在一起，要不咱們成立一個特別的行當？”

  “啥行當？”李青雲問，“別說你要弄個不在三百六十行裏的行當。”

  如玉笑道：“專門管情報的，可能真不在這三百六十行裏麵。我想把管理情報的鋪子弄好了，應該也是很賺銀子的。”

  李青雲很認真地聽完，“讓我考慮考慮。我聽茶樓裏的說書人講，江湖上有類似販賣情報的鋪子，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能這樣賣情報？不不，大的情報咱們不能涉及，以免被朝廷忌憚。”

  如玉眼睛一亮，說道：“咱們就賣市井八卦吧。比如哪個店鋪裏又出了啥子事情，誰家的小妾又被折磨死了，誰家的兒子又偷養了外室，就販賣這些家長裏短怎麽樣？”

  “這不是多

  嘴婦人們喜歡聽的嗎？”李青雲皺眉，“會不會助長歪風邪氣，應該不會有人買這類八卦消息吧。”

  如玉笑道：“一般人是用不上，可若那專門尋某戶人家的小道消息的人呢？比如說我想嫁閨女，看好了某家的後生，但是不知道這後生的人品到底咋樣，說是沒有通房沒有小妾，但是作為父母，總是不放心聽來的消息。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來我們這裏買消息？”

  李青雲道：“若是我的話，我會。事關兒女們的終身大事，怎麽小心都不為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收集這些看似沒用的消息，外人也許隻當一個八卦在聽，在看。但在某些人眼裏，這些消息價值千金。”

  “這就是商機。”如玉道，“我們可以用極其廉價的價格買這些消息。畢竟這都不是秘密，有心人仔細打聽也能打聽到。我們也不能保證這些消息一定是真的，但可以給客戶一些我們推測出的事情來。”

  李青雲越聽越感興趣了，“或許這真能賺到銀子。”

  如玉道：“賺銀子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在任何事情上占得先機。”

  兩人有問有答地回了自家小院，如玉走了這麽久，真心累了了，便在李青雲的幫助下靠在床上休息。

  李青雲坐在她身邊，噓寒問暖過後，繼續談起了此話題，“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我們現在就在京城成立這樣一間鋪子，不用想也知道對將來進京有莫大好處。

  可這事情並不好做，若是在臨州府還好，小舅舅是臨州府通判，隻要報出他的名號，沒人敢對我們如何。可若是在京城，就不好說了。畢竟涉及到了那些大人物家宅內的隱私。”

  如玉點頭道：“是啊。但我覺得在京城我們可以暗地裏進行，先從最底層做起，我們在京城可以隻收消息，暫時不賣。就從乞丐和那些做下人的抓起，一個消息一到十個銅板，若是那隱秘的，可以再提，看消息的大小給錢。”

  李青雲補充道：“在付錢時一定要記得跟他們說，拿了報酬要負責保密，不然下次就不會再收他的消息了。更不能將這事情跟自家主子說，若是說了，我們得給他們個警告。”

  “沒錯。但這事情找誰來做好呢？”如玉蹙眉，“其實我覺得方二爺是最佳人選，但他跟章老漢有著不一樣的關係，而章老漢祖孫倆的身份，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其實，這件事情我並不想讓章老漢祖孫倆知道。”

  “跟小舅舅商量下吧。”李青雲摸摸如玉的頭，笑道，“想來小舅舅對此也會感興趣的。”

  在如玉的心裏也是想讓小舅舅參與其中的，雖說他們打聽的都是小道消息，但這些小道消息有時候會是決勝的關鍵。千萬不要小看最底層之人的力量，他們有他們的社交圈子，也有他們的消息來源，他們的圈子是高層人士們接觸不到的。

  又是一年如約而至，今年的年夜飯盧宗書一家依然在洛家過。

  如玉和李青雲對開辦消息坊的事隻透露了一點兒，盧宗書便拉著李青雲進內室詳談起來，可見盧宗書對此也很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