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麽事兒呀！”如玉捏著眉心嘟囔，“所有的事情未免太巧了。”

  趙九哼道：“巧合過多就是最大的破綻。幕後這人還算有點腦子，不過，丟出來的餌卻不行。”

  如玉抽抽嘴角，這個餌指的是胖妞。

  胖妞這一家子說他們傻吧，還真不傻，都是精明人。就是精明太過了，想吞下不屬於他們的食物，反而噎著了。

  如玉道：“等明天吧，我拿著這份協議去胖妞家要銀子，想來他們會說的。”

  趙九卻道：“不，現在就去。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就怕夜長夢多，幕後之人會殺人滅口。”

  聽到殺人滅口，如玉打了個哆嗦，“不，不會吧。都是升鬥小民，又沒啥大仇。胖妞不過是想賺個便宜，撈點好處罷了。”

  “哼，天真！”趙九冷哼，他跟方二爺一個心思，覺得如玉把人想得太好了。

  如此一來，幾人送鄭虎回家後，又直接去了街角的包子鋪。

  胖妞家的包子鋪跟如玉家的食鋪差不多的格局，後院也差不多大。

  這個時候包子鋪裏也沒啥生意，如玉幾個進來後，嚇得於老太婆縮在後院不出來。

  還是剛從外地回來的於老爹將這老太婆拖了出來，嗬斥道：“你這死婆娘，趁著老子不在家，又去禍害誰家了？”

  如玉微蹙眉，看來他們家裏還是有明白人呀。

  有於老爹壓陣，於家老少都被帶到前麵的鋪子裏，很是規矩地站著，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如玉嘖嘖稱奇，胖妞可不是個脾氣好的，於老太婆更是如此，還有那嘴碎的胖妞大嫂。這一家人裏有三個攪家精，日子竟然沒過垮，可見於老爹是個強勢的人。

  於老爹看沒人說話，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力氣之大差點把桌子拍倒。

  “狗娃，你給老子說說！”

  狗娃就是胖妞大哥的小名兒，街上的老人家都知道。等他娶親後，也就很少有人這麽叫他了。

  胖妞大哥看上去是個老實人，迫於老爹的壓力，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說完問如玉，“是這樣吧？”

  如玉搖頭，補充了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然後問：“於老爹，你覺得是怎麽一回事？”

  於老爹麵色鐵青，拿起擀麵杖來就打，家裏的那三個女人，誰也沒少挨，打得她們哇哇喊著求饒。

  如玉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原來於老爹的強勢就是打呀。

  這三個女人雖然叫的聲音大，卻沒一個敢還手的。

  於老爹還真是個聰明人，吼道：“老子創下這個家業容易嗎？有多大碗吃多少飯，胖妞你也不瞧瞧你那樣子，還配秀才公，你咋不上天呢？”

  “還有你這死婆娘！”於老爹又掄起擀麵杖打於老太婆，打了幾下，恨恨地說：“還不說實話？我看你這條老命是嫌長了。”

  於老太婆在這條街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於老爹的擀麵杖，這是打了她

  一輩子的擀麵杖，打心眼裏畏懼。

  所以於老太婆就“招”了，“是一個叫紅月的小賤人給我十兩銀子，順便讓咱家的胖妞找好相公，我，我這也是為了胖妞好呀。”

  胖妞也嗚嗚地哭著說：“爹呀，我就看上如山哥了，來買包子的人隻有他對我笑。那個紅月說隻要我按照她說的去做，我就能嫁給如山哥哥。”

  左一個如山哥哥，右一個如山哥哥，這話若是個清秀佳人說起來，還是很耐聽的。

  但說這話的是胖妞，如玉再沒以前那份好心態，冷哼道：“如山哥哥也是你能叫的？我哥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秀才老爺，你若再這麽詆毀他的名聲，當心我去衙門告你！”

  胖妞看了眼如玉，再看了眼自家老爹，扁著嘴哭了，“我就是想找個好相公，我做錯了啥？”

  如玉繼續冷哼，“你自甘下賤勾引我哥，這樣的女子是可以沉塘的。還有，胖嬸兒，可還記得在我家門前簽下的協議。今天我來隻為兩件事，一是想問問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另一個就是來要債。一千兩，拿出來吧！”

  “一千兩！”於老爹是識字的，就這麽瞄了一眼就感覺頭暈眼花，揮起擀麵杖又打了起來，“你這個敗家娘們，你這個敗家閨女，敗家媳婦，我打死你們！”

  於老爹也不是個講究人，打了婆娘打閨女，甚至還打媳婦，但是被打者除了哭還是哭。

  那沒挨打的狗剩，則是縮著脖子躲在一邊，一聲不敢吭。

  於老爹打完又哭窮，連連保證會管好家裏的娘們兒，不讓她們再給洛家惹一點麻煩。

  如玉默默地收起協議來，歎道：“這張協議先放我這裏，若是我發現你們還敗壞我家裏人的名聲，我就直接把這協議送衙門去。不過，看在你們一家賺錢也不容易的份上，給你們指條明路，你們這是被那叫紅月的女人給騙了。

  紅月這個女人我聽說過，做過某個上門女婿的外室，還跟這上門女婿一起謀害人家正妻，想霸占正妻的家產。這樣的人，心都是黑的，你們跟她合謀，等著被滅門吧。”

  於家人嚇得麵色慘白，於老爹跪下道：“姑娘救救我們一家吧，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沒那些個手段。”

  如玉道：“那就看你們配不配合了……。”

  出了於家包子鋪，天色已經大黑了。

  趙九送如玉回家，直到看著如玉關上了大門，才搖頭鬆了一口氣，“竟是這樣，可把我嚇壞了。”

  事實上，這事情真被他想複雜了。

  如玉回到家，家裏燈光通明，柳三娘也在。

  進了堂屋，洛如山等人就拉著她問這問那，問她為啥這時候才來。

  要不是鄭通父子早就回來了，他們都想出門找人了。

  如玉看了眼柳絮兒，又看向了柳三娘，說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柳姨，我想這事情

  應該跟絮兒的親爹和那叫紅月的女人有關！”

  “什麽？”柳氏娘倆一臉震驚，她們以為這是如玉家的官司，沒想到竟然是她們這邊的。

  柳絮兒更是著急，忍不住看洛如山的臉色，怕惹他不高興。拉著如玉一個勁地追問：“到底是咋回事兒？他們竟然在府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