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絮兒會被親爹甩開呀，原來那小子是鄭山長的親兒子！”

  “哎喲喲，真是不得了。柳家的上門女婿在外麵養了私生子，這可真是……。我早就看姓鄭的不是個東西了，長得油頭粉麵的。”

  “要不怎麽說小白臉沒好心眼呢？”

  “就是！柳三娘苦了哇，砸下家產培養出來個白眼狼。”

  “說白眼狼是抬舉了他。咱秀水鎮的上門女婿，竟敢合夥外麵的女人算計柳家家業，當咱秀水鎮的鄉親是擺設？”

  “正是！柳三娘，莫怕，有我們鄉親們給你做靠山，你啥也別怕！”

  ……

  各類言論此起彼伏，一撥又一撥，最終全都匯聚成，為柳三娘撐腰，打倒奸夫淫婦的論調。

  氣得鄭唯亦差點上不來氣，他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麽些年的名聲呀，真是一朝盡毀。

  “三娘，你這是什麽意思？”鄭唯亦不死心，還想掙紮。

  柳三娘冷哼，“你說是啥意思？”

  “你！”鄭唯亦一時不知說什麽好，狡辯道：“你趕緊把我放開，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夫君。女子當以夫為天，你這樣是要天打雷劈的！”

  柳三娘冷笑不止。

  就是如玉也在翻白眼，心說，還天打雷劈呢，老天第一個先劈了你這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

  “你是我柳家的贅婿，在我們柳家我就是天，你區區贅婿隻能圍著我轉！”柳三娘厲聲道，這時的她爆發出淩厲的氣勢，“我隻有絮兒一個女兒，她是我柳家的少家主。柳家的一切都將是她的，與你們無關。

  我信你這麽多年，沒想到卻養出了一個白眼狼！從今天起，我柳三娘便休了你鄭唯亦，從此毫不相幹。秀水學堂也不會再任你為山長，你這樣的德行不配做山長。”

  鄭唯亦還在掙紮，“柳三娘，秀水學堂是我多年的心血，你不能奪走，也奪不走！絮兒已經沒幾天好活了，你這個時候趕我出門，就是自斷手腳，柳家家業遲早被你敗光！”

  柳三娘哼道：“我就是敗光，也不會便宜了你們。來人，把他們押往縣衙。告他們合夥謀取我們柳家家業，並下毒害我女兒。

  我的絮兒呀，你明明是好的差不多了，這個混賬竟然又把你給害成這樣，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他們償命！”

  從縣衙派來的老大夫剛好為柳絮兒診完脈，安慰道：“幸好柳姑娘得高人指點調養過幾個月，不然的話，就麻煩大了。”

  “大夫，我閨女咋樣了？”柳三娘急切地問。

  老大夫歎道：“柳姑娘身子骨奇差，最近可能又中了毒。剛才她一激動，體內之毒這才攻入心脈，吐出血來反而好些。好生調養著吧，養上個三兩年，或許還能跟普通人一樣。唉，這姑娘也是個苦的。”

  柳三娘抱住柳絮兒又哭上了，“我可憐的閨女啊！”

  “啥意思？”有看熱鬧的人

  沒聽懂。

  自有那好事者解釋道：“養個三兩年也許能活下去，養不好，也就三兩年的命了。”

  “真是可憐啊。”

  那邊鄭唯亦和紅月母子還真被推搡著往馬車上走，然而他們也在掙紮。

  這讓另一個給柳絮兒診脈的大夫感到不滿，嗬斥道：“柳家這是私設刑堂嗎？家務事就不要搬到這裏來了，咱們可是奉朝廷旨意來這裏為陛下選宮女的。還不趕緊放了他們！”

  如玉冷笑兩聲，看向了刑捕頭。

  她總覺得這個捕頭不夠機靈，不應該早點出聲幫柳家嗎？難道小舅舅沒跟他言明柳家的事情？

  “咳咳！”刑捕頭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實在是看熱鬧看入戲了。

  “趙大夫，這可不全是柳家的家務事。”刑捕頭冷哼，“下毒害人，謀奪家產，這都上升到了謀殺案子了。還有你，這位柳姑娘明明身有隱疾，你卻說符合要求，你是不是想為皇帝陛下選一些病殃子進宮啊？要是這些人身上的隱疾傳染人呢？傳給了皇家之人，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好砍，誅九族都不在話下。”

  這個趙大夫其實沒有任何後台，要不然也不會被縣衙選來做此次篩選的大夫了。

  實在是怕那些有後台的大夫，通過後台來為篩選謀私利。雖然進宮做宮女，很多人不想去。但也是有那麽一些人想為自家女兒謀一個好前程，像鄭唯亦這樣的人並不少。

  沒想到的是，正因為沒有後台，家中不富，卻滋生了這位趙大夫的貪婪。讓他輕易被鄭唯亦買通，還在如此場合下說出偏袒鄭唯亦的話，也是個沒啥心眼的。

  趙大夫嚇壞了，趕緊跪下認罪，“小人有罪，小人收了鄭唯亦的好處。這姓鄭的真不是個東西，拿著柳家的錢財收買我讓我把柳家的大小姐送進宮去，哪怕這柳家大小姐身子骨身子是弱，也要收下她。”

  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因為他們收了你的好處後，還會說你的壞話，沒有半點義氣。

  姓趙的大夫就是這樣，說到最後還不忘踩鄭唯亦一腳，“還說啥，是死是活不用我管，反正他是柳絮兒的親爹。之前我就覺得奇怪，哪有親爹不管親閨女死活的？

  出了這事我才知道，還真有親爹不管死活的，親爹跟別人有了親兒子，除去閨女後，正室留下來的財產還不都是他們的？”

  “胡說，姓趙的，你閉嘴！想我堂堂山長，讀書人，怎會做這樣的事？”鄭唯亦大叫，他倒黴透了，辛苦攢下來的好名聲，毀於一旦。

  然而卻迎來一片噓聲，大家都長眼睛呢。

  姓趙的大夫說完就躲到一邊去了，隻要不罰他，管別人咋說！

  偏偏那個紅月是個有野心的，她比鄭唯亦更想要柳家的財產。作為鄭唯亦的女人的身份，現在也算是見了光了。想到他們在縣城，還有府城裏的關係，膽子頓時大了起

  來。

  “住手，聽到沒，都給我住手！”紅月使勁推開押著她的丫鬟，護著兒子指著柳三娘，拉著京腔道：“你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自個兒不能生兒子還不讓丈夫生兒子，這叫善妒！懂嗎？在京城，你這樣的妒婦早就被人休了，還容得了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還有，你那閨女病懨懨的，一看就是個短命相。你要把丈夫送到縣衙，也不怕沒了後。勸你大度些，趕緊放了我們，我也大度些讓我兒子叫你母親好了，等你歸西，讓我兒子給你摔盆，總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