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又來了？”如玉很不喜歡水玲，她每次出現都不會帶來好事。

  洛長風為難道：“玉兒，她說有緊急的事要跟你談，我也不好趕她走。”

  “爹，沒事。你先幫娘去拿車上的東西吧，我一會兒就過來。”如玉笑道。

  待洛長風出門後，如玉的臉麵一下子沉了下來，“水玲，你家鋪子不會是快撐不下去了吧。”

  水玲立馬收起臉上的笑來，“你這人臉變的還真快。啥叫快撐不下去了？我家鋪子裏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你又不是看不到，每天都有人排隊來買我家包子呢。”

  如玉哼道：“那還不是我的功勞？等著！”

  水玲氣得呼哧呼哧的，坐在凳子上大叫道：“喂，你們這是開門做生意的嗎，咋連碗水都沒有？”

  早就等在後門口的小雨轉身就走，很快拎了一隻茶壺過來，小聲說：“我們食鋪不提供茶水，這是我們家常喝的茶，就給你倒一杯吧。”

  這茶是如玉自己炒製的，取自後山上的那幾株老茶樹。

  水玲也喝不出好賴來，端起來就喝，“這還差不多……。”

  然而未待她吩咐其他的，小雨麻利地跑了。

  “哼，哪有這樣對客人的？”水玲抱怨道：“這些來吃飯的人也是瞎了眼，我家食鋪多好呀，想要啥喊一聲就是，喝水都不要錢的。”

  後麵進來的盧氏看到水玲，也隻是瞥了一眼，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對於暗害她兒子的惡毒女人，她這輩子都不會待見。

  來到後麵，看到安頓好柳絮兒的如玉，趕緊拉她到一邊，小聲問：“水玲來幹啥？下回我讓你爹別放她進來。”

  如玉道：“娘，不用。水玲哪回來不想賺咱們的便宜啊，不過卻都是拿東西來換的，我可沒那麽傻的讓她白白賺便宜。”

  “啥東西？”盧氏哼道：“能有你給她的賺錢方子值錢？這種人就不能跟她有來往。”

  如玉笑道：“娘，我有分寸的。悄悄地跟你說件事，這個水玲和劉家還有聯係，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都對我們有利。她之前說過，會跟我通風報信的，說不定劉家又想出啥壞招兒呢。”

  “那行，你可得多長幾個心眼。”盧氏終於鬆口，帶著新鮮菜蔬進了廚房。

  如玉鬆了一口氣。來到食鋪，發現有客人進來了便衝著水玲招了招手。

  沒多會兒，如玉和水玲在柴房裏的小板凳上排排坐，背靠著廚房的那麵牆倒也不冷。大灶就修在牆的另一麵，靠這麵牆的地方沒放木材，兩人坐在這裏倒也算寬敞。

  關上房門之後，光線就變得微弱起來。

  水玲抱怨道：“不請我到你房間裏說話，就在這髒兮兮的柴房，你也好意思。”

  如玉揮揮手，不在意道：“瞎講究啥呀，你我都是農家娃，整天泥裏來土裏去的，總比這柴房幹淨吧？”

  “行了，行了。我不跟

  你計較！”水玲翻著白眼道，“再說下去，你該說我矯情了。”

  如玉嘿嘿兩聲，“正是如此！”

  水玲氣得不行，“我也很忙，沒那工夫跟你瞎胡鬧。咱說正經的，今早我又去縣城劉家了，這回可是聽到了不得了的大消息。你想拿啥來跟我換吧？”

  如玉沉默了，她在考慮要不要跟水玲換情報，小舅舅已經接管柳家安插在劉家裏的眼線了，想知道某些“聽說”也不是難事。

  “你想要什麽？這要看是啥大消息了。”如玉謹慎地說，“實不相瞞，對於劉家內部發生了啥，我若是想知道也是能知道的。就算不從你這裏，我也會從其他地方得知，而且還不會花費任何代價。”

  水玲愣了，“不可能，除了我還有誰能跟你通風報信兒？你小舅舅雖然是縣太爺，那也不行。誰不知道劉家是咱們句月縣的地頭蛇？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從我這裏得消息才是最穩妥的。”

  如玉翻著白眼道：“別把自己想得獨一無二，你沒那麽重要。”

  水玲一下子泄氣了，難道這次要她空手回去？她折騰了一天，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就跑了過來。

  不行，她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不能就這麽回去了！

  水玲眼睛發亮，盯著如玉，降低要求道：“我也不要大的，你就再給我一個涼拌菜的竅門吧。這事兒可是關係著你們家和洛如梅家的恩怨，不要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如玉皺眉，不得不點頭，實在是洛如梅一家跟他們家的恩怨太多了。不管好的壞的，她都想聽上一聽。

  水玲道：“你也知道來我們家食鋪吃飯的人不多，一家人勉強混個溫飽，我不得不去劉家要點吃的。”

  如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年頭混個溫飽的人家已經是很好的人家了。何況水玲一家在百花村時，屬於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才多長時間呀，就混了個溫飽，還好意思去劉家要吃的。

  劉耀祖也夠倒黴的，怎麽惹上了這樣一家人，不過，劉耀祖倒黴她就開心了。同時也慶幸自家沒有沾上這麽一家人。

  水玲對如玉的白眼視而不見，接著往下說：“這回我去劉家沒見到洛如梅，倒是見了劉家的大管家。那大管家聽到我來要東西一臉的不耐煩，扔給我幾塊碎銀子像打發要飯的似的，就趕我走。

  我哪能就這麽走了？好不容易去一趟劉家，不弄點好處我不是白花了雇車的錢。我就大叫洛如梅幫我，誰知道那大管家竟然笑了，說啥洛如梅和他兄弟還有他們一家人都死了。”

  “死了？”如玉一驚，“怎麽會死了？”

  水玲笑道：“可不是。劉家大管家是這麽說的，我也就不叫了，可以被當成靠山的人都死了，我叫也沒用。可我不想就這麽失去了劉家這棵搖錢樹，便好話說盡，這才又得了一塊碎

  銀子。”

  如玉冷笑道：“怕不是好話說盡的原因吧，你是不是又答應了劉家，想對我家出手了？”

  水玲笑容突然變得尷尬起來，“還是如玉你了解我。不過，你對我們食鋪那麽好，我怎敢對你家不利呢？你小舅舅是縣太爺，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