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來時一樣，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沒受啥罪，小火爐那麽一點，熱個飯菜別提有多方便了。

  方氏是個周到的人，早早地就為他們準備好了吃食，還都是些精致的好東西。

  夜幕降臨時，幾人才回到秀水鎮。

  “娘，我回來了。”

  一回家，如玉就跑到盧氏身邊，噓寒問暖個不停。好在她在路上就把妝容給卸了，不然還真怕盧氏認不出她來。

  雖說回家的時間跟計劃中一樣，可到底是去了一趟知府後院，見識到了後宅內的爭鬥，還差點被人埋在了後宅中。

  看到食鋪內的眾人，如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由地感歎，為了富貴榮華，拚命地算計別人，有意思嗎？

  盧氏笑嗬嗬地問：“府城咋樣啊，怎麽不在那邊多耍幾天？”

  如玉搖頭，“沒啥好耍的，街上的人看上去跟咱們沒啥區別。出門就得花錢，吃喝啥的，沒咱們這邊便宜不說，還沒咱們這邊好吃。不好，都是些勢利眼。

  不過，繡坊啥的到是真有好東西，娘，我把咱家裏的窗簾布都買好了，明天開始你就跟我做窗簾吧。”

  章老漢和方家兄弟為了彌補如玉的損失，便托方氏買下了她先前看中的布料，各種顏色都有，而且數量還真不少，放在車裏占了好大的空間呢。

  盧氏嗔怪道：“又亂花錢，誰家的窗戶不是糊個窗戶紙就算了，你偏要做啥窗簾。”

  “好看呀，娘，你不懂。”如玉抱著她的胳膊道，“我們家好不容易翻蓋了新房，怎麽也得打扮得好看些吧。我就喜歡這些東西，你就幫我吧。”

  “好好，幫你，幫你！”盧氏笑道，“累了吧？吃點東西，洗洗趕緊睡吧。明天你哥他們也回來了，讓他們幫你製藥，別慣著他們，女娃子更應該養著。”

  第二天，如玉沒能跟往常一樣起來練功，因為章老漢又走了。她問過福寶後才知，章老漢又去了府城。

  今天比平日裏都要冷，天還陰沉得很，看樣子要下雨了。福寶和小赤狐阿赤也不喜歡這樣的天氣，便賴在如玉房間裏玩兒。

  那雙得自於青媛的狐狸皮製的鞋被如玉拆了，洗過之後晾在屋裏。

  如玉看過這雙鞋後才知道，這雙鞋麵上沾了些許藥汁，也不知道阿赤是因為這些藥汁才找到的這雙鞋，還是因為這雙鞋所散發來的狐狸皮的味道而聞出毒味來的。

  總之，這是一雙能讓阿赤抱著不放的鞋子。或許真的是用阿赤親人的毛皮做的也不一定。自從得到這雙鞋後小家夥就再也沒有鬧過，每天安安穩穩地趴在上麵睡覺。

  臨近午時，下起了小雨。

  這雨並不大，風卻不小，吹在人臉上，像冰刀子一樣冷冷的。

  雖然食鋪內也沒什麽生意，剛回家不久的洛如山和李青雲卻是鑽進廚房不出來了。

  個中原因不說也罷，說出來怕人家說他們

  矯情。

  縣學裏的宿舍太冷了，就連課堂上也是四處露風，他們二人穿得又少，這幾天可把他們凍得不輕。

  如玉知道他們的處境，她現正在為他們的棉衣收尾。

  這個時候廚房是最暖和的地方，兩人躲在那裏說明這棉衣做的正是時候。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這麽一個糟糕的天氣下，柳絮兒頂著一把傘來了。

  進門就衝著如玉打了個大噴嚏，小臉凍著慘白慘白的。盧氏趕緊去給她熬了碗濃濃的薑湯。

  喝完薑湯後，柳絮兒這才緩過勁兒來。額頭上冒了層細細的汗，靠在如玉身上，有氣無力道：“我今天不走了，這天真不適合出門，你就好心收留我吧。”

  如玉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把她推開，沒好氣道：“知道今天不適合出門，你還來我這裏？柳大小姐，不知有何貴幹啊？”

  柳絮兒抬起頭來，將身上的披風又緊了緊，說道：“聽說你去了臨州府，不知有沒有聽說過臨州知府後宅起火的事？”

  如玉斜著眼睛看她，“你聽誰說我去了臨州府？”

  柳絮兒哼道：“你忘記鐵匠鋪了？說起來你這個人真不仗義，讓張鐵匠做出那麽好的爐子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害得我現在都還沒裝上那麽好的爐子呢。不然，我來你這裏一趟至於凍成這樣子嗎？”

  “這樣啊。”如玉還真忘記她跟張鐵匠說過要去府城的事了，瞪了眼柳絮兒，“那麽你又聽誰說過知府後院起火的？我昨天才回來，你今天就得到消息了，行啊你，消息真靈通。”

  柳絮兒突然神神秘秘地說：“跟你說件事，我們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生意做得極廣，一年能賺多少銀子我是不知道的。

  但是，在縣城，府城還有京城這些地方都設有自己的消息點。這些城裏的大戶人家發生的事情，隻要我娘想知道，都能知道。”

  “厲害！”如玉豎起大拇指來，“你們柳家的女人都是巾幗不讓須眉呀。”

  柳絮兒歎道：“這難道不是我們柳家的悲哀？誰讓柳家沒一個立得起來的男人呢！”

  如玉：“……。”

  柳絮兒冒雨前來並非隻為吐槽柳家沒有立起來的男人的，話鋒一轉，一本正經道：“我娘說你和知府千金起了衝突，能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了啥嗎？”

  如玉再次驚訝柳家的情報，沉思片刻，反而問起了柳絮兒之前的病情，“能跟我說說你爹給下的是什麽毒嗎？”

  說起這個柳絮兒就來氣，“他也就是仗著是我爹，才沒有餓死。他給我下的毒也不算啥厲害的毒，我娘說就是讓我身子虛弱的毒，幸好我娘發現的早，也算我命大，在家調養了一兩個月就好了。大夫說了，這毒對我以後也沒啥影響。”

  如玉皺眉問：“這毒下了有多久了？”

  “整整兩年！”柳絮兒咬牙切齒道

  ，“你問這個做啥？”

  如玉看著柳絮兒，很認真地說：“我懷疑你爹跟知府家裏的某些人有勾結。因為你中的毒跟知府千金身上中的毒是一路貨色！不過，你中毒尚淺，隻要調養得當就不會有事。知府千金就不行了，她中毒時間過長，傷了根基，這輩子怕是無法做個正常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