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腳步一滯，下意識地問：“你幹的？”

  方二爺冷哼：“跟上！”

  如玉縮縮脖子，她犯錯了，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問這麽傻的問題，逃命要緊。

  由於知府後院著了火，各個院兒裏的人也都嚇得亂成一團，到處都是鬧哄哄的。

  其間還夾雜著慘叫聲，那就不知是於青媛的手筆還是方家兄弟搞的鬼了。

  如玉發現方二爺對知府後宅相當熟悉，左拐右轉，總能在人發現他們之前轉出去。

  就這麽趁亂出了知府後院，一離開此地他們便上了早已候在那裏的馬車。

  馬車開動後，如玉透過車窗看到，知府後院的火燒得很猛，紅彤彤的一片，在黑夜裏格外顯眼。

  如玉再看方二爺，這人冷著一張臉閉目養神，倒是把小福寶抱地緊緊的。

  她不由得再次好奇福寶的身份來，能得方二爺這樣的人保護，怕不是一般人。

  “多謝二爺出手相救。”如玉由衷地道謝，要是讓她自己逃的話，還指不定逃到什麽時候呢。

  方二爺依然閉著眼睛，說道：“都是為了福寶，不必言謝。我倒是要謝謝你如此護著福寶。”

  如玉搖頭道：“福寶那麽可愛，護著他不是應該的？就不知我們怎麽離開府城？今晚的事情搞得有些大呀。就怕於青媛得知我們不見了，會上報給於知府。也不知於知府會不會派人來拿我們，畢竟劉耀祖知道我的身份。”

  方二爺道：“不會。劉耀祖對你有所求，隻會在於青媛跟前替你隱瞞。而於青媛本就沒打算讓你和福寶活著出府，她本身中毒的事情隻有少數人知道。況且，給她下毒的人是知府的心頭肉，她不會這麽傻把你逃跑的事情，送到那些人跟前找不自在。”

  “於青媛果然是個狠的。”如玉後怕道，想了想又覺得方二爺這話她有些聽不懂，“什麽叫找不自在？”

  方二爺沒好氣道：“你不必知道，不過是大戶人家後宅裏的齷齪事罷了。這類女子最在乎的是臉麵和當家男人的寵愛，你跟他們不同，不用學這些。”

  如玉也就乖乖地點點頭，“那好，隻要我們沒事就行。”

  “不過，以後來府城還是要避著點於青媛，這女人是個狠的。”方二爺道，“三年前她就有機會進宮，卻因身上的病被刷了下來，三年後的她一旦得知自己的病是因被人下毒所致，必定瘋狂報複。”

  如玉不以為然道：“知道了，日後再來府城我做些偽裝好了。隻是福寶，這小子你來說服他。”

  “小孩子長個一年半載就會大變樣！”方二爺說了這麽一句就閉嘴不再言語。

  如玉心口有些悶，這人還沒告訴她怎麽出城呢。今晚知府後院失火，那肯定是要捉拿賊人的呀。

  回到小酒館，方氏已經準備好了湯湯水水，如玉和福寶被香味燎得沒了睡意。

  吃了這一頓好的

  ，章老漢和鄭通才回來。他一回來就抱起福寶問這問那，關心得不行。

  另一邊，如玉眼神犀利地看著鄭通，後者低頭認錯，“大小姐，小的，小的知錯，請大小姐責罰。”

  “唉！”如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對於青媛有很深的怨念，但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們洛家的人，你在做某些事情時請為我們家考慮一下，同時也為你的家人考慮一二。”

  鄭通“撲通”一聲跪下了，“小的明白。小的這次已經還清方老大的恩情了，以後小的再也不會私自離開。”

  如玉明白他所說的話，揮揮手，“起來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去，你先去收拾一下。”

  鄭通走了後，章老漢才過來解釋，“此事不怪鄭通，都是老夫的錯。”

  如玉衝著章老漢翻了個白眼，“哼，以後我不會再叫你師父了。”

  章老漢知道如玉原諒了他，哈哈大笑道：“一個名字而已，你隨意。你能如此護著福寶，我就放心了！”

  “哼！”如玉再次翻白眼，“你們還是想想明天我們怎麽出城吧。”

  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她如玉這麽個小女子管不了那麽多，吃飽喝足後回房好好地補起了覺。

  臨州府一行，確實跟如玉沒什麽關係，她隻是個被動著被牽連的人。

  章老漢哄睡了福寶，便跟方家兄弟聚在了一處商量事情，這裏麵沒有鄭通。

  方老大說道：“於知府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存在了，早我們一步滅了口。”

  方老三惱怒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麽斷了，真他娘的氣呀！”

  方老四道：“幾位哥哥，難道我們就這麽放棄了？”

  方老二道：“不，線索被滅恰恰說明於知府心中有鬼，我們探查的方向都是對的。”

  章老漢黑著一張臉道：“沒想到於知府會如此狠心，竟然在火上澆油，我們都低估了他。”

  方二爺哼道：“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跑不了。”

  “好在我們時間多地是。”方老大道，“從頭再查一遍吧。”

  知府後院的火原本沒那麽大，他們隻想在院子中心無人的倉庫裏，放一把火混淆視聽，順便把某個線索偷偷地捉走。

  卻不曾想於知府竟然搶先他們一步，把那個線索給滅了。並在那裏放了一把更大的火，讓線索死於火災，沒有比這更好法子了。

  次日天才蒙蒙亮，如玉被方氏叫醒後，親自為她化起了妝。

  看著銅鏡中變了一張臉的自己，如玉兩眼亮晴晴的，“趙家嬸子，你還會這一手啊，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易容術？能教教我嗎？”

  方氏笑道：“我這手藝也是二爺教的，隻學了個皮毛。姑娘想學的話，還不如請教二爺。”

  “這樣啊。”如玉想學的興致突然少了很多，方二爺真是個簡單的江湖人嗎？

  不隻是她，連福寶也被打扮了一番。

  現在的如玉頂多是個還能看上眼的小胖姑娘，眼睛小了，嘴巴大了，臉上還多了不少小雀斑。

  福寶也是如此，將眼睛和嘴巴變了下，整個人就變了個樣兒。臉上同樣長著小雀斑，跟如玉站在一起無比地和諧，姐弟倆，沒跑了。

  就這樣，章老漢帶著他們大大方方地出了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