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這話讓盧氏擔憂不已，“怪不得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家就沒個老人，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哎，玉兒擔心的有道理啊，這可咋辦好，咋辦好？”

  她很自責，終於明白閨女剛才的擔憂了，急的來回轉圈。

  洛長風也著急，“眼看著時辰不早了，咱們先回村子再說。大不了，大不了衝進去把山兒拉出來。”

  長順道：“我和小灰跟你們一起回去。有我和小灰在，表少爺不會有事。”

  李青雲也很擔心，“我也回去，去問問我的那些叔伯，到底是咋回事兒。”

  借用了方家酒坊裏的馬車，一行人焦急地往回趕。

  天色越來越黑了，如玉一個人在廚房裏燒飯，心不在焉的樣子。

  做好飯後，如玉這才歎息，“家呀，還是熱熱鬧鬧得好。一個人，怪冷清的。”

  同時也覺得很失敗，她怎麽就沒個交好的同齡人呢，連串門子的地方都沒有，也不知道向誰打聽事兒。

  “去忠嬸兒家嗎？”如玉嘟囔道，“不大想去！”

  一個人吃飯真的很沒滋味，如玉胃口再次大減，“要不，我偷偷去村裏看看？”

  祭山的地方就在村子中心，那裏是村裏最大的打穀場，聽說那裏很是熱鬧，除了參與者外，也會有不少人看熱鬧。

  如玉覺得她可以混在外麵看熱鬧，看著洛如山，至少她能心安。

  “就這麽辦！”想到這裏，如玉覺得自己的胃口來了，風卷殘雲般地吃起了飯。

  等盧氏他們回到家，看到鐵將軍把門，就更擔心了。

  “玉兒咋沒在家？”盧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嚇得臉都白了，抓著洛長風的胳膊整個人直打哆嗦，“莫不是，他們在路上就被人劫走了？”

  洛長風連連安慰，“不會的，肯定不會的。鄭通不是跟著嗎？他的功夫連方家兄弟都說好，不會出事的。”

  提起鄭通，盧氏又有了信心，“對對，鄭通跟著呢，肯定不會有事。”

  等開了大門，盧氏看到自家馬車以及廚房裏的飯菜這才將心放到肚子裏，“孩子們沒事，真沒事。玉兒不在家，這是去哪兒了？”

  李青雲想了想說：“今天若是真的祭山的話，我猜應該是去打穀場看熱鬧了。順哥，小灰，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查到點什麽？”

  “快去，快去吧。”盧氏趕緊催他們，“我在家給你們做好吃的。也別管啥祭山了，看到他們就趕緊帶回來，咱不湊熱鬧了。”

  李青雲帶著長順二人往打穀場走去，此時天色已經大黑，三人行色匆匆。

  從村子東邊走到西邊也有些路，在路上基本上見不到人，顯得特別安靜。

  再往西走，漸漸地就傳來了鼓聲，夾雜著鑼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響。

  李青雲道：“前麵就是打穀場了，沒想到是真的祭山，想來不會有事。在我們

  村，祭山是全村老少最重要的事情，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長順不理解此地的風俗，不以為然道：“也不一定。越是這種熱鬧之地，越是容易出事。”

  “應該不會。”李青雲還是不大相信。

  長順哼道：“那你是沒見過京城貴女們舉辦的各類宴會，每個大宴上，怎麽也得毀掉一兩個好姑娘。”

  “……。”李青雲不懂。

  打穀場上已經聚滿了人，不但有百花村裏的人，還有那離百花村近的其他村子裏的人。

  離大雲山近的村子裏基本上都會祭山，那靠打獵為生的人家，離不開大雲山。

  就是老老實實種田的人家也是離不開大雲山的，都是山裏人，哪個不會挖陷阱啊。

  陷阱裏偶爾也會掉進幾個小獵物，算是為常年見不到幾個葷腥的人家改善生活了。

  到了那青黃不接的時候，還能上山挖野菜，找野果子。對山裏人來說，大山就是他們的救命糧倉。

  所以，祭山也是他們感謝大雲山的一種方式，同時也是對未來的一種期許。

  所以當李青雲帶著長順和小灰來此地之時，人擠人，他們三人根本走不到裏麵去。

  “這可咋辦呀。”李青雲急得滿頭大汗，“別說是如玉這丫頭了，就是如山哥我們也是難找呀。”

  長順道：“小灰，你跟著青雲找表姑娘，我鑽到裏麵找表少爺。若是一個時辰後，我們都找不到人，就直接回洛家，再想他法。”

  “也隻能這樣了。”李青雲點頭同意，帶著小灰在人群中轉悠。

  長順利用自己會功夫的優勢硬是擠進人群，惹得不少人罵罵咧咧。

  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排，他瞪大眼睛看場內的人，分辨哪個是洛如山。

  打穀場內生了一堆火，一群不大不小的男娃子拉著手正圍著火堆來回轉，那站在高台上的神婆在念經，也不知道念些什麽，長順聽不懂。

  偶爾有句聲音特別大，然後那些圍著火堆轉的男娃子們便一起大喊一聲，然後在原地來回跳兩下，再圍著火堆轉，神婆念經的聲音又恢複如常。周而複始的樣子很有儀式感。

  那些男娃子雖然穿著不一樣的衣衫，卻都是沒有補丁的，有年紀大一些的小夥子，也有七八歲大小的孩子。

  長順自認眼神兒還不錯，但是他來回看了好幾遍就是沒發現洛如山，心中便有了不好的感覺。

  天越來越黑，看熱鬧的人走了一批也來了一批，長順又仔細看了幾回，依然沒有發現洛如山。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老婆子的尖叫聲，“天老爺呀，夭壽了，咱們村咋出了這麽個混蛋呀。快來人呀，快來人，捉奸了，捉奸了！”

  一聽捉奸，人群立即沸騰起來。

  “這不是周大娘嗎？”

  “周大娘，捉誰的奸啊？”

  周大娘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一樣，高聲說道：“還有

  誰？不就是掙了兩個錢兒不知道姓啥子的，洛長風家的兒子洛如山！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就在前麵柴火垛後麵跟人家姑娘……，哎呀，破壞祭山的人家得天打雷劈呀。”

  長順一聽這話腦袋嗡嗡直響，“怎麽會這樣？”

  他先一步衝向周大娘說的那個柴禾垛。

  天黑得很，好在月亮升起來了，人適應了黑暗後倒也能看清不少東西。

  長順第一個來到捉奸現場，在柴禾垛的背麵也確實聽到了那種淫亂的聲音。

  女人不斷地喊著如山哥！

  長順取出一把匕首，他覺得必要時可以殺人滅口，隻有這樣才能保住表少爺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