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點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李鐵山這孩子人還是不錯的，比你哥大兩歲，小時候經常帶著你哥玩。我記得那年你哥第一回參加村裏的祭山任務時，咱家就得了一隻山雞。

  那年你三天兩頭病著，娘就把這隻山雞燉了，一邊燉一邊說，祈求山神保佑我家玉兒身子骨快點好起來，長得胖胖的。別說，還真神了，你吃了後，一天比一天壯實，也一天比一天胖，我和你爹別提有多高興了。

  往後每年祭山的時候都讓你哥跟著去。咱得感恩，感謝山神爺送給你哥的那隻山雞，並祈求山神爺保佑咱們家平平安安的。”

  聽完這些話如玉不知道說什麽好，她胖成這個模樣給道這隻山雞的錯？

  一隻山雞而已，哪有那麽大的功能。不過是人雲亦雲罷了，她也不相信啥山神爺，那麽神的話百花村為啥還這麽窮？

  如玉還是擔心得不行，實在是百花村裏，有好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盯著洛如山呢，這可如何是好。

  “娘，祭山要多久？”如玉再問，“我哥今年能不能不去？”

  盧氏頓時沉下臉來，數落道：“那可不行。咱做人得說話算話，打那年你好了後，我就跟你爹說了，以後得讓你哥年年去祭山神。也沒多久，從太陽落山到子時，別擔心。”

  如玉知道反對無用，便改口道：“那我能不能跟著去看看，還沒見過祭山呢。”

  “不行！這能祭山的都是村裏的年輕後生，女人家不能露麵。聽說，山神爺會發火的。”盧氏搖頭道，“山神發起火來，離大雲山最近的咱們村可就遭殃了。山上的狼和野豬會成群成群地往外跑，禍害莊稼不說，還吃人。可不能不當回事兒，壞了祭山，村裏人能把那壞事的人打死！”

  “好可怕！”如玉嘟囔一聲，“那要是有人害我哥可咋辦啊。”

  盧氏搖頭，“在祭山時，沒人敢鬧事。”

  好吧，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介於如玉的不放心，她也說服了盧氏跟著回村子。但是如玉還是帶上了一個人，鄭通。

  要不是長順和小灰帶著李青雲去了賭坊長見識，如玉也會把他們都帶上。要命的是方家四兄弟今天也外出了。

  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如玉這會兒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她決定使勁賺錢，多買幾個可以用的人手。

  在回村的路上，是鄭通趕的馬車，車上坐著兄妹二人。那叫李鐵山的小子也坐在馬車座上，說是要學學怎麽駕車，還興奮得不行。

  果然，男人都是喜歡車的，無論是汽車還是馬車！

  車內，如玉聽洛如山說百花村祭山的見聞，聽起來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洛如山似乎也很喜歡這種活動，說得眉飛色舞，“……神婆不念經的時候，我們這些人就圍在火堆旁說話，還能烤野味吃，不論是烤地瓜還是烤野兔啥的，隻要

  把最好的那部分放在供桌上，剩下的就能隨便吃。

  那年還有人偷偷地帶著酒呢，我也搶了一口喝，圍著火堆跳山神舞的時候還差點摔倒，從那我就再也不敢亂喝了。要是搞砸了祭山，那可是不得了。村裏人能罵你一年。那年……。”

  如玉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畫麵，看上去很美好的樣子，是村子裏的後生們一年一次的大狂歡。

  可如玉總覺得不對勁兒，問道：“哥，去年祭山的時候是哪一天？”

  洛如山脫口而出道：“是三月份。天剛變暖，早木也都綠了，山上的野味也多了的時候，那個時候晚上還是很冷的。不過，一大群人圍著個火堆倒也沒多冷。”

  如玉皺眉，她心裏的不對勁更多了，“為啥是三月份？”

  洛如山解釋道：“正月裏不辦這些事，二月裏還有些冷，山上的野味少。三月剛剛好，是一年的開始，地裏的活兒也都能忙起來了。”

  如玉問：“那今年為啥是這個時候？這都八月了吧，過幾天就八月十五了。這又是祭的那門子山？再說了，八月裏也是很熱的，你們圍著一堆火不是更熱？”

  “這……。”洛如山一想也是，“這我也不大清楚。今年三月份沒辦這事兒，是因為原來的神婆病了，就這麽耽擱了。可能是神婆的病才好吧。”

  如玉眼眸深沉，“這裏麵有問題。”

  隨之從隨身背的小包包裏拿出三個小瓷瓶來，“哥，這紅瓶裏麵裝的是一味解藥，專解那種“春”藥的。綠瓶裏是止血藥，特別是受了內傷，一定要先服這粒藥丸再用金瘡藥。白瓶的是解蛇毒的，一般的蛇毒基本上都能解。你拿著，千萬記清了！”

  “妹妹，你這是……。”洛如山哭笑不得，“用不著，真用不著。在咱們村裏能出啥事啊，祭山是大事兒，沒人敢胡鬧的。”

  如玉笑道：“我知道沒人敢胡鬧，這才讓你帶在身上的。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呀，要是咱知道有人敢胡鬧，咱娘咋啥得讓你去？”

  洛如山為難道：“可這藥丸是吳老辛辛苦苦給你製出來的，你都還沒弄明白裏麵的配比呢。哥哥不能帶走！”

  “那有啥呀，不過是換個地方保存罷了。”如玉道：“你要是不帶，我就不讓你去！”

  “行吧。”洛如山無奈又鄭重其事地收到懷裏去了。

  如玉還是忍不住提醒，“要是真有事發生，千萬別忘了吃。還有啊，哥哥一定要當心村長一家，洛大娘一家，還有那個水玲一家。”

  她婆婆媽媽地說了一大通，說得洛如山頭昏腦漲的。

  回到家後，洛如山就跟著李鐵山往村裏走去。

  直到看不到他們後，如玉叫過鄭通，一臉嚴肅地說：“鄭叔，拜托你件事兒。”

  鄭通道：“請大小姐吩咐！”

  “今晚看好我哥，別讓他出事。”如玉道，“家裏的那些事

  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我怕有人對我哥不利。”

  鄭通點頭，“好，請大小姐放心吧。”

  說著鄭通便帶著如玉早就準備好的幹糧走了。

  家裏隻剩下如玉一人，空蕩蕩的讓她非常不舒服，關上大門，如玉便在院裏找事情幹。

  “這些菜得澆水了……。”

  傍晚時分，長順他們帶著李青雲回到食鋪。

  李青雲問過盧氏後才知道村子裏今天晚上要祭山，他很納悶：“我爺爺在世時說過，祭山必須在三月裏，要是三月裏出了意外不能祭，那這一年也就不能再祭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