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卷:跳出農門_番外七 一朝病來如山倒
作者:唯水玲瓏      更新:2020-07-29 02:50      字數:2411
  於是,他們倆一人架住爸爸一胳膊,慢慢地把他扶著走。鍾小嵐就拿著他的衣物和病曆,跟在他們的後麵。

  從鎮醫院到縣人民醫院,有兩三公裏遠呢。所以他們扶著他,走到了樓下麵,走出了鎮醫院,走到街上後,便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

  縣人民醫院看了他的病曆,馬上就安排他去做腦部CT檢查了。半個小時後,結果才出來。

  醫生說:“已經確定,他腦部是有少量出血了。但是不能確診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他的腦袋裏麵,看到有一個腫塊,也不能確定,是腫瘤還是動脈瘤。”

  動脈瘤?天,這又是什麽醫學名詞?鍾小嵐聽得一頭霧水,心裏也不由得害怕了起來!腫瘤?這也是很讓人害怕的名詞啊!何況還是長在腦袋裏麵的!

  然後,縣人民醫院不接受他的治療,說是沒有把握,又讓轉去市醫院或者省級醫院才得。

  堂大哥說:“省級醫院?那太遠了,還是去市醫院先治療一下吧?”

  “這得你們病人家屬商量決定,我們隻能給出建議。”醫生答道。

  於是,經過商量,鍾小嵐是親生女兒,由她先給兩個姐姐和弟弟,打電話告知病情,並問問他們的意見。

  最後一致認為,得先去市醫院治療。再不行,再作打算想辦法。

  縣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倒是可以幫忙送人下去市區。他們又一路的趕下去市區,到達時市區最近的一個醫院時,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鍾了。

  他們又馬不停蹄地送急診,這時,爸爸已經是進入昏迷狀態了!經過醫生護士一陣緊急搶救後,爸爸倒是又醒了一下。

  但是,經過這個市區醫院裏,更先進的磁共振MR檢查後,病情已經初步確診,腦出血是確定的了,隻是原因還得進一步確診。

  於是各種治療監測儀器用上了!爸爸的身上,各種管也給插上了。

  而且護士說:“醫生交待過了,不能讓他動。”於是他的手腳,還給綁上了!

  又讓病人家屬簽病危知情書。鍾小嵐心裏害怕,不明所以地問道:“病危知情書?他現在隻是昏迷,為什麽要簽這個東西?”

  “他現在還不能確診,腦部是不是有動脈瘤,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你們病人家屬不簽這個病危知情書,我們不能接受治療。”

  鍾小嵐看著那些條款,腦袋又是“嗡嗡”作響!她覺得真是後悔啊,後悔沒能及時帶他作檢查!

  現在,醫生又說了,“他平時看起來,好像覺得沒有什麽病,一朝病來如山倒啊!這種病人更麻煩!”

  她隻好很不情願地,在那個病危知情書上,簽下了她的名字。

  第二天,兩個姐姐和弟弟,均請假回來看過了他。四姐弟商量後,由弟弟和鍾小嵐請假,輪流著在醫院照顧他。

  後來醫生又建議做了一個造影,確診了不是動

  脈瘤。

  據醫生說:“長在腦袋裏麵的動脈瘤,就是一個不定時炸藥。還好不是動脈瘤,隻是腫瘤。這種腫瘤,如果生長速度不快,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沒有想到,他這一昏迷,就是足足昏迷了一個月。每天,就靠點滴維持營養。還好,爸爸他平時還比較強壯。盡管一天天瘦下去,還不需要用上食管進食。

  而兩姐弟對他這一照顧,也是照顧了一個月。期間,鍾小嵐回去公司請假。

  那個老董事長倒是明白人,給她批假了,並說了一句:“唉,腦出血,這病好不了的了。”

  雖然他說的是大實話,可是,這話在鍾小嵐聽來,心裏真是不舒服!

  “這不是要詛咒我爸爸嗎?這個老董事長,怎麽說話這麽難聽的!”

  又過了好幾天的樣子,某天,爸爸居然幽幽醒轉了過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並且在說著胡話:“六叔,你怎麽來了?”六叔是爸爸的一個堂叔,已經死兩年了。

  “爸,你在叫誰?你看到什麽了?”弟弟連忙問他。他又眯上眼睛,不說話了。也沒有再理睬弟弟。

  第二天醫生查房時,聽說他醒來了一下後,醫生說:“你們可以給他先喝點水,然後,慢慢地給點湯水、粥,看看他能慢慢恢複就好。”

  真的嗎?鍾小嵐聽到後,感覺真是要謝天謝地了啊!爸爸終於要醒來了嗎?終於要恢複了嗎?

  她高興得太早了點!爸爸又昏迷了三天後,這才又醒了過來。並且,開始還認得出她和弟弟。

  可是第二天睡醒後,又把弟弟當成小叔子了。爸爸問的是:“阿坤,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咦?阿嵐,你怎麽不用上班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鍾小嵐心想:爸爸他肯定當這裏是家裏了,糊塗著呢!但是,隻要醒來了就好,慢慢恢複吧。

  於是,又是一個星期的護理。他慢慢可以下床走路了,醫生又給他做了個MR,說是頭腦中的血跡已經散去。

  隻是腫瘤沒法做手術清除,一是病人年紀比較大,70歲出頭了。二是位置比較特殊,是在丘腦部位,建議回家慢慢休養恢複。

  出院回到家後,他開始也是一會兒認得人,一會兒又認不得人。

  一會兒說看見誰誰回來了,一會兒說看見誰誰又走了。都是一些死去的親人,他的爸爸、媽媽、二哥,甚至還有他的那個早死的小弟。

  後來,弟弟隻能又下去廣東,辦理了辭職回來,繼續在家裏照顧著爸爸。

  半年後,他的身體狀況,倒是恢複得差不多像原來的身材了。

  隻是腦袋還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需要有人跟著他。不然,他就會找酒喝。這事在出院時,醫生便千叮萬囑,說是滴酒不能再占的。

  他的生活基本上還能自理,隻是性情變了很多,動不動就會發火。

  說不給他喝酒

  ,不給他抽煙,還不如讓他自己去某個山上,挖個洞自己埋在那裏死了算了。

  而且,他經常會說:“我要去插秧了,我要去看看田裏有沒有水了。”等等這些胡話。

  其實,他早就不種田了。就連他原先養著的那兩頭母豬,在他病倒後,媽媽也把它們賣掉了。

  對了,他也時而會問:“我的母豬怎麽不見了?”

  媽媽和弟弟就騙他:“我們把它們放出去了,讓它們自個兒去找點吃的!”

  到了晚上,還沒見到它們回來,他又問:“母豬怎麽還不回來?你們誰放出去的,趕緊去幫我找回來!”

  媽媽和弟弟也要應付他,假裝出去找一圈,回來對他說:“找不到,誰知道它們跑哪裏去吃東西了。”

  不然,爸爸又會說他們,“我病了,你們也不幫我打理我的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