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件事，真的不是這麽回事，也先躲開幾天，過後再解釋才是明智的！不然，還沒等你解釋清楚，倒是先挨完一頓打了！

  想及此，鍾小嵐理解地，微微笑了一笑，“好了，你保證不是就好。我今晚跟他解釋解釋，明天晚上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回到家裏來住了。”

  “得，不回就不回，反正再過兩天，我又下去廣東打工了。”弟弟不以為然地答道。

  “你別這樣呀，還是要回家來的，我保證你明天晚上回到家，不會被罵就是了。我還想讓你教教我，怎麽用你買的音箱呢。我放假在家這麽多天，正好它用來聽聽歌。”

  鍾小嵐笑著說道，弟弟也笑笑，答應了一聲：“好的。”就趕緊走了。再不走，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爸爸突然回來了，他又要挨罵。

  弟弟走後，鍾小嵐繼續把她的那鍋豬食煮好，不提。

  接著她又要忙於做午飯了，爸爸中午回到家，還沒有煮好午飯的話，她也是要挨罵的。

  沒有人在家裏的時候，中午他回到家，倒是也會自己弄吃的。但要是有人在家裏，卻不把午飯煮好，這種性質可不一樣。

  老爸就是這樣一個，有原則的人，他正直傳統、做事不拖拉，也見不得兒女們做事拖拉。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從外麵幹活回到家裏了。爸爸看到天井裏的音箱，已經被撿走，估計他心裏也是明白的，知道是弟弟曾經回來過了。

  他用還是有點火氣的語氣，問鍾小嵐：“那臭小子回來一下，就又跑了？真當這裏是什麽了呢！”

  鍾小嵐心想：“聽這口氣，好象爸爸已經希望弟弟回來了？他現在不是真的還生氣了吧？”

  於是，她趁勢答道：“嗯，他十點多鍾時回來了一下，把音箱撿回去又走了。我問過他了啦，他說，跟那個阿萍隻是同學，那麽久沒見過了，碰到就多聊了幾句。哪裏有什麽親熱的舉動，別人肯定是添油加醋地，跟你亂說的。”

  鍾小嵐邊說邊察言觀色，見爸爸沉默了一下才答道：“那他怎麽，不在當時就跟我解釋清楚？還要跑了連家也不回，他這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麽！”

  媽媽也趁勢為弟弟，解釋了一通：“他還不是害怕，還沒有向你解釋清楚，就先挨你一頓打了。好了，好了，這件事不是真的就好。現在的人，又不象我們那時，有貧下中農、地主、富農之分，還用擔心找不到老婆麽？難道他在廣東打工哪裏，就沒有姑娘麽？再怎麽說，我想，他也不至於，要跟同村的姑娘拍拖談戀愛。這肯定就是人家沒弄清楚，就跟你亂說的。”

  見爸爸沒再說什麽，鍾小嵐趕緊進廚房拿出筷子，又裝好飯，連同剛才做好的，炒雞蛋和炒青菜這兩個菜，一起搬到廳裏的飯桌上擺好來。

  然後，三個人簡單

  地吃過午飯後，鍾小嵐又問爸爸媽媽：“等一下，下午沒什麽事要我做了吧？我想先過去祖屋那邊，看一下奶奶。”

  “沒什麽事了，你去唄，我的事你也幫不上忙。每次從學校回來，你也應該要先去看看奶奶。你現在一年也才回來兩次，每一次回來，你也就是過去看她一次兩次的，可不能再少了。”爸爸說道。

  “好的，那我等一下就過去看她。”鍾小嵐應道。

  鍾小嵐收拾好碗筷後，就提著一小袋，昨天經過縣城時買回來的香蕉，獨自一個人悠哉悠哉地，走過去祖屋那邊探望奶奶。

  當她走經村口那棵，大樟木樹對進去的那段巷口時，看見一個老奶奶，佝僂著背，拄著個自製的簡陋的拐杖——其實就是一條，三四個手指粗的棍子而已，在前麵步履蹣跚地走著。

  看著老奶奶的背影，鍾小嵐一時並沒能認出她是第幾婆。等她再走幾步，已經追上老奶奶時，她仔細看了下老奶奶的臉。這下終於認出她來了，應該是上小學的時候，就天天走經她門前過的廿一婆。

  於是，她客氣地問道：“廿一婆？您是廿一婆吧？我都好久沒碰見過您了，都不敢確認了啦。”

  廿一婆聽到有人在叫她，嘴上邊應著：“是的，是的，我是廿一婆！”邊停下了蹣跚的腳步，抬起頭來看著鍾小嵐，但她好像並不認識她了。

  她眯起雙眼，又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應該還是沒有認出是誰來。

  所以她問道：“那你是哪一個呀？唉，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也沒記性了，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呢。”

  鍾小嵐連忙答道：“我就是以前住在您屋子前麵，過兩間屋那個小嵐呀。廿一婆，您還記得我嗎？”

  “哦，是小嵐呀！記得，記得！我怎麽會不記得了呢，你小時候上學時，天天要經過我家門前的。每次見到我，你都會甜甜地，叫我一聲廿一婆的。”

  廿一婆停了一下順了口氣，又慈祥地笑著接道：“唉，我現在雖然人老了，眼有點朦耳又有點聾。但是，我可沒有得老年癡呆症呀。嗬嗬，你長這麽大個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呀。雖然，我認不出你來了，但你一說你是小嵐，我就記起來了。以前的事，我也還是記得的呢。”

  鍾小嵐站在旁邊，微笑著聽廿一婆嘮叨了一通。她心想：“嗯，我也的確很久沒走這條路了，現在是每年過來探望奶奶時，才走這麽兩三趟。而我以前上小學那會兒，一天都不止走兩三趟，如果還要去挑水，挑一擔水又得走一趟。所以的確是，幾乎天天都能碰見廿一婆的。”

  接著又聽到廿一婆問她：“小嵐呀，你現在不是去上大學了嗎？我記得你奶奶跟我說過，你去上大學了的，怎麽現在回家來了？你現在就是從新屋子那邊，過來看你奶奶的吧？”

  “嗯嗯，是的，我是正在上大學。但我現在正回在家裏度暑假，所以趁今天有空，就過來看下我奶奶。廿一婆，您要吃香蕉嗎？我帶了些香蕉過來的。”

  鍾小嵐邊說著話，邊從手中的袋子裏麵，拔了兩根香蕉遞到她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