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太放縱他們了。”

  剛結束黑魔法防禦訓練，卡特裏娜與艾伯特從有求必應屋裏出來，順口聊起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就連我都聽說防禦協會的消息了。”

  “這事跟我沒什麽關係，我隻是給了他們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而已，所謂的防禦協會都是他們自己弄的。”艾伯特承認自己確實給赫敏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但整件事確實跟他沒什麽關係。

  “鬼才信你跟這件事沒關係。”卡特裏娜可不信防禦協會與艾伯特沒關係, 他們使用《自衛指南》做教材來教授其他學生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更何況，其他人可沒這本事。

  烏姆裏奇都快被逼瘋了。

  卡特裏娜還記得有次在吃飯的時候，一顆大糞彈直接落在癩蛤蟆的碟子裏，想想就感覺可怕。

  後來，聽說大糞彈成為霍格沃茨最臭名昭著的違禁品，然而，費爾奇費勁心思仍然沒能阻止大糞彈出現在霍格沃茨城堡裏。

  這些玩意宛如臭蟲般難纏。

  別忘了, 烏姆裏奇可是讓人檢查過霍格沃茨的學生包裹，一般方式可沒法悄無聲息往霍格沃茨城堡裏輸送大量大糞彈, 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過家養小精靈，卡特裏娜恰巧知道艾伯特喜歡讓家養小精靈給自己做事。

  “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嫻熟使用無聲咒。”卡特裏娜沒在跟艾伯特談論這事，而是換了個她比較在意的話題。

  掌握無聲咒與真正使用無聲咒是兩回事，想要在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上取得高分，就必須會使用無聲咒，隻要能嫻熟使用出來，就能夠獲得一個較高的成績，因為能夠嫻熟使用，不，應該說能夠使用無聲咒的巫師，已經勉強算是實力高超的巫師了。

  “這得看你願意花多少時間去練習無聲咒。”艾伯特平靜地說：“或者，你可以嚐試換把魔杖, 使用榿木製造的魔杖最適合使用無聲咒。”

  “你什麽時候也開始涉略魔杖學了？”卡特裏娜微微挑眉，她倒不是不信，而是對艾伯特涉獵的範圍之廣闊而驚訝。

  一般巫師一生很少涉獵多個領域，就算那樣做了, 也很少能取得較好的成果, 然而眼前這家夥絕對是個例外。

  因為她不知道有掛b這種生物。

  當然，艾伯特的成功，也有部分是他自己的努力。

  “一直都有涉略。”艾伯特沒多談這事，他的魔杖學也僅僅隻是涉獵，做出來的魔杖都很一般，他自己都不願意用。

  兩人沿著樓梯往下走，一邊閑聊畢業後的事，一邊朝圖書館走去。卡特裏娜似乎也陷入了畢業後找什麽工作的困擾中，開家美容店隻是她的一個備用方案而已。

  “我不想像姐姐那樣。”卡特裏娜咕噥道。

  艾伯特不做任何評價，伊澤貝爾的付出他看在眼裏。

  剛到圖書館，就聽到有人在門口大喊：“特裏勞妮教授被烏姆裏奇開除了，現在就在門廳。”

  這喊聲可把圖書館裏的平斯夫人給氣得不輕，圖書館裏的很多學生都坐不住了，準備去門廳那邊看熱鬧。

  “我還以為你知道？”卡特裏娜歪頭望著艾伯特，特裏勞妮教授的預言八成就是艾伯特給弄得，這家夥壞得很。

  “這種事得花心思去占卜，否則不可能準確預測到具體的時間。”艾伯特隨口解釋道。

  “特裏勞妮教授被烏姆裏奇開除, 你不去看看？”卡特裏娜有些驚訝於艾伯特的淡定，這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氣。

  “當然得去看熱鬧, 一起吧！”

  艾伯特確實沒打算去圖書館，而是朝著距離這裏不遠的暗道走去，準備抄近路跟其他人一起去門廳看熱鬧。

  這可是霍格沃茨難得上演的一場大戲，而且還是由他親手導演的，錯過了實在有些可惜。

  他們過去的時候，門廳處已經擠滿了學生，還有很多人擠在大理石樓梯上，前排觀眾更是把正主們圍了起來。

  圍觀群眾都在低聲竊竊私語。

  沒辦法，特裏勞妮被癩蛤蟆開除的事，還是讓大家感到震驚與不安，他們都沒想到癩蛤蟆真的開除了一名學校教授。

  “她早該被開除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斯萊特林學生滿臉幸災樂禍地對身邊的同伴說，“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騙子，你覺得特裏勞妮教授是騙子，她的預言實現了，波特被禁賽了，她被開除了，你仍然覺得她是個騙子。”兩名格蘭芬多的姑娘怒視著那名斯萊特林男生，尖銳地嘲諷道，“你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蠢貨。”

  這個時候說風涼話，確實令人厭惡。

  當然，周圍很多學生都驚訝於格蘭芬多的姑娘的勇敢。

  “蒙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裏說這些廢話，誰都有倒黴落魄的時候，你也不例外。”艾伯特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因挑釁而暴怒的蒙太，“難道你希望別人在你最落魄的時候去嘲笑你嗎？”

  “我不會。”蒙太顯然沒敢在艾伯特的麵前叫囂，但他仍然還是鼓起勇氣反駁，避免自己在斯萊特林隊員麵前丟臉。

  “不，你會，每個人都會。”

  艾伯特沒理會蒙太，而是看向那兩名格蘭芬多的姑娘，她們察覺到艾伯特的視線後，微微縮了下腦袋，朝艾伯特說了聲抱歉。

  “她可真淡定。”

  卡特裏娜上下打量特裏勞妮教授，有些吃驚占卜教授的淡定，這人完全不像要被開除的模樣。

  特裏勞妮手裏拿著魔杖，似乎在等什麽。

  “我給過伱機會了。”烏姆裏奇用小姑娘般的聲音說，“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預言天賦，甚至連明天的天氣都預測不出來，教學也無比糟糕。在你不願意改進課程的時候，就注定你將會被解雇。如果你不願自己離開的話，我隻能讓人請你離開。”

  烏姆裏奇顯然有所準備，她身邊的兩名傲羅就是為此而來，否則天知道哪兒又會冒出幾個搗亂的討厭鬼，悄悄給自己來一下，她不得不防備。

  “不用著急，我隻是在等鄧布利多，準備跟他說幾句話，到時候我就會自己離開，不用你趕人。”特裏勞妮打量烏姆裏奇，輕聲說，“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更關注自己的情況，你照鏡子的時候都沒注意到自己一臉倒黴相嗎？”

  “你怎麽敢……”

  “你都要趕我走了，我為什麽不敢？”特裏勞妮教授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烏姆裏奇說，“而且，我說的都是實情，你最近不就很倒黴嗎？別擔心，這隻是開頭，還有那個綽號真沒取錯，你跟癩蛤蟆有不解之緣。”

  噗哧一聲，人群裏也不知道是誰笑出聲，越來越多學生被這笑聲感染，都紛紛笑出聲，他們還是第一次感覺特裏勞妮教授這般有意思，原來她不僅僅隻是個騙子，在口舌方麵居然也如此犀利。

  “鄧布利多可沒法改變你被開除的事實，我這裏有本人和魔法部長聯署的解雇令。”烏姆裏奇臉色漲得通紅，視線更是在人群裏掃視，似乎在尋找那些膽敢嘲笑她的人。

  “我知道，傻子福吉嘛。”特裏勞妮教授毫不在意地說：“明年就會下台的蠢貨，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你居然不知道……真虧你還是魔法部的副部長。”

  “鄧布利多純粹就是不喜歡跟你們這群蠢蛋計較，才一直懶得理你？真是沒點自知之明的小傻瓜。”特裏勞妮略帶興奮地說，“對了，明年等你住院的時候，我會記得去看望你。”

  特裏勞妮教授的驚人之語，瞬間把所有學生都給驚呆了，連教授們也都呆住了，難道鄧布利多真的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放任烏姆裏奇在學校裏瞎折騰？

  不過，仔細想想，麥格教授覺得這似乎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或許，校長早就知道，才懶得跟烏姆裏奇瞎折騰，周圍學生的竊竊私語聲更密集了，就連兩名傲羅都給聽愣了。

  原先沒法控製好自己力量的特裏勞妮，隻能在某種特定條件下進行預言。在烏姆裏奇和大多數人眼裏，特裏勞妮就是一個騙子，但現在的特裏勞妮背後是艾伯特這個神棍，她完全不介意借助這次機會狠狠惡心試圖開除自己的癩蛤蟆。

  烏姆裏奇臉頰紅得發紫，連虛偽的微笑都維持不下去了，特裏勞妮的話就好比一坨大糞狠狠拍在她的臉上。

  “好了，我想應該送她離開了，免得在這裏影響其他學生。”烏姆裏奇示意身邊的兩名傲羅強行將特裏勞妮帶走，她準備找個地方狠狠教訓這個討厭的女人一頓。

  兩名傲羅相互對視，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特裏勞妮。

  就在他們打算強行動手的時候，有東西被從人群裏拋了出來，那玩意像漏氣的氣球，隻是泄露出來的是一大團白霧，一時間門廳裏煙霧繚繞。

  在混亂中，就聽到噗通倒地聲，隨後便是烏姆裏奇的慘叫。

  等幾名教授手動驅散煙霧時，發現原本準備對特裏勞妮動手的兩名傲羅已經倒下了，而烏姆裏奇也不知怎麽，居然重重摔在了地上，她的靴子似乎因某些原因粘在地上，剛才白霧繚繞，傲羅們遭遇襲擊的時候，烏姆裏奇居然不小心把自己給摔倒了。

  “真可憐，我已經不止一次提醒過你了，黑魔法防禦教授的詛咒一直都還在，你怎麽就是不信呢！”特裏勞妮俯身望著狼狽的烏姆裏奇，尖銳地嘲笑道。

  大家仔細回想所有黑魔法防禦教授的遭遇，都有點同情地看著烏姆裏奇。

  “這裏發生什麽事了？”一個聲音忽然在人群後響起，鄧布利多作為最後的觀眾終於登場了，他望著出乎意料的場景，大步穿過人群走向特裏勞妮教授。

  “在離開霍格沃茨前，能見到你一麵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特裏勞妮教授微笑著說。

  “你不用離開，”鄧布利多堅決地說，“我希望你留下，西比爾。”

  說完，他轉頭望向麥格教授。

  “請你帶西比爾上樓好嗎，米勒娃？”

  “當然，”麥格教授說，“上樓吧，西比爾？”

  “不不，不用鄧布利多，我隻希望明年癩蛤蟆滾蛋後，我還能夠回到學校繼續任職占卜教授。”特裏勞妮教授拒絕了鄧布利多的好意，“我知道你已經找到新的占卜教授，但我們教的東西並不衝突，他的占卜知識能夠擴展大家的見聞，但並不適合巫師，而且他終歸會回去。”

  “哦，當然。”鄧布利多微挑眉梢，“但你打算去哪兒呢？”

  “我已經找到一個安全的臨時住處，待到明年夏天完全沒問題。”特裏勞妮教授朝著麵前的老人微微躬身，對這些年來的照顧表示感謝，然後，她揮動魔杖帶著行李朝著大門走去，就這樣在學生們的竊竊私語中消失不見了。

  “太酷了。”

  也不知是誰偷偷喊道。

  “真惡心。”有人開始對著烏姆裏奇作嘔。

  “哦，天啊，你好像受傷了。”鄧布利多仿佛沒聽到周圍學生們的竊竊私語。

  “剛才有人襲擊了我。”烏姆裏奇氣急敗壞地說。

  “那人怎麽不弄死你。”

  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口。

  大家麵麵相覷，四處尋找開口說話的人。

  “別生氣，我懷疑這隻是個惡作劇。”鄧布利多愉快地說：“我想這隻是個黏腳咒。”

  “惡作劇，我不這樣覺得。”烏姆裏奇尖厲地叫道。

  “安德森先生，麥克道格小姐，麻煩你們將烏姆裏奇教授送去校醫院。”鄧布利多沒在意烏姆裏奇的話，而且扭頭兩位學生會主席說，“我想她現在需要接受龐弗雷夫人的治療，當然，還有那邊兩位。”

  “沒問題，你們幾個。”艾伯特點了四名斯萊特林的學生，示意他們將兩名傲羅台上擔架送去校醫院。

  “還有你們兩個，扶她去校醫院。”艾伯特點了馬爾福與高爾去攙扶烏姆裏奇。

  “好了，事情結束了，大家都散了吧。”鄧布利多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別擠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