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被嚇就流血……
作者:糯糯酒      更新:2021-05-20 10:59      字數:2114
  裏麵的布置還是比照著清梨在別苑清音畫館的布置,一如清王熟悉的那樣。

  清王進了門,讓小太監給解了披風,才將清梨放到了軟塌上,坐到了她的身邊,“本王在呢,不怕,你跟本王說說怎麽回事?什麽時候開始做噩夢的?那灘血是哪來的?”

  一瞬間,清王的頭腦中已經盤旋過了諸多可能性,周身散發著一股淩冽之氣。

  清梨窩在男人懷裏,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的淡竹香,這股清香令她十分地有安全感。

  她心中大定地把小腦袋在男人的胸口拱了拱,小臉悶在男人懷裏,軟軟糯糯道,“我好似就這幾天開始才做的噩夢,不過之前的夢我都不記得,就今天的夢記得格外的清楚。”

  清王蹙了眉,抬頭看了跟前站著的清梨的四個大丫頭一眼。

  雲琅和雲簌一貫是負責守夜的,兩人有功夫在身,清梨在裏麵有一點響動,兩人都能聽得清楚。

  雲琅負責上前回話,“回殿下,我家娘娘近兩日睡得確實不怎麽踏實,嫿兒姐姐和太醫都給娘娘請過平安脈了,隻是並沒有瞧出什麽不對的,隻說是思慮過重,才夜眠不安。”

  雲簌補充,“是,不過昨夜娘娘確實忽然驚醒,奴婢守夜時也嚇了一跳。”

  人做夢總是光怪陸離的,噩夢偶爾也可能會有,但是會令人驚醒的噩夢可是少之又少,一般沒受到過什麽大刺激,很少會夢到可怕到令人從深眠中驚醒的噩夢。

  清王的眉頭深深皺著,低頭看了懷裏的小人兒,“梨梨,你最近有被什麽嚇到嗎?或是聽到誰說了什麽?”

  清梨仰頭對上清王的深眸,咬了小唇仔細想了想,隨後又輕輕搖了搖頭,“沒……我近日都跟母妃在一起,夜裏也是帶著倆孩子睡的。”

  “前幾日我夜裏睡得不安穩,擔心孩子在身邊驚著他們,就讓乳母帶走了。今晨驚醒也是頭一回,可能就是想著你

  今日回來,才會做你回不來的噩夢吧,不是說夢都是反著的?”清梨說道。

  清王看著懷裏小妞妞這傻乎乎的模樣,不由得無奈勾了勾薄唇,輕聲一歎,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小傻妞,‘夢都是反的’這隻是句安慰人的話,你見過誰好端端的天天做噩夢?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不然你怎麽好端端的覺得本王有危險?”

  清王看著懷裏的小妞,又一次耐心地問道。

  他養大的小媳婦他自己太清楚了,這沒心沒肺的小傻妞,平日裏可不會毫無征兆地就想到自己會出事,何況他是回清州,又不是上戰場,況且這會兒已經過了最凶險的時候,哪裏會出事呢?

  要麽就是她那一向挺準的第六感發揮了作用,可他一路順遂,可見並不是;要麽,就是有人刺激了她,誘使她有了這樣的不安。

  清王深眸眯起,現在看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後者了。

  清梨對於清王的疑問,再次搖了搖頭,“沒有,你是回清州,來回又帶著暗衛,其實我沒覺得你會有危險的,就是突然做了這樣的噩夢,那感覺十分真實,我當時醒來時真的以為那是真的……”

  那感覺真實到即使清梨已經記不大清夢中的內容,但那股子絕望的心驚膽戰,卻真真實實地刻在她的記憶之中,每每回想起,總是一陣心驚膽戰。

  這樣想著,那股子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不安又一次傳來,她的小臉“唰”地一下白了下去,小手無意識時已經緊緊地攥著清王的袖子,手心早已滿是冷汗。

  “梨梨!阿梨?清梨!”

  最後一聲清王的呼喚,突然將清梨從近乎魔怔的網套之中拉了回來。

  清王緊蹙著劍眉,這時候他再意識不到不對,可就太遲鈍了。

  他墨眸深了深,看了一眼暗處的溫康,後者也雙目陰鷙,躬身應下後,眨眼就沒了蹤影。

  溫康和萬強這些當太監的,到底

  還是隔了一層,像這種貼身之事,還是不如大丫鬟知道的細致。所以即使溫康成日裏吊兒郎當跟在清梨身邊,也之事知道這些日子清梨憂思過重,卻絲毫沒發現其中異常。

  清王沒再揪著那個噩夢追問下去,叫了清梨之後,攬著她,溫聲問了旁的問題,“那攤血跡是怎麽回事?你在哪兒發現的?”

  清梨漸漸地從那股壓抑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她也意識到這股情緒來得不對勁,就好像突然之間中邪了一樣,她餘驚未散,甚至都沒聽見清王的問題,隻抓著清王,“墨郎,我剛剛好像……”

  清王溫聲打斷了她,“不怕梨梨,咱們不去想了,本王已讓人去查了,以後我都會陪著你,不怕了。”

  在清王的勸撫下,清梨也緩了過來。

  清王又問了一遍那血跡的事情,他看到清梨這模樣,也想到了剛剛若棠的猜測,“阿梨,你現在仔細想想,你說的那攤血跡,是在夢中的,還是你真的看到了?”

  尋常情況下,清王自然不會懷疑清梨連夢和現實都分不清,但剛剛清梨的反應,讓清王意識到她這可不是普通的噩夢。

  清梨仔細想了想,小聲道,“是真的是真的……我、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從哪裏流出來的,就是莫名其妙就有了。我我我小時候被、被嚇過一次,也這樣流過血,流了小半個月,我、我以為我要死了。”

  想到那個在她眼前被活生生杖斃的人,血肉模糊的,那個場景,清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想到那個,她剛剛勉強安穩下來的情緒又一次激動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清王的胸前。

  小妞把腦袋悶在男人胸膛上,小奶音兒帶著顫兒,甕聲甕氣地說著,“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就不流血了,可從那以後我被嚇狠了,總是會流血的,可可它已經很久沒流過了,我我以為好了的,可又流了……”

  小妞妞說得顛三倒四的,清王聽得雲裏霧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