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他怎麽進來的?
作者:糯糯酒      更新:2021-03-21 14:03      字數:2176
  經了這次的事,魏央然倒是不那麽對清梨和霍穗暖充滿敬畏了,霍穗暖倒是喜歡魏央然這純率爽利的性子,魏央然也跟率真頑皮的霍穗暖投緣,這倆人的關係倒是越發好了,竟有許多話可聊的。

  而關於清梨這位清王妃來了岐昌省親一事,事實證明,清梨利用太子妃的做法是十分明智的。

  果然這件事被太子妃壓得死死的,愣是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這事也算是風平浪靜地就過去了。

  清王自是聽說了,夜裏回來時,倒是十分不吝地誇了小妞的小腦袋長進了不少,終於漿糊略少了一點點了。

  於是,當晚清王就從摟著小妞妞在正殿睡覺,變成摟著小妞妞和倆小家夥在偏殿睡覺了。

  之後的這些日子,一直到臘月底,秦王和魏清墨中間各回來了兩趟。

  清王也回來了一趟,告知了清梨,這次過年可能他們回不來,讓清梨她們帶著孩子熱鬧就是,年貨都已讓禾鴛置辦好了,還又叮囑了清梨,無論發生了何事,聽了什麽風聲,都絕對不能下山。

  留下這話,第二日一早,清王便又走了。

  男人們都不在,便隻剩下各家的女眷了,倒是越發地熟絡了起來,別苑也大,能玩的不少,禾鴛置辦的年貨也十分地充足。

  轉眼,就到了臘月廿八,馬上就到除夕了。

  今年有時間,清梨帶著倆十一個月大的小家夥,還有魏央然、安徐蘭、霍穗暖和老太太,親自折騰了各個院子的福字,又帶著底下人布置了院子。

  別苑裏其熱融融,不過有的地方卻是濃雲密布,暗潮湧動。

  例如,秦家。

  例如,望州行宮。

  望州行宮。

  正殿之中,安景帝披著外袍,喝著濃茶,蠶眉緊蹙,絲毫看不出年關將至,封筆後的輕鬆。

  他的對麵,也是同樣神色凝重的魏長風。

  顧長德送完了太子,從外頭回來,先去撥了撥屋子中央燒著的金梅碳,才上

  前又給安景帝換了一杯熱茶。

  安景帝看了一眼顧長德,沉聲問,“太子回了?”

  顧長德躬身,“回了,太子爺仁孝,連連叮囑奴才伺候好陛下。”

  安景帝點了點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麵上也不見輕鬆。

  到時候了。

  魏長風也飲了一口新上的熱茶,勸慰,“陛下安心,陛下乃真龍天子,龍氣所護,區區秦佞,此番必潰不成軍,一舉所滅。”

  安景帝沒有應,隻看向了魏長風,“魏卿不必擔心朕。不懼不驕,用兵之道。隻是朕很清楚,此番凶險,縱使咱們占得先機,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說著,安景帝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長德。

  顧長德會意,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從內室裏拿出了一紙明黃。

  魏長風見到這抹明黃,立時跪地,“微臣接旨。”

  安景帝卻是親自將他扶了起來,麵色凝重地看著他,“愛卿,朕得汝等忠臣良將,此生無憾了。若是明日真有什麽,太子……朕就托付給魏卿了!”

  說著,安景帝接過了顧長德遞上來的密詔,親手交到了魏長風的手上,“若朕有什麽意外,即刻擁立太子登基,往北都,令徐九溫率三十萬大軍揮兵南下,直逼東京,務必剿滅秦氏根基。”

  魏長風跪地,鄭重叩首,對上安景帝灼灼的目光,巋然不動,“臣,遵旨!”

  今日,安景帝特意召了太子前來,前前後後將此次平佞的計策交代得清清楚楚,卻命令太子絕不可摻和其中,為的就是即使安景帝一朝敗北,可以保全太子,保全霍氏王朝的根基。

  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是沒有道理,趁他身死與秦家徹底撕破臉,太子登基為父帝報仇,號令天下軍馬伐秦,興許比他一直在帝位上,被秦家在朝中的勢力掣肘,此般滅秦反倒簡單得多。

  隻是,安景帝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從秦家的手裏生生將霍氏的江山奪回了大半,此般人物,朝上諸多忠臣良將心中明主,定是誓死不願看到安

  景帝馭龍賓天,尤其是被秦家所害。

  魏長風口上應著,可心裏想得卻是,若真有那般意外,他定要拚死護住安景帝,畢竟當今太子爺的決斷魄力,是遠遠不如安景帝的,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都三十六了,可不是那般聽話的奶娃娃,更何況,他總覺得太子行事不夠磊落,未必能如安景帝這般收攏人心。

  人心不齊,滅秦乏力。

  魏長風想到此情形,不由得沉沉一歎,隻能祈禱一句,但願一切順遂。

  “昌鄰坐吧。”安景帝交代完了太子的事,又是一歎,指了指魏長風原來的座位,自己也又坐回了榻上。

  這時,顧長德瞧見了門口有個小太監朝裏麵探頭探腦,立刻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顧長德又回來了,小步疾行,到了安景帝和魏長風的麵前,抱著拂塵作揖,“陛下,魏大人,外頭來了一位公子,說是要找魏大人。”

  安景帝看向了魏長風。

  但是魏長風也是一臉訝然,明顯不知道是何事。

  安景帝見此,蹙眉,“他是何人?怎麽進來的?”

  行宮雖然沒有京都皇宮規矩那般森嚴,但是這到底也是禦前,帝王寢宮,無詔不得靠近,更不可能說進來就進來的。

  看守行宮的守衛也不會隨意放人進來的。

  顧長德臉色略不好,低著頭道,“回陛下的話,此人未道明身份,亦不知是如何進來的,不過他遞給了奴才一張紙。”

  說著,顧長德從袖中拿了出來,雙手高捧,奉到了安景帝的麵前。

  安景帝蹙了蹙眉,與同樣皺眉疑惑的魏長風對視一眼,還是接了過來。

  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紙,但是確實安景帝瞳孔驟縮,臉色頓變,

  一頓之後,安景帝臉色愈發複雜,將手裏的紙遞給了魏長風,看向顧長德問,“此人現在何處?”

  燭燈幽幽,顧長德隔了一個炕桌,看不真切,一直到從安景帝手中接過後就近一看,也頓時渾身一震。